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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爱心亭事件之民似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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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爱心亭事件之民似石 (第2/3页)

固的爱心亭,满心的无奈如潮水般涌来,最终也只能被迫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们开始绕着爱心亭,在那狭窄的缝隙间,见缝插针般地摆着摊。那原本宽敞的道路,此刻因为爱心亭的存在和他们的摊位,变得拥挤不堪。

    他们把那一夜被踩坏的、压破的、撕裂的商品,一件一件地整理出来。那些曾经完好无损、充满希望的商品,如今已是面目全非,惨不忍睹。他们强忍着内心的酸楚,又将这些残次品一件件贱卖出去,尽管价格低得可怜,甚至卖不到进货时一半的价钱,但他们也只能如此,毕竟总比让这些货物白白浪费掉要强。

    每一次的交易,小贩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无奈与不舍,可生活的重压让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以这种卑微的方式,试图挽回哪怕一点点的损失。

    五天,晨曦刚刚划破天际,小贩们便带着满心的希望和不屈的坚持,匆匆来到了金山集市。他们在每个但凡能安得下身体的狭小地方,精心地摆出了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色彩鲜艳的衣物整齐地挂在架子上,小巧玲珑的饰品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努力吸引着路过的每一个行人。 虽然那惹人嫌的爱心亭仍然顽固地存在着,像一块巨大的绊脚石横亘在他们的生存之路上,但小贩们已经逐渐适应了它的存在。他们充分发挥着自己的智慧和创造力,紧闭的爱心亭上被他们巧妙地挂上了各种商品,还贴上了手写的广告标语,清楚地写着商品的价钱。 “新鲜水果,便宜大甩卖!”“精美饰品,跳楼价啦!”这些醒目的标语,无不透露出他们对生活的不屈和对未来的期待。尽管环境艰难,他们依然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着,坚守着那一份渺小却珍贵的希望。

    直到第六天,那令人烦恼的爱心亭依然没有丝毫挪走的意向,就那样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已经深深地嵌入了小贩们的生活之中,成为了无法摆脱的一部分。 然而,坚韧的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气馁,更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他们依然默默地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如同勤劳的蜜蜂,不知疲倦。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洒向大地,他们便已收拾好货物,匆匆赶往金山集市。在街头的角落里,他们熟练地铺开摊位,摆放好商品,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他们仍在坚守,直到街头的行人渐渐稀少,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收拾起未卖完的商品,缓缓踏上归家的路途。 无论风雨,无论寒暑,早出晚归的他们始终坚守着,摆卖着那些寄托着他们生活希望的商品,用自己的坚持和努力,书写着平凡而又不凡的生活篇章。

    转眼间,十多天过去了,然而那爱心亭依然没有哪怕一丝一毫要挪走的迹象,仿佛就此扎根在了那里。代为收地摊费的市管局,实际收费的市场服务中心,还有那被密密麻麻树叶严严实实遮挡着的县府衙门,似乎都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彻底遗忘在了角落, 金山集市的小贩们,在经历了最初的愤怒、无奈与抗争之后,好像也逐渐习惯了这样艰难的生活。他们在爱心亭中与爱心亭间那狭窄的空档里,亦或是在爱心亭的前面和后面,只要是有顾客有可能驻足的地方,他们就毫不犹豫地摆下自己的商品,然后扯着嗓子开始叫卖。 那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上,虽然写满了生活的疲惫,但眼神中依然闪烁着对生活的希望和坚持。他们熟练地摆弄着货物,热情地招呼着每一位过往的行人,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商机。哪怕只能赚取微薄的利润,他们也依然全情投入,用自己的方式,在这充满困境的环境中努力生存着。

    管城局,这是一个全新的名词,对于在街头巷尾艰难谋生的小贩们来说,它宛如一个突兀的新的外来物种,带来的不是生机,而是无尽的困扰与恐惧。 在那纵横交错的街头巷尾,只要城管局的黑衣人一出现,那如鬼魅般的身影便会让小贩们瞬间陷入恐慌。他们会以冷酷无情的姿态,将小贩们赖以生存的商品全部蛮横地收走,丝毫不留半点情面。

    周佐妹,她只是众多小贩中的一员,一个靠着自制衣服维持生计的女子。她常常在解放桥底下,费力讨好大户人家的管家才能买来大户人家用剩余的上等布料边角,然后凭借自己的一双巧手,精心制作出一些小孩的衣裤,拿到街头去卖,以此赚取微薄的收入来支撑自己的生活。 然而,自从管城局强势进驻后,她原本就艰辛的生意就变得愈发举步维艰。每次城管局的黑衣人如幽灵般出现时,她的心都会猛地揪紧,感到心惊胆战。那一张张冷酷的面孔,那一双双无情的手,仿佛是她无法摆脱的噩梦,让她时刻生活在恐惧与不安之中。

