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婚姻戏剧 (第3/3页)
你们…你们!等着瞧,我早会找到证据!”
女人脸色一暗,更加咬牙切齿。
“走吧走吧,我们去那边看看……”
议论纷纷的人群逐渐散开,把偏执的女记者晾在原地。她顾盼左右,最后也没趣地去餐吧品酒。
德莫斯和卡蕾忒手持香槟,酒会过程中围绕全场一周,再次与来宾们逐一打过招呼后也来到甲板一角休息。
“今天的场面真热闹,来了好多人……”
卡蕾忒放眼望向一个个喜形于色的人们,对身边的德莫斯颇为感慨地说道:“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我答应过你,绝对会送你一个最气派隆重的仪式。”
很有成就感的说完,德莫斯身子倚向裹有绛红丝绒软围的护栏。又看了看卡蕾忒穿着白色高跟鞋的双脚,关切问她:
“站了这么久,很累吧?”
“还好……”她马上答一句。
“我们坐下休息一下吧,抽时间吃点东西。下午船到圣托里尼后我们还有致辞,然后领舞……紧张吗?”
“有点…我好久没在公共场合跳舞了……”
被德莫斯长时间凝视,卡蕾忒越发羞涩,难为情地笑着说完,略略降低目光。
德莫斯也笑笑,抬手伸向她的一侧鬓发,五个指腹柔柔抚过卷垂在那里的一缕长发。
“别怕,领舞的时候我会一直带好你。”
卡蕾忒在德莫斯语调温软的鼓舞中重新抬起头,明睐的蓝眸不动不动专注于他的五官。
我会一直带好你——
不知为何,卡蕾忒的内心竟在这个时刻感动不已,只为德莫斯这不经意的一句话。
这种感动好像风中飞起的花瓣轻轻坠落在她身体渺远处的心湖,徐徐漾起水波涟漪,一圈一圈化作快乐、幸福却也夹杂些许忧伤的情感,在她心底最深处缓慢散去时留下了微痛的划痕。
时至今日卡蕾忒才真正认识到,能够为她带来如此信赖和安全感觉的男人唯有德莫斯。只要他在身边,她便可以安心,便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德莫斯……”
“嗯?”
他在她的呼唤中应声,对视凝眸中他发现她的两眼中正焕发着闪耀不灭的光辉。
而这光辉又是如此清晰,如此夺目,他从未见过。
“德莫斯…放心…我也会一步不离…跟随你……”
卡蕾忒异常激动地对他说着,鼻翼一酸险些落泪。尽管声音已然曲折走样,可她还是断断续续坚持着把这一整句全部吐完。
德莫斯神色一怔,聪智如他,又岂会听不懂她话中的特指。
他感觉到,那种在卡蕾忒心底积蓄许久的情感一直都像个被坚厚外皮包裹着的种子,在他精心关照与长期呵护下终于在此时此刻破土萌发。
他被她的真情流露所感染,安静互望一刻,他展臂环住她,头渐渐向她低去……
“布莱克!”
不速之声切断两个正要互吻的身影。德莫斯放开卡蕾忒,侧头循声看去。
几尺外正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身材中等,体态微硕,留一头棕红卷曲的短发。可能是用脑过度的原因,这个年纪的他已经秃顶了。
“尤金教授?您在百忙之中抽身而来真是让我和卡蕾忒感到荣幸之至,我来介绍……”
德莫斯和来者礼貌打过招呼后正要把他介绍给自己身边的卡蕾忒时却被他打断。
“不必。我想我和准新娘应该算认识。敝人霍恩斯·尤金,一早就听闻过拉其奥小姐的大名。当时未曾见面就已经有个年轻人向我提起过你,他是位中国人,也是我的学生。”
卡蕾忒神色惶然一惊。
这教授的自我介绍分明带有提示,卡蕾忒怎会不清楚他所提到的中国学生自然是荷西!
