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香港{Hong Kong} (第3/3页)
一种。
香港卸完货,海洋珊瑚号开出了香港,北上去大连。
装货的港口,还是大连石油七厂,石油七厂位于大连甘井子区,五常一直认为,甘井子这个地方,一定有一口井,井水还很甜,五常在甘井子区转了半天,也没看到井。
三管轮是个年轻韩国小伙儿,上了岸就要带五常去斯大林路的酒吧玩,五常一听,立刻头大:
我可不去≈≈≈≈!
斯大林路的酒吧,哪是丛彪的伤心之地,五常要是去了,丛彪怎么想,常三儿又怎么想,酒吧里的姑娘估计很乐意。
丛彪也上船实习了,在公司的另外一条船上。
然后,三管轮就带着机工去了酒吧,二人回来的时候,五常一问,果然被酒吧里的鲜族姑娘狠狠宰了一刀,不过,他们工资高,也不当回事,被宰又不是第一次。
甘井子离市中心很远,坐出租车也得几十分钟。
时间紧,任务重,上岸又不太方便,五常抓紧时间先去商场给静静买了个大娃娃,身上衣服能拆能卸的那种,脏了可以洗,抱着娃娃,又赶去邮局,寄给了静静。
然后打电话,静静就说:你在大连,我去看你呀。
五常说:明天就开航了,哪里来得及。
后来,静静把五常寄过来的娃娃当成了抱枕,天天抱着睡觉。
脏了就拆洗,还能换衣服,多少年都没舍得丢弃。
船舶装好货,又返回香港,这次并没有进港,而是在外海锚地靠在了公司一艘大船上,进行船靠船作业。
油轮的船靠船作业,就是利用船舯的输油软管,链接之后,进行船与船之间的油品驳运作业。
风浪有点大,靠船的时候,五常的船左舷救生艇就蹭到了大船的船体,砰地一声,声音很大。
五常在机舱控制室记录车钟呢,轮机长让他上去瞅瞅,五常跑过去瞧了几眼,回来对老轨说:
没啥事,虽然撞了一下,左边救生艇擦只破了点漆皮。
郑老轨跟五常说:你没事的时候,拿油漆补一下。
二管轮是个小胖子,长得白白嫩嫩,一双绿豆小眼睛。
两条船舶靠好之后,对面大船有二管轮同学,他坐着吊篮过去喝酒,顺便带着他自己的机工,一个精瘦的韩国人。
二人在对过大船朋友房间,喝的迷迷瞪瞪,结果离船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他俩喝酒去了,还是五常发现这二人没有返船,赶紧报告了郑老轨,老轨打电话通知了船长。
船头缆绳已经解掉了一条,忙着呢,船长脸色铁青。
对面这条船是一条VLCC超级油轮,按照五常的目测,船舷干舷离水面至少有二十米高,郑老轨让五常上去盯一下。
五常和二副站在后甲板,等水手们准备吊篮,将二人吊下来,吊篮挂在克林吊的吊钩上,通过吊杆起吊作业,这是人员往来的主要工具,特别是海浪大不能放悬梯的时候。
五常再次目睹了整个事发经过。
哪个精瘦的机工,估计是喝多了,站在大船船舷,将自己脱的赤条条的像是剥了壳的虾,只穿一条小裤衩,捂着鼻子,爬上船舷栏杆,自大船船边纵身一跳!
这一跳,五常就想到了梁山好汉浪里白条张顺。
这厮左手曲肘按在胸前,右手曲肘捂住口鼻,标准的高台跳水姿势,五常在学校上游泳课,有的同学不敢跳,辅导员就在后边拿脚踹屁股,游泳馆的跳台是十米台。
这厮姿势优美,直直跳将了下来,噗通一声。
五常赶紧跑过去,趴在船边瞧,半分钟,咕咚,这厮才在海面探出了头,二副立刻喊他:
呀≈≈≈≈西八!
五常反应快,自船帮上拿一个救生圈扔了下去。
这要不给他救生圈,一会儿就会被海流冲走了。
救生圈绳子太细,五常和二副两人怎么都拉不上来。
五常和二副说:朴太仁,咱们还是用缆车吧。
启动了缆车,用缆机将一段缆绳放下去,缆绳挺粗,机工手脚并用,抱着缆绳,再用缆车慢慢将他绞了上来。
船长也来了,呼哧一个大嘴巴:呀≈≈≈≈西八!
这厮喝的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稳,打一巴掌倒也没事。
二管轮站在船边悠哉乐哉,不慌不忙坐着吊篮回来了。
啥事也没有,五常赶紧跑回机舱,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郑老轨,不用说,郑老轨也骂他:
耶≈≈西八。
五常又明白了一个道理:韩国人喜欢用语气助词骂人。
这位勇敢跳海不轻生的韩国机工,名字很难记,值班时间0点到4点,按照船上习惯,我们叫他0到4机工。
跟着三管轮去酒吧上当受骗的哪个机工,就叫4到8机工。
韩国人名字不好记,五常也懒得去记,不过他们姓朴的居多,这个五常记得住。
实习期间,各种事物都是头一次见,各种的新鲜感,船上中国人除了五常三个实习生,还有不少的福建莆田船员。
莆田船员有水手,也有机工,这家新加坡航运公司的老板,就是个地道的莆田人,属于新加坡第二代移民,十几岁九移民去了新加坡。
五常从他们口中,了解了关于老板的很多事情。
时间过得飞快,花谢也花开,一年很快过去了,实习期满。
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