    “从先前的每天一次,后来增加到每天两次、三次,昨天居然出动了五次,这日子可怎么过呀?”周佐妹满脸愁苦地抱怨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她的运气似乎一直都不太好,自从管城局开始严格整治以来,每次她摆卖商品,无一例外都会被无情地拿走。尤其是背着孩子出摊的她,行动本就不便,又怎么跑得过管城局那些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呀。 在这些天里,她辛辛苦苦储蓄的商品几乎都耗尽了。她原本指望着这些商品能卖点钱,贴补家用,可如今一切都化为了泡影。她的男人是在粮食储备库里做搬运工的,每天累得腰酸背痛,也只能挣那点微薄的薪水,而且还要到了月底才能开薪。 眼瞅着家里就要没米下锅了,生活的重压让周佐妹几乎喘不过气来。早上,周佐妹在市场里转了好久,才捡了一些老乡丢下的老菜叶子,那蔫黄的菜叶仿佛也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她紧紧地攥着那些菜叶子,如同攥着生活中最后的一丝希望,脚步沉重地往家走去。

    “昨天饭店的老板娘给了一小块锅巴。”周佐妹声音低沉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 她准备用这珍贵的锅巴煮一锅稀饭,再和着早上捡来的老菜叶子,以此应付过中午的这一餐。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块锅巴从米桶里取出,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般,轻轻地放入锅中。然后,她慢慢地向锅中加水,每一滴水都加得极为谨慎,生怕加多了或者加少了。接着,她点燃柴火,用手中的蒲扇轻轻扇着风,让柴火慢慢燃烧,火势不大不小,正好能让锅里的水慢慢升温。 锅里的水渐渐烧开,“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粥香。那粥香在这简陋的屋子里弥漫开来,若是在往日,或许能给人带来一丝温暖和满足。可此时的周佐妹却叹了口气,脸上没有丝毫喜悦的神情。她看着锅里的稀饭一点点变得浓稠,心中却也高兴不起来。 生活的困苦如同一片阴云,始终笼罩在她的心头。这一锅稀饭和老菜叶子,虽然能暂时缓解饥饿,可未来的日子依旧充满了迷茫和不确定性,让她如何能真正开心得起来呢?

    她缓缓地熄了火,呆呆地站在锅的前面,目光直直地盯着那个比脸还干净的米缸。“家里的米缸已然见底了。”周佐妹望着那空空如也的米缸,声音中带着颤抖和绝望说道。 那原本能给一家人带来温饱保障的米缸,如今赤裸裸地展现出它空荡荡的内部,缸底残留着几粒零星的米屑,仿佛是在无力地证明着它曾经装满过的过往。

    “家里的米缸见底了。”周佐妹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慌。那米缸就像一个张着大口的饥饿怪兽,无情地吞噬着她对生活的希望。原本结实的缸壁此刻显得如此冰冷和无情,缸底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痕迹仿佛是对她无情的嘲笑。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如同有一团乱麻,更加焦急起来。 她清楚地知道,如果晚上再找不到吃的,家里那还在嗷嗷待哺的孩子就会挨饿。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能受这样的苦?一想到这,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而她的男人,每天做的都是极其繁重的力气活,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如今,连填饱肚子都成了难以解决的问题,男人又哪有力气去扛那上百斤的包呢?要是男人累垮了,这个家可就真的要塌了。 想到这些,周佐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写满了忧虑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灰暗无光。

    周佐妹的内心被无尽的后悔所吞噬,她的双眼失神地盯着某个角落,思绪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之中。她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冲动,一意孤行地拿家里那本就少得可怜、仅有的一点钱去买布料做衣服拿来卖。 那笔钱,是一家人省吃俭用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是在艰难时刻能给家人带来一丝保障的最后依靠。可她却被那看似美好的商机冲昏了头脑,没有考虑到其中潜在的风险,就毫不犹豫地将这珍贵的钱全部投入进去。 如今回想起来,她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每一次想到那笔钱,她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扎一样刺痛。她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是自己的鲁莽和轻率,让这个本就贫困的家庭陷入了更加艰难的境地。 周佐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她不停地在心里质问自己,为什么当时就不能再谨慎一些?为什么要如此莽撞行事?那种深深的懊悔和自我谴责,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她的心灵,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房门缓缓打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站在门口的人,穿着一件黑色短卦长袖衫,双手上带着粗布袖套,衣服的扣子松散地解开,依稀能够看到从脸上淌到下颚再流到身上的汗水,肩上还搭着宽大的外套,与夏天的装束是格格不入,他穿着有半旧的布底鞋,是老婆自己缝制的那一种,卷起的裤腿,露出古铜色的皮肤,那是经过长时间阳光晒炙而形成的健康光泽。

    “狗狗”他附身亲吻坐在椅栏里吃饭的儿子,百斤大包也压不倒的身躯,在这一刻俯下身来是家的温馨。

    “看你,都穿成什么样子,汗滋滋的,别吓着儿子。”周佐妹走过来,拉开他,顺手拿下了男人搭肩上的大外套。

    男人走到米缸前,蹲下身体,把双手放进米缸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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