“认识您……很荣幸。”
她神色变得僵板,神情极不自然和对方打个招呼便闭了口。
卡蕾忒眼前这不服不忿的中年男人正是荷西的学术导师,那位不久前邀请她随荷西一同到他家做客,却被她意外爽约的人。
“年轻真好,祝福你们!”
教授笑意狡诈地说完,又对卡蕾忒举举拿在自己右手的红酒杯。
“嘿…嘿!大教授!”
德莫斯对待这样挑衅阵势足以应付自如。
他圆滑地走过去拍拍尤金的肩膀,笑容如初:
“你是为了祝福我们才来的对吗?干嘛非要给我难堪不可?走,一起去那边喝两杯。正好谈谈下月欧洲艺术节的事……”
“哦布莱克,原谅我。你知道我为栽培那个中国人花了多少心血!真搞不懂你们这一代……”
那不识趣的中年人一面念叨没完,一面先德莫斯一步走向甲板东面的餐吧。
德莫斯回身对一脸委屈的卡蕾忒小声安慰着:“别在意!老家伙脾气一向就很古怪。我去去就来……”
“我来陪她吧。”
特里同这时候出现在他们身边,对德莫斯含笑说道:“你去应付那人吧,我来陪准新娘。”
“好,拜托了。卡蕾忒,等我!”
德莫斯谢过特里同,又不甚放心地看了眼卡蕾忒,叮嘱了一句后匆匆奔向餐吧那头的尤金教授。
“你该不会那么小气,非要和一个人类老头一般见识吧?”
特里同见卡蕾忒一脸晦暗就走到她身边,脸对大海笑着逗她一句。
尤金教授刚才的抱怨不迭恰巧被特里同听个正着。
卡蕾忒缓缓摇摇头,“哎”地叹了口气。“我是不是很招人恨?”
她很不自信地向特里同提问。
回想卡利刚刚上游轮那会对自己投来的怨恨眼神,以及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尤金教授的表现完全就是个护犊的家长,正在替自己受欺负的孩子讨要公道。
而自己只会躲在德莫斯身后,像做了天大的错事那样举止唯唯诺诺。
卡蕾忒感觉自己太过滑稽,也太多无奈!
特里同再次朝她看了一眼,随后对着大海朗声回答:
“是啊!今天你是被全天下女人恨毒的目标。你的美貌,还有你所拥有的幸福,都够被她们艳羡嫉妒好几年!”
深蓝的海面平寂如镜,太阳的融融光芒照在上去立刻反射出灼热刺目的亮光。洋面上,“甜蜜罗曼”号行驶所到之处都会被船尾螺旋桨的转动滑出一道雪白而深刻的浪痕。
吹了会海风,卡蕾忒的烦恼很快便随游轮的行驶被留在很远的后方,她美丽的脸庞重新焕发迷人的笑容。
这时,特里同将抛向大海远方的目光收回,侧身面对卡蕾忒,神态坚定。
“这就对了卡蕾忒。每个人类的思想都不尽相同和完美,就算是神祗,也没能力纠正或是统一他们的想法。各有千秋,这便是人类的可爱之处。而你,这个坚强的女孩,只需以明媚灿烂的笑脸迎接每一天的精彩,不要因为只言片语的议论而改变自我。”
“特里同……谢谢你!”
卡蕾忒对这人鱼王子的感激实属发自肺腑。虽然他的人类年纪仅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可举止气度和说话遣词却早已显露出成年人的老练。
在她遭受失败或是伤害身心变得稚弱的时候,他带来的任何一句话语都会充满切切深意,潜移默化间如一股暖流为她伤愁冰凉的内心注入新的力量。
“我真的很感激,有你这个朋友和亲人在我身边。如果没有你,也没有我的今天……”
“谢你自己吧卡蕾忒。心有,一切才会有。我曾经说过,能够改变自己命运的力量完全来自自己。在适当的时候,接受适合的人,你的选择毋庸置疑,根本没有错!”
