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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定事饿俘食人骨,相学醉授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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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定事饿俘食人骨,相学醉授亲君 (第2/3页)

的俊气的公子么?

    禺佰顿时笑逐眼开,将随性放在地里的绳捡起来,在自己腰上系了,憨笑道:“主公老爷安好,小的带您去县里。”

    浮笙点头,禺佰便扛了锄头在前走,绳一边是浮笙,在禺佰的锄头后闭眼走着。

    禺佰在前头跨着步子慢慢走,把个锄头抖的一颠一颠的,对着一片土沙子竟唱起了歌。

    “玉泠濯我衣,玉泉洗我缨,拾捌负我足,寄我宿花荫;凤叶酿醽醁,凰花作丹心;一望十八里,俯仰生娇姿;一年拾捌珠碧绛,定事天情属我昌。”

    禺佰在前兴兴地唱,浮笙瞧他无悲无痛的快活,几乎要忘却他骨瘦嶙峋面容枯槁的模样。

    是一个未曾怨天尤人的达观师爷,浮笙只听他唱定事县先前的繁荣景象,心里竟也清晰的明白那定事县的荣盛。

    许久,禺佰停住了,浮笙睁眼,便瞧见荒沙里天堑一般的缝,这缝极小,仅容两人并肩通过去。

    禺佰呼一口浊气,蓦然知觉绳索掉下来,以为是浮笙解了,到了笑转过细瘦的身哪还有什么主公老爷?

    吓的禺佰四里找,发现黄沙里一株两尺高的绛色桃花树在玄色玉瓶里,眼看要陷在沙土之中。

    禺佰被吓骇了胆,忙手乱脚将玉瓶小心搬回洞里,连锄头也不要了。

    进了洞里弯绕的几个圈后,便有几个面色惨白的小儿过来围着禺佰,都叫喊,对禺佰举起在头顶的玉瓶好奇的心里痒痒。

    禺佰自己闷着不回答,叫了县里几位乡绅在一方宽敞些,明亮些的洞里一张年老纪大竹席上坐了论事。

    禺佰将县任之事都同各乡绅讲了,乡绅皆各抒己见,却无一人反对。

    只睁一双眼,捉摸着嶙峋的手,倒眼看高台上放着的玉瓶里绛色桃花,都知晓它嵌着寒气,便愈发觉得稀奇。

    禺佰劝了也无用,也不敢于本尊之面论其长短,只不断将众人神心唤回来。

    吃气呼呼骂道:“那是主公老爷在座,你们做甚么回头?”

    禺师爷骂起来势气不如何。

    但一张脸捉势气,众人静了声,默一会儿,又叽叽喳喳商讨起来。

    时时进来几个乳牙小儿玩闹,同几个乡绅逗会儿趣,让他们的娘劈头一阵数落,牵回自己洞里。

    浮笙垂眼看剑下一具森森白骨在寒沙里闪着幽亮的死气与怨气。

    细一看原来是那饿殍被银丝一般的尧泠丝(劲如龙筋,坚如金刚,为尧泠山人所制)缚在骨骸里特脱不得,反倒愈挣愈紧。

    “我……我们同是妖,你却缘何相助于人?”

    “好知不妖理!”饿殍愤愤地骂。

    “你是鬼,不是妖。”

    浮笙不想与他讲理,挥了剑道:“做鬼做灰,自行决断。”

    饿殍听闻,却不屑,“甚么做鬼做灰?定事县这些腌攒东西,凭甚么自得其乐,自取其果?

    我一介富士长官,上有优官厚禄下有百姓布绢,要甚么无?

    天理不公!缘何叫这些穷贱东西苟存……”

    浮笙眸子蓦地一冷,长剑直直挥下,一具森林白骨成了灰,撒在沙地里,这食人骨的饿殍终是死在浮笙剑下。

    浮笙耳里都是那叽喳的讨论,月上中天,几人也不知困倦,将会遇到的问题都仔细讨论了,都告抒己见,后来都谈到国事之上。

    因着不曾出去,故而对朝廷新奇的很,君君臣臣都是标细的咬。

    次日一早兰湘同竹默一齐带了籽粒回来,便见浮笙带乌泱泱一片老老小小在沙地里踏歌(歌舞共行,以踏为主,多是团体舞蹈),百姓们兴致盎然,都唱浮笙教他们唱的“式子歌”

    唯兰湘二人知晓那百姓中央里声如银钲轻唱的妖在做什么。

    便默默挨在角落里抹泪,竹默瞪着眼,目里见得那蛮荒之地嵌上一层幽蓝颜色阵纹,泛着幽蓝的光在徐徐转动。

    “泠泠清溪兮我之依,巍巍青山兮我之亲;洄溯去兮栖我之怀,上下移兮寄我之心;山河之兴兮兮我之骨,草鱼之颓兮我之思。

    式子歌兮,歌我之欣,式子歌兮,歌我之心。

    干戈剑矛兮,我之许;赤死卫我兮,我之心。

    式子歌兮,歌我之心;天元莽莽兮,兮之我不惧!”

    浮笙擎着玉臂踏在茫沙之上,四里便是老老小小几千的百姓,都同她踏歌,赤炽一般天里,半片云彩也不见。

    下头歌声浑厚的有,尖细的有,稚嫩的亦有,合成一句句词曲,漫在这戈壁一样的荒沙里,一直旋到天上去。

    待兰湘竹默二人揖了礼,喊浮笙要传用饭食才歇了,笑着脸领众人回了定事县。

    听禺佰道说,有百姓的地,便是定事县。

    早在十年前,那天堑奇窟,便是定事县了。

    那定事县几千百姓,两两在缝里过,当真是一项浩大工程。

    兰湘两个在“县门”口青石桌上放了一只木桶,几十只叠成小山一样的碗,一手一柄汤匙的兰湘正呼着竹默取碗。

    小妇们见二人手乱脚忙的在青石旁打圈,自发上前把手帮忙。

    兰湘又取十几只装了稠粥的桶在堂里摆了,这便开始分领粥食。

    禺佰挤在众人中间进来看,只见那粥煮得稠,粥里满是绿油油的野菜,切得很细碎。

    百姓们一人一份领了,眼里盘着水汽打转,也不敢在堂里堵着,各自进了门户,倚在洞门里吃粥。

    “这玉翡翠一般的,煞是好颜色。”

    说话的便是一个穿了对襟灰色直裰的书生模样的年青。

    这青年终日手里不放籍典,嗜书如己命,也是禺佰门下的学子,现下已是夫子了,定日(规定日子)里便领县里启蒙了的孩子念书。

    “夫子,这个叫什么呀?”

    青年蹲下身,眼前是梳了双丫髻的女娃娃,正眯了眼睛,把一口白莹莹的乳牙对着他笑。

    这是他的学生,青年垂头顿了许久,再抬起,那娃娃的脸便模糊的看不太清,眶里全是温热的。

    “小丫,”小丫是个很瘦的姑娘,抱在怀里好似羽毛一般轻盈,“这叫玉蔚粥,知道么?”

    小丫颔了首,匀着眉头与青年一同吃粥去了。

    直至月升在山头顶上,众人才将粥食分齐与了众人。

    百姓欢乐的劲子恨不能泡在月光里,拉着浮笙又一起哼了“式子歌”,讲了个子云诗云,便熄了烛火,渐渐失了声。

    此后,浮笙使了半月将洞里蓄的木料搬出洞里,只一年,定事具己在那另一旁界碑平原落了座,始盛始兴。

    这日率州知州却下了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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