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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回 氤氲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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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九回 氤氲使者 (第3/3页)

祺见五叔果然是没精打采的样子,便有意挑起话题:“五叔,祺儿这次奉旨招讨方家寨,回家来您怎么不问问这事办得怎么样了?”

    “有你这么能干的侄儿,肯定办得好哇,何须多问?”陈祥山敷衍着回答。

    陈文祺瘪瘪嘴,故意说道:“就算您不关心祺儿的事,也不问问方家怎么样了?”

    陈祥山果然有些兴趣,问道:“方家怎么样了?”

    “经查,所谓方家寨‘蛊惑愚众、啸聚山林、滋扰地方’,完全是空穴来风,因此祺儿向皇上奏本,将这几项指控给方家撤销了。”

    陈祥山“嗤”的一声:“在大崎山就已知道,用得着你回来饶舌?”

    “还有,方家的官司也打赢了,‘强抢**’的罪名也洗脱了。”

    “这结果倒是不错。还有呢?”

    “没了。”

    “没了?”

    看到陈祥山一副怅然若失的神情,陈文祺暗笑不已。

    “祺儿,你说你五叔……”陈瑞山见儿子一味的与陈祥山说闲话,便提醒道。

    陈文祺朝爹爹眨了眨眼睛,对陈祥山说道:“五叔,这趟差事办下来,您可是帮了祺儿的大忙。祺儿寻思着想送五叔您一份大礼。”

    陈祥山摇摇手,说道:“咱俩叔侄之间,说什么帮忙不帮忙、送礼不送礼的?你这是当了官,要与你五叔我生分起来了?”

    “不,不,不!五叔您别误会。这份大礼呀,祺儿我又不花一分一两银子,只是牵……总之,您若知道这礼物是什么,只怕唯恐祺儿不送了。”陈文祺故意卖着关子。

    “切!无论什么东西,五叔都不稀罕。”陈文祺在家时,与陈祥山的关系甚为密切,两人偶尔也会“忘记”辈分,相互捉弄一下对方。陈祥山以为侄儿又在捉弄自己,故此不屑地说道。

    陈文祺见五叔没有像预想的那样好奇,便换个话题说道:“您不稀罕就算了。五叔,有人摆了个奇阵,声言无人能破,您要不要出手试试?”

    一丝兴奋的神色在陈祥山脸上一闪即逝,他摇摇头:“没兴趣。”

    果然“病”得不轻。

    “唉,这可被方大姑娘说中了,那阵不仅无人能破,而且无人敢试。”陈文祺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说什么?是方大姑娘摆的阵?她又摆阵干什么?”陈祥山一把抓住陈文祺的手,连珠炮般地问道。

    陈文祺朝陈祥山呲牙一笑,说道:“您又‘没兴趣’,问它作甚?”

    陈祥山一愣,随即说道:“我现在又有兴趣了,不行么?”一句话,倒把一旁的陈瑞山逗笑了,指着他说道:“在晚辈跟前耍赖,丢人不?”

    陈文祺极力忍住笑,说道:“行,行。听方家兄弟说,方大姑娘用了四千零九十六面旗幡,摆了一个奇阵。她摆这个阵啊,就是希望有人破了它。不过人家说了,若谁破了此阵,她便——”

    “她便什么?”陈祥山紧问一句。

    陈文祺咧嘴一笑,“她便……以身相许。五叔,您现在还有没有兴趣?”

    陈祥山听罢,两道浓眉向上一扬。他没有回答陈文祺,下意识地抓过《八阵总述》,漫无目标地翻看。

    陈瑞山这时问道:“祺儿,你是说方家大小姐他列阵招亲?”

    “是的,爹爹。”陈文祺收起戏谑之心,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向陈瑞山、陈祥山两人说了一遍。

    陈祥山的婚事让陈瑞山操碎了心,听说有这样一桩好事,他一拍大腿,喜道:“哎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你这孩子,也不早说。”说罢看着陈祥山,问道:“老五,你意下如何?”

    陈祥山摇了摇头,没有做声。

    陈瑞山失望地问道:“怎么?难道你也闯不过那个阵?”

    陈祥山闷声答道:“那倒不是,能不能破阵要看过再说。”

    “着呀。”陈瑞山一拍大腿,说道:“那就去看看啊,你不是对阵法很有研究吗?”

    陈祥山摇摇头,没有做声。

    “不去?”

    陈祥山点点头。

    陈瑞山不高兴了,瞪着双眼问道:“为什么?你看不上人家?”

    陈祥山又摇摇头。自从下山以后,方浩琴的身影就在眼前挥之不去,他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甚至憧憬着……但他觉得自己除略通一点既不能养家又不能糊口的武功、阵法之外,其他一无所长,怎配得上眉目如画、小家碧玉的方浩琴?故此连日来怏怏不乐。

    陈瑞山见他闷声葫芦似的,急道:“到底是为什么,你倒是明说啊?”

    见哥哥追问,陈祥山不由自主地向他袒露了心迹:

    “大哥,非是小弟我看不上她。人家方大小姐花容月貌、出尘脱俗,怎看得上你弟弟我这种村野俗人?”

    陈瑞山方知弟弟的心思,释然说道:“我说老五啊,你想多了吧?人家方大姑娘既然列阵招亲,肯定就不在乎未来的夫婿是雅人还是俗人。再说了,咱是村野之人不假,可哪点俗了?你不是一身武功满腹韬略吗?”

    陈祥山被兄长训斥了几句,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展开了紧锁的眉头,待要点头答应,忽又摇头说道:“武功韬略又不能当饭吃。横竖不能去,省得让人看不起。”

    陈文祺知道五叔患得患失,便将方家兄弟对他的评价复述了一遍,末了说道:“五叔,您不要自惭形秽。在人家方大小姐的眼中,您可是品行俱佳、潇洒倜傥的真君子。那日在阵中,我见方大小姐对您就颇有好感。您下山之后,她还几次三番地念叨着您。她如看不上您,何必将您挂在嘴边?”

    陈祥山眼睛一亮,忙问道:

    “祺儿,此话当真?”

    陈文祺瘪瘪嘴道:“信不信由您。”

    陈瑞山在一旁察言观色,见陈祥山一扫郁闷之色,这才知道他的“心病”所在,于是高兴地问道:

    “怎么样?老五,明日便去闯阵如何?”

    陈祥山红着脸低头答道:“小弟全凭大哥安排。”

    “好,好,好。”陈瑞山连说三声“好”,离座而起,左手牵了陈文祺,右手拉着陈祥山,“走,今天咱三人去畅饮几杯。”

    闻氏夫人早将酒菜办好,听到这个消息,竟是喜极而泣,说道:

    “这下好了,五叔成了家,我们对陈家祖宗也好交待了。来,我给你们把酒斟上,祺儿,你今天也破个例,陪你五叔喝两杯。”

    陈祥山抢过酒壶,说道:“大嫂,祺儿不能喝酒,我也只饮小半杯,待会儿我与他还要参研参研阵法。”

    陈瑞山见状,暗中一笑,亦不勉强他们,自顾自端起面前的酒盅,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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