特里同笑笑,看卡蕾忒已经彻底摆脱了刚被责难的阴影,就不在替她担心。
他向餐吧那方向张望一下,问道:
“我去取点饮料,你想喝什么?”
“嗯…越莓汁好了。谢谢!”卡蕾忒想了一下,拿定主意回复一声。
“好,马上回来。”
特里同离开后卡蕾忒独自静立了几秒,目光向四处随意看去。
在甲板尾翼,一个面孔兀然跳入她的视线。
他拥有一头赫发,清俊的面容携着昔日的儒气,正含着淡淡笑容望着这边。
“荷西!”
卡蕾忒惊讶地张开嘴,轻声叫出他的名字。
与此同时,她感到那副在一套洁净白西装掩覆下的身体相比一个多月之前又消瘦了不少。可见分别后这段光景,他都经受了怎样的折磨。
“荷西……”
卡蕾忒再次叫了一声,眼眶一阵酸楚。
她从没想过荷西能够在这样的日子赶过来,而且此刻他脸上那种清晰分明的笑容更像是一种真挚的祝福。
这时,卡蕾忒的内心因他的笑容掀起万般澎湃的情绪,激动着、思念着,还有忏悔着。
呆了半分钟,她竟忘我地迈出脚步,慢慢向船尾走去。
“荷西,你怎么会赶来…我以为,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你……”
卡蕾忒喃喃倾诉着向他的身影靠近,眼泪已经流成两行,伴随她一步步的移动纷纷滚落到甲板,摔裂为片片残破的水花。
又一眨眼工夫,荷西的影像完全消失。
“荷西…荷西?”
惊呼间卡蕾忒完全清醒,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临近船尾仅一步距离。
这块区域颇为冷清,因为没有空间利用价值,也没码放任何物品,所以这里没有过往人来的喧闹,视野极为宽阔。
卡蕾忒紧张地环顾左右两旁,确实什么人都没有。
难道是幻觉?是我潜意识里还对荷西念念不忘?
卡蕾忒慌忙擦了擦脸,向船尾迈出了最后一步。
双手扶紧护栏,她倾身望向百米以下的海面。除了旋转的螺旋桨带起的一拨拨浪花外没有任何异样。
就在这时,一个强劲的力量在她背后狠狠推了
德莫斯和尤金教授边品酒边闲聊几句。
下个月十五号,两年一度的全欧洲艺术界和文艺界名人聚会盛宴欧洲艺术节即将开幕。作为整个欧洲文艺发源地,希腊雅典自然是这次集会的中心地点,而作为艺术协会会员的尤金教授和德莫斯也必会列席。
两个人就艺术节事宜交流一刻,尤金教授便被一个相识的来宾叫了去。
德莫斯刚刚送走尤金,卡利伺机凑到他眼前。
“恭喜你准新郎,准新娘非常漂亮,你们可真是郎才女貌啊!”
“姐姐,你我之间犯不上这么假的套路话吧?”德莫斯笑意牵强。
卡利再不能伪装下去,自己也调笑几声。
染了红色指甲油的尖尖手指捻动着手中酒杯的玻璃柄几下,她的神色在笑声中恢复峻色。
“这下卡蕾忒也到手了,你的心应该再没有分神和困扰了吧?”
她盯住德莫斯,目光如锋,恨不得一下子穿透他的身体直接看到他的内心。
德莫斯的两眉拧了拧,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咱们能不能不说那件事?”
“你还要逃避到何时?又想让我等到何时?我没有阻止你娶她,是因为她是雅典娜宝石的关键!如今,她已然被你掌控手心里,你还不及时动手,快点找时机让她动手解除水晶球封印!”
卡利根本不在乎德莫斯极其反感的表情,继续一句咄咄紧逼他不放。
德莫斯终于明白卡利今天赶来参加他订婚仪式的目的并非摒弃前嫌,而是要借机提醒他卡蕾忒和雅典娜宝石的密切联系!
