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死里逃生 (第3/3页)
女儿惊恐失色,父亲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安慰她定下神来。
女儿定下神来追问道:“爹,害死我娘的凶手是谁?”
“至今未知。”
父亲的话,如死寂般沉静,女儿欲想张口继续追问,最终把话咽下肚子里。
“宁儿,去我房间把抽屉里的烟丝和烟斗给我拿出来,我想抽会儿烟。”
女儿把烟丝和烟斗,拿出来递给父亲。父亲慢条斯理地把烟丝放在烟斗里,按得严严实实,掏出火柴点上火,吸了几口,缓缓开口:
“你娘是一位美丽,善良,会唱山歌,精通医术的彝族姑娘,她的彝族名字叫穆伊朵,我与她结缘于一次苗彝两族,年轻男女山歌对唱而走到一块,我俩因为父母早逝家境相似,而更加懂得惺惺相惜,婚后的日子更是幸福,甜蜜。夫妻二人,一起上山采药,一起开荒种地,每天早出晚归,比冀双飞。”
父亲顿了下,吸了口烟,继续道:“你娘的死,还得从婚后半年的一个早晨说起,那时正值夏天,早上我和你娘去采草药的路上,看见一位约莫十三四岁的姑娘躺在大树底下,她双手交叉紧贴胸前,十指双向,动作怪异,你娘一看就明白了,想当场施救,因为身上没有解毒的草药,我只好把姑娘背回家里去医治,回到家里,你娘把存放下来的四味草药捣成粉末,倒些米酒,从雄鸡鸡冠里取几滴鸡血,不伤及鸡的性命,把药给姑娘服下,一个时辰,人就会醒过来。这解药,叫‘半天醒’专克‘三日沉’。”
“你娘告诉我,‘三日沉’这是一种原始于苗族的毒药,用蜈蚣体内排放的毒液,与四种毒药炼制而成,制成粉末后,没有任何味道,投放在食物,或是酒水里,不易被人发现,一旦服下就晕迷不醒,中毒一段时间后,中毒之人就会呈现出怪异的动作,这到了解毒的关键时刻,如果再得不到解药,中毒之人的毒性就会慢慢扩散,三天后再得不到解药,就会七窍流血而亡,死相恐怖至极。”
“姑娘醒来后,她似乎在刻意隐瞒事情的真相,她说自己是被人下毒陷害,逃出来的,身子过于虚弱,所以才晕倒。我和你娘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第二天早上姑娘十分真诚地感谢我和你娘,说要去投靠自己的姑姑,姑娘有了好去处,我和你娘也就放心了,不再挽留她。”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你娘仍旧过着平静安稳的日子,一年后,你就出生了。”
“娘是救人,又没有害人,那恶人为何要对娘下此毒手?”
父亲的神色再次阴暗,猛吸了几口烟,接着说下去:“就在你两岁那一年的春天,天气仍旧寒冷,有一天下午,一位年轻女子到家里来,她说自己生完孩子后,腹部一直疼痛,叫你娘帮她把把脉,你娘帮她把了脉络,瞧不出什么问题来,可她坚持说自己腹部不适,你娘就给开些活血化瘀的药,其中一味艾草已经用完了,你娘就叫我到地里挖点回来,我抱着两岁的你就出去了,一会儿工夫,我就挖到了艾草,抱你回到家里,你娘已遭恶人毒手,腹部鲜血直流。你娘撑着最后一口气告诉我,我抱着你走出家门一会儿,就冲进来一名年轻男子,他和假装看病的年轻女子是一伙的,他向女子使了个眼神,拨出尖刀就往你娘腹部捅,你娘毫无防备,手无寸铁,更无力反抗。你娘告诉我,那恶人的左手食指,只有半截,并叫我带着你赶快离开,永远把‘半天醒’这剂救人解药传承下去。”
“我听从你娘的话,我接受不了失去你娘的事实,趁着黑夜,我带着你,用人力车把你娘的尸体带到了这木芽寨,把你娘安葬好,我砍些竹子搭个茅屋暂时住下,再慢慢盖起现在住的瓦房,在家里给你娘立了牌位永远记念她,就好像她还活着一样。”
“你渐渐长大,十六年过去了,害你娘的凶手却没有一点儿眉目,一天找不到害你娘的凶手,我就一天不得安心。我以为‘三日沉,这毒药不再重现江湖了,没想到事隔十六年再次重现害人。或许,那恶人又继续做恶了,恐怕,不是个好兆头啊。”
“爹有没有想过,娘的死也许与解救那位中‘三日沉’的姑娘有关?娘从未与人交恶,近无冤,远无仇,也就这件事才扯得上关系。”
父亲毫无头绪地摇头。
“爹不要过于绝望,等明日他醒了,问问他,或许会知道一些事情。”
“或许吧,但愿他能知道一些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