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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比翼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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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6 比翼双飞 (第3/3页)

下,八风不动地喝了一口茶。

    梅叔:“”

    其实那茶早已经凉透,入口又涩又滞,谢浔之只是温和地将其咽下,淡定抬手看腕表,不急不慢地说:“好吧。那去接她。”

    他站起来,几分钟前还风雨如晦的气压都消散,眉眼舒展开来,透着他松弛的好心情。

    她到底是想回家睡,没有他想象中贪玩。

    梅叔松一口气,连忙抄起钥匙去备车,刚走几步,听见身后传来纸张揉碎的声音。

    今晚写的那一摞宣纸被主人无情地毁尸灭迹。

    零点过后的京城,交通难得顺畅无阻,从谢园一路开到云澜酒店也不过一刻钟。

    易思龄根本不知道谢浔之在来接她的路上,还晕晕乎乎地趴在沙发上,嘴里偶尔念念有词,陈薇奇听了听,没听清,也懒得管她。

    陈薇奇的酒量比易思龄好很多,但也醉了,她大脑迟钝,一个人沉沉窝在沙发里,佐着最后那一点余酒,一边喝一边欣赏着自动播放的照片回忆。

    直到门外响起门铃,她才稍微清醒。

    栗姨看了一眼两位小姐,得到陈薇奇允许后,这才去开门。

    此时接近凌晨一点,男人仍旧一身笔挺而熨帖的绅士西服,他在人前永远矜贵不出错,英俊的面容没有丝毫困倦。

    谢浔之见门开了,也没有突兀地进来,只是站在门后,礼貌问一句:“栗姨,她还好吗?”

    栗姨无奈:“小姐喝醉了。”

    谢浔之眉心很轻地一蹙,“我可以进来吗?

    y栗姨:“可以可以,您进来吧,怕是需要您扶,我一个人扶不动。”

    谢浔之冷笑,都喝成烂泥需要人扶着走了。

    从玄关出来,就闻到了浓郁的酒气,整个套房被两位大小姐弄得乌烟瘴气,谢浔之一个有轻度洁癖的人,看见这样乱糟糟的一屋子,不由地蹙起眉。

    易思龄就这样可怜巴巴地蜷着,上身趴在沙发扶手,纤细的手臂悬在沙发外面,头歪七扭八地枕着手臂,光泽而柔顺的长发胡乱披散。

    何止是醉成烂泥,她醉到连老公是谁都认不出了。

    陈薇奇有些勉强地撑着精神打招呼,“Mia有些不胜酒力,但没喝太多,没到一瓶。”

    谢浔之颌首:“谢谢你照顾她。”

    他俯身靠过去,闻到易思龄身上浓浓的酒味,无奈地拿手掐了掐她发热的脸,“易思龄,回家再睡,我现在抱你回去。”

    易思龄被人扰了瞌睡,“唔”了声,软软地抬手打了一下,也不知道打中目标没有,她眼皮沉重,

    用力才支起一点缝隙,从缝隙中看见一道朦朦胧胧的身影。

    无事发生,她又重新闭上眼。

    “陈薇奇,别吵我。烦死了…”

    谢浔之:“”

    她虽然嘴上说着陈薇奇,但手臂抱住谢浔之的手不撒开,当成了玩偶而是抱枕,小动物似的嗅着他衬衫上洁净的味道。

    “好好闻啊”

    他不在,她就是这样抱着别人乱嗅乱闻乱撒娇?

    陈薇奇头疼,没眼看,示意Linda扶她起来,去卧室避避风头,也怪她太粗心,都忘记了大屏幕还在循环播放她手机里的照片。

    直到客厅没人,谢浔之这才迅速解开腕表,咔哒一声,精钢表带松开,三千万的表就这样随意放在一片狼藉的茶几上,他脱下西装扔在一边,把衬衫挽上去,露出粗实而精壮的手臂。

    易思龄像一根软得没有形状的水草,轻而易举地被他抱在怀里,陡然进入一个完全滚烫又充满安全感的怀抱,那种她喜欢的香气充盈了她的鼻息。

    “好热”

    她轻叹。

    “热也不能脱。”谢浔之冷声说,利落地调转方向。

    正要大步流星地把她抱出去,目光如此敏锐地扫过正前方的电视屏幕,他背脊僵住。

    易思龄那张漂亮到肤浅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笑容很灿烂,一如拍照那天港岛的阳光。

    她和另一个男人头靠着头,对着屏幕比耶。

    很快,照片一闪而过,淹没在无穷无尽的照片海洋中。

    J00是多么多么微乎其微的机率,才能让他在自动播放的照片回忆中,正巧看见易思龄和她前男友的自拍合照?

    老天爷有时调皮得过分了。

    怀中的女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胡乱扭着蹭着,把脸颊贴上他衬衫上那排冰凉的贝母纽扣,试图获得一丁点微不足道的凉意。

    “好疼”她忽然扭了扭屁、股。

    谢浔之抱住她的力道有些失控,把她整个人狠狠地,紧紧地禁锢在怀里,都忘记了力道太重,她会痛。

    干燥的掌心硬生生被那张照片逼出一丝潮意。

    他面色沉如雾霭,大步流星地抱着易思龄往外走,一路妥帖,尽量让她感觉舒服。

    可脑中那张照片如阴霾盘旋,久久不散。

    梅叔莫名感受到低气压,栗姨在看见那张照片突然出现时,心都跟着一颤。幸好姑爷是情绪稳定的男人,没有让场面很难看。

    谢浔之走得很快,梅叔和栗姨对视一眼,快步跟上去。

    上车后,谢浔之将挡板升上去,然后手臂陡然用力,把易思龄从另一端抱到自己怀里。

    现在就是打她屁、股,狠狠吻她,利落地锸.入,锸到最深最底接近灵魂的地方,她也不知道是他。

    谢浔之就这样沉沉地盯着她,呼吸克制又克制,还是有些急促。

    他知道那些都是过去式,就连易思龄最后一次见她前男友,他也在场,那酸涩的醋意他吃过一次了,没想到还有回旋镖。

    她和闺蜜喝酒都聊些什么?聊什么都不够,还要聊前男友?要播放前男友的照片下酒?

    易思龄像一只迷途的小羔羊,就连男人灼灼地盯着她,她也不知道。

    也许是坐得有些不舒服,她动了动,哝哝地说:“陈薇奇你别这样”

    谢浔之滚了下喉结。

    “你要往前看,陈薇奇…”

    她拧着眉,不知道在说什么,“我曾经也以为我不会爱上谢浔之这种老土又古板的男人.”

    J00谢浔之眯了眯眼。

    易思龄宽慰着陈薇奇,“但我知道我现在的状态就是很爱他和他在一起很开心…”

    “嘘你别告诉他,不然我和你绝交!”易思龄红着脸蛋,做贼般嘘了下。

    “我觉得你和庄少在一起很开心啊,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已经不喜欢驰仔了,你喜欢的是你老公?

    你只是在暗示自己没有,但”

    “Tanya,

    你能不能听明白我说的.”

    “你和驰仔已经过去了.”

    后面的一长串,谢浔之都听不见,只听见她红唇中软哝哝地说了一句她爱他。

    心脏好似高空一跃而下,又被降落伞裹住,安全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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