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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由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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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由义 (第2/3页)

脯鸡,并时令蔬菜,再加上一壶白石溪。

    此处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少了许多,大概都去城外看誓师礼了。

    卢见说道:“清仪派的事情你知道吗?”

    “他们七月来漆左路时我曾见过他们,我记得那次来的那人唤作傅知乐,他们说要去南然取回失散秘籍,但似乎是要联姻什么的,颇为奇怪。”

    “这消息是我传回来的。”卢见笑道,“不过不是这些,你知道清仪派多少呢。”

    晏可际想了想,大师兄是教过他《门派志》,他努力回忆道:“清仪派创派宗祖是太平仙人九位弟子之一的杜有悔。太平仙人徒弟中,他也是唯一有后代的。然后,写出《五气论》的傅敬之也是清仪派弟子,不过他是先叛派,再回归。”

    卢见笑道:“甚好,《门派志》背得挺熟的。不过我要问的不是这些,你先记下一点,清仪派效忠楚然,对朝廷并不忠诚。武成九年,又卷入怀徽太子遇刺案,一批清仪弟子因此被朝廷处决。所以你要小心应对清仪派,不过我看了看此次清仪派来人,倒是有位弟子,颇为赤忱。”

    这时便看见楼下进来一位佩着横刀的男子,腰上还挂着木制的知武牌。虽不用六师兄点明,晏可际便认出这是清仪派的弟子。

    这时六师兄突然起身,热情地拱手向这人拱手行礼,晏可际看出那人脸色闪过一丝怅然,但迅速镇定下来,也向卢见行了一礼,然后便飞速奔进楼来。

    这人他穿着大红锦衣,头发使青巾系着,肩宽体壮,身量看着比六师兄略稍高了两三寸,方脸上五官端正,髭成一字。

    虽然在楼下颇有些怅然神色,但此时他脸上已经露出笑意,一副活泼的样子。晏可际记得此人,他七月时在漆左路见过他,似乎叫郑什么。

    “这人便是我与你说的。我和他在南然时相识,他称自己为郑由义,自然不是真名。当然,我没想到还能在这碰面。”

    但如果按照晏可际的记忆,除非他在漆左路时也敢用假名,否则他应当就叫郑由义。

    那人已经上到二楼,于是卢见便止住话头,两人起身向那男子行礼。

    他向两人行完礼后便坐到空出的椅子上,向店中伙计叫道:“且添上一副碗筷。”

    然后复向卢见问道:“邓兄弟不是一介商贩吗?似乎专门在景然间发些国难财。怎么在一位景军校尉面前,竟能如此托大?晏校尉,你得小心些。”

    晏可际想六师兄倒是喜欢用邓这个假姓。

    卢见说道:“郑兄弟到了桌上,便要添副碗筷,看来也不客气啊。”

    “晏校尉介意吗?”

    晏可际回道:“郑兄弟看样子应是位英雄,怎会介意。”

    卢见噗嗤一笑道:“可别看样子,而且看样子,那也不是。这人居无定所,毫无恒心。时南时北,说是英雄,甚是荒谬,想来是由金银而动,任意气而为,一闲散游侠耳。”

    郑由义大笑着回道:“晏校尉,这位朋友说得很对,能济同类,方为英雄。我可不行,最多不过任意气,结私交。”

    晏可际道:“那也不失为英雄,我能与郑兄弟相交吗?”

    “英雄吗?那晏校尉且再看看。邓兄弟,你若不愿说出你究竟是谁,我可要用武功试试了。”

    “请吧。”

    这时楼下却传来一阵喧哗,一个蓝衣校尉正带着几位甲士冲入店内。领头的居然是送碗筷的伙计,他领着几位甲士上来道:“这便是给您说的可疑之人。”

    郑由义子正欲起身时,便已经被卢见用剑按住肩膀。

    但那几位甲士却走到卢见身边,道:“这儿有人说你像南然来的,还是得请足下随我等走一遭。”

    卢见让这几位甲士看了看他的剑,许是看到在这一手剑法高明,那几位甲士竟然下楼去了。

    郑由义笑道:“我在南然时便知道你剑法高明,元方诸门派,以雪中派剑法最高。现下这一手,不知阁下是雪中派哪位师父的弟子?”