他鼻息重重喷出一口气,以闭口不言来对峙卡利的偏执。
甲板上一阵人群沸跃,有人不停地疾声高呼着:
“快来人!不好了——准新娘落海了!吩咐停船!快——”
“关上马达!小心螺旋桨——”
“大家快来!救人啊——”
德莫斯和卡利同时听到人们的呼叫,当听清出事的人竟是卡蕾忒时,姐弟两个脸上全都现出难以置信的悚俱。
德莫斯二话不说,飞奔着冲向出现地点。
卡蕾忒从高高的二层甲板落海的一瞬间已经被海水撞个半晕。
这时候海面不再平静,一个浪头接一个浪头,接二连三朝卡蕾忒在海面不断扑腾的身躯掀过去,最终将她侵没在海水中。
卡蕾忒自认游泳的本事还不错,可此时这长项却完全发挥不出。
海水变得很奇特,似是化为无数条刚柔并济的锁链,将她正在海中挣扎求生的四肢牢牢捆束住,丝毫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卡蕾忒的双眼被腥咸的海水蛰痛,她的耳膜被厚重的海水不断拍击,一下一下地如利锤不断击凿她的耳孔,仿佛要穿透七窍的疼痛令她再难抑制,拼命张大了嘴。
还未呼喊一口海水就已经吞下肚。
水压越来越大,卡蕾忒感觉这压力对她心脏的迫压与时俱增。
她的反抗越来越迟钝,甚至使不出丁点控水解困的法术。
她的身体逐渐向海中更深沉去……
德莫斯跑到船尾的时候,只朝众人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迅速脱去黑礼服外套第一个跳进大海。
紧随其后的是特里同。
在海里,德莫斯潜水的技能永远比不过海族神祗出身的人鱼王子。
特里同刚刚入海身形就灵活一旋,轻松来个鱼跃把德莫斯甩到身后很大大距离。
他火速赶到已经迷离的卡蕾忒身旁,探出双臂抱住她还在下沉的身体,两脚有力的蹬了两蹬和她浮出向海面。
游轮早已抛锚停止进程。
众人合力协助下,特里同与德莫斯将昏迷不醒的卡蕾忒送上一层甲板。
特里同在大家围住准新人一阵忙碌的时候独自站在一旁,双眼警惕地望向汐动不止的大海,五官渐渐凝出一抹忧虑的表情。
卡利双手提着德莫斯的礼服上衣,看到德莫斯湿着全身迎风登上游轮,急忙赶到人群最前面。
刚想为他披上外衣,哪知他毫不讲情面,当众愤然一把推开她,漠然抱起卡蕾忒与特里同走入一层的一间客舱。
近侍诺亚孤身守在客舱的舱门外面,为主人阻止妄图闯入的记者们。
德莫斯将卡蕾忒小心翼翼放到床上。
“让我来吧!”特里同自告奋勇。
德莫斯对他点点头,退到一边。他相信比起自己的暗力量,特里同的海族法术肯定能更加有效地为卡蕾忒驱散浑身浸水的不适。
特里同走到床前,随即舒展左臂,铺开体内神力源的气息。
一团刺亮的蓝光在他那左掌间生出,以一条不断滚动的光带形态绕着他那手作头尾互接的转动,反复不止。
特里同又挨近卡蕾忒,把那光动不熄的左手轻轻放到卡蕾忒胸口。立时,那光带便延展覆盖了她的整个身躯。
卡蕾忒在昏迷中发出一两声难受的呻~吟。
特里同脸色一转,神色变得严峻。
他下力扭动左手手腕,只一下,卡蕾忒身体便猛地一耸后,“哇哇”地张开嘴吐出好几口海水。
蓝光像是没入了她的全身,她缓缓睁开双眼,蜡黄的脸色有了一些粉润的颜色。
那潜入她身体里的蓝光正是特里同自身神力源化出的精气,他特意把它们注入卡蕾忒的身体里,就是为了补给她一些体力,使她在醒来后感觉舒服一些。
“你怎么样?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身边……”
看她醒来了,特里同对她小声致歉。
他认为,假如刚才他没有撇下她,或者带她一起去餐吧拿饮品,也许就不会出这档子意外。
德莫斯也紧张地凑过来。
卡蕾忒看到特里同全身都湿透了,不难想象自己掉进海水以后的事情,于是对他表示了感激之情。
“是我自己不小心。谢谢你救了我,特里同。…德莫斯……”
随后,她又一边唤着德莫斯的名字一边挣扎着坐起来,接着一阵咳嗽。
“小心点……一会我去找你带来的便装,你必须换衣服。”
德莫斯扶着她帮她坐好,让她后背靠上竖在床头的软枕,又拽过床脚的被单裹住她湿冷的身躯,自己紧接着也靠到她的身边。
“对不起!都怪我,是我把你精心准备的典礼搞砸了……咳咳!”