    晏可际也看出六师兄刚刚那一手用上了雪中派摩天剑法的起手式,纪桢就是雪中派出身,六师兄随他学剑,会一些雪中派的剑法也不足为奇。

    蓝衣校尉突然上来便喝道:“对不住了诸位,有人说这里有像有细作……”

    这声音,晏可际转脸看时,确实赵翊善。

    “赵翊善你个憨货,你他妈的看清楚,我会当细作吗?”卢见骂道。

    赵翊善笑道:“那可不一定,谁知道卢六你的密成是成什么。再者说,两位若要较量功夫,便到城郊去,把这儿弄得一团糟,难道不是细作所为吗?”

    卢见却未再出言驳斥他,这时对峙的两人脸色已经为难看,显然都已用上真气。

    赵翊善见状摇摇头,转身对众人道:“你们离这两人远些,刀剑可不长眼。”

    赵翊善最后那番话是说给自己带来的军士。

    此话刚落,卢见的长剑便被郑由义用真气弹开,淡如薄纱的护体真气隐约显于周身。卢见不得不勉力用长剑撑住地板,才没有被弹下长凳。而一阵热浪瞬时穿过屋内,好似重回六月天气,但又瞬间无影无踪。

    “不知阁下现在猜出我是哪门弟子了吗?”卢见问道。在刚刚那番较量真气中,六师兄显然算输了,这话也不过勉力往回找补一些。

    郑由义却站起身来,笑着道:“我往日在南边地界,便听得一些元北三派的名声,可到底千峰难越,故三派高招不曾领会得。今日到得这漆州城,才看到确有好大威风。”

    所谓元北三派,是指云亭门,五兴派和雪中派三个元方大派。他这话说什么千峰岭以南不曾领会,要到漆州才有威风,却不止讥讽三派,还捎带讥讽了南军。他语气又阴阳怪气,晏可际才刚听完,便心头一阵怒气涌上,正欲动手。却被卢见按住,但另一头卢见却按不住了。

    “好个清仪派,看来确实是声威显赫于千峰岭两侧,便让我讨教一下吧。”赵翊善一般的阴阳怪气,什么声威显赫于两侧,不过是讥讽清仪派当年内部分裂,一派在景,一派在然。

    此话刚落,赵翊善的腰刀便已现于那清仪派弟子的脖颈旁,但他刻意留了三四寸距离。

    “亮兵器。”

    “阁下不妨试试你的刀能不能砍下我的头,然后我们再说亮兵器的事。”

    听完这话的赵翊善,脸上怒容已经不可止住。不过他好歹有几分理智,那一刀改了方向,转朝肩膀砍去,却在离身一丝处死死停住,不得再动分毫。

    这人的护体真气显然已经到了颇高的境界,也许与晏可际的五位师兄相仿。但这样一直扛着显然也赢不过赵翊善,那清仪派弟子于是运起御风真气,将身子一转。赵翊善的刀就如碰上硬石的流水,自然地向旁边砍去,反倒把长凳剁坏一截,自己也因用力过猛,险些摔在地上。

    “阁下是铭山门的功夫,何必为元北三派动怒。”

    铭山门远在幸方,自然不是元北三派。

    赵翊善只回道:“看阁下傲气凌人,颇为不快,难道游侠儿打一架还要那许多理由吗?”

    “赵参军你还是稍停吧,既然这位讥讽的是元北三派,那还是我们元北三派来料理此事吧。”

    “我刚刚试了阁下内功,真气凝练,像是《五气论》的路子,那大概是五兴派,因为我听说雪中似乎没什么高明内功,而外功毕竟比内功要易学得多。”

    “可惜不对,让我们再来试试。”

    说完,卢见便已经拔剑刺出,那清仪派弟子还在托大,并不拔刀去挡。但卢见只一刺,便已经穿透了他的护体真气,逼得那人只得运起轻功一路后退,一直退到墙边。那样子与他刚刚相比实在谈不上潇洒,使得南军诸人一时齐齐笑出来。

    “如何,猜得出吗?”

    那清仪派弟子此时只得无奈地笑笑:“阁下久在千峰岭南北往来,看来是偷学了不少然人的武艺,这一剑与九峰门的虎韬剑法颇有相似之处,已经不似元北门派的路数了。”

    晏可际知道这并非是因为六师兄去过南方,而是因为纪桢的剑法本就博采千峰岭南北之长。六师兄这一剑大概也特意像九峰门靠拢。

    “那便亮兵刃吧,不用真功夫是猜不出的。”

    “那好,请吧。”

    其实如果元北三派只剩一个的话,那这清仪派弟子也已经猜到六师兄出自何派了。但此人大概心性高傲,不愿无凭无据地得出结论,一定要让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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