卡蕾忒追悔莫及,又因为刚才的惊吓余悸未消,于是扑在同样一身湿的德莫斯胸前哭泣起来。
德莫斯搂住她不停安慰着:“别怕…没事……”
“黑暗之神,目前我的法术已经将卡蕾忒胸肺和腹部的海水全部逼出来了。但是稳妥起见,还是需要到人类的医院里检查一下。”
特里同对德莫斯提议。
“没问题,游轮已经原线返向雅典。一登陆我们就去最近
“我……”
卡蕾忒没敢抬头直视德莫斯,怕他看出此时自己脸上所现出的惶色。
脑中快速权衡利弊,最终她决定息事宁人。
虽然自己在落海前一秒那种遭受推搡的感觉非常真切,但毕竟还拿不出有效的证据。
出席今日仪式的人不是德莫斯的生意合作伙伴就是他在学术界的朋友,如果硬查下去,恐怕打击面太大。
还有就是,相当一部分媒体记者也在,闹下去对谁都没有实质性好处。
最为关键的一点还是荷西!
至今卡蕾忒都觉得那时自己眼前的他并非幻影,而她直到现在都处在一个真实的梦境里。
是啊!也许就是梦!从圣山来人界所有的经历都是梦,所有的幸福,所有的悲伤,所有的笑和所有的泪,都是真实得再不能真的梦,自己一直都身处这个幻境里无法抽身——
卡蕾忒埋头在德莫斯胸前,声音喏喏地编造谎言道:
“我感觉闷,所以想去安静点的地方透透气。可高跟鞋…咳咳…不太给力,脚一滑就……”
“你是……自己掉到海里的?”
德莫斯对卡蕾忒的解释将信将疑,本想继续追问,可又感觉到她贴在自己胸前的身体正在瑟瑟发着抖。因为呛了海水的缘故她还不住咳嗽。
于是他改变主意,只是搂着她安慰几句,又在她披头散发的脑顶落下多个吻。
都换了干净衣服后又过了两个小时,游轮靠回上午出发的码头。
一上岸,德莫斯就和诺亚、特里同带着卡蕾忒火速赶到市综合医院。
各种片子照下来,所幸正如特里同说的那样,卡蕾忒的内脏中完全没有积水。医生为她打了一种消炎针,又给她在特护病房安排了一个床位,让她留院观察一晚。
一些媒体和报社的记者尾随德莫斯的车赶到医院,依旧紧抓“准新娘落水”这一焦点消息不放,纷纷挤到病房门口抢新闻。
德莫斯和诺亚将记者死死截在病房门外,又用冠冕堂皇的发言方式最终将他们全部打发走时已经是晚间时分。
德莫斯疲惫地靠在一面冰冷的墙面,低头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揉着两个眉头间有些酸痛的穴位。
又一抬起头,他发现血之女神卡利正一声不吭的站在他眼前,目光似乎盯着他左手无名指上闪亮的婚戒,脸上一副皮笑肉不笑地得意嘴脸。
“今天这事是你做的?”
德莫斯看到她幸灾乐祸的模样立马又来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