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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吟诗作赋,褰裳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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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 吟诗作赋,褰裳躩步 (第3/3页)

朴……不是这一届的庶吉士?”

    申时行是吏部侍郎,自然更清楚。

    他脸色难看道:“嗯,宋儒,三甲第212,熊敦朴二甲第64。隆庆五年六月授庶吉士,上月才结束翰林院学业,各自授官。”

    想了想,申时行又补充一句:“彼时的教习,是太子少保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高仪高公、詹事府掌府事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吕调阳吕公。”

    余有丁暗道晦气,人都要走了,怎么出来吃个饭也能遇到事。

    别的事也就罢了,这开口闭口提及到陛下,确实不能当没听到了。

    几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推门而出。

    众人来到步梯时,只见一片狼藉,店掌柜站在一旁,也不靠近。

    打碎弄坏的事物且不说,现场只剩下一人,正在骂骂咧咧整理有些破损的衣衫。

    见有不开眼的围上来开热闹,抬起头就要喝骂:“没看到爷……”

    宋儒戛然而止。

    而后换上笑脸,逐一赔笑:“申公、余公。”

    申时行面无表情,缓缓道:“宋儒,上月才授任你礼部精膳司主事,今日为何不在礼部当差,擅离职守?”

    宋儒看了一眼两名日讲官左右的许孚远、陈有年一眼,欲言又止——只许州官放火?

    他想了想还是没敢说出口,面色微僵,在原地手足无措。

    陈有年见行礼却漏过了他,心中不满。

    见状,当即自己找存在感,追问道:“方才是发生了何事?”

    宋儒听了这问,立刻开了话匣。

    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诸公正要为我见证!”

    “如今我这一科进士,陆续得授官职,本说出来聚一聚,庆贺一番。”

    “结果,席间那熊敦朴妄议大政,无君无父!我出言劝阻,其人便越席殴我!”

    “几位同科怕闹出事端,便要他拽回去,才有了方才一幕。”

    陈有年闻言,立刻激起心中气节。

    皱眉问道:“妄议大政?无君无父?他说什么了?”

    申时行、余有丁暗道不妙。

    这陈有年太不知轻重了!

    正要阻止,宋儒已然开口:“熊敦朴对考成法不满,说元辅结党营私,侵夺六部职权!”

    申时行、余有丁对视一眼,差点咬牙。

    这话一开口,他们就不好喊停了,否则就是瓜田李下,一个首辅走狗的帽子就下来了——事后有人借此上奏弹劾,反而会坐实张居正结党。

    只能听着宋儒将其说完:“又提及元辅大权独揽,僭越帝威,必要弹劾元辅!”

    “不止如此!熊敦朴丧心病狂,大逆不道,竟然说陛下滥杀宗室,绝情绝义。”

    他似乎想起什么,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此獠还说,陛下圈禁两宫在西苑,不肯还归乾清宫,乃是觊觎陈……”

    话还没说话。

    陡然此起彼伏三声爆呵。

    “住嘴!”

    “够了!”

    “宋儒!”

    只有陈有年后知后觉,后怕回头,看向三位同科。

    申时行与余有丁无暇理会,对视一眼,脑门见汗。

    心中大呼,还好没让这厮说下去,否则这好福洲,不过夜就要福气散尽,立见血光之灾。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是小事!

    京中考成法日近,议论皇帝跟内阁之人,越来越多。

    说是甚嚣尘上有些过了,但一个鬼魅窃语却是十分贴切。

    今日之事一旦摆到御案上,别的事,定然也要一并处置。

    又是一场风雨!

    皇帝才刚在湖广杀了宗室,这时候是真不能再大动干戈了!

    申时行打了个眼色,许孚远立刻拽上宋儒,径直下了楼去。

    前者与余有丁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最好是能在皇帝知道前,就将此事处置了。

    否则就麻烦了。

    二人心绪不宁,先后下了楼去。

    陈有年家境最好,走在最后,向店家取出银两,将损失赔付了。

    又多掏出一锭金子,温和道:“店家,不想惹麻烦就停业几天罢。”

    说罢,他也下楼而去。

    只剩下苦瓜脸的店家,跟一地狼藉。

    ……

    宫外热热闹闹,吃个饭也能遇到一堆事,又是庶吉士打架斗殴,又是攻讦内阁、皇帝。

    反观宫里吃饭的氛围,就和谐多了。

    朱翊钧在西苑接待王世贞,一顿饭下来,相谈甚欢,也没有什么额外的事打扰。

    饭后,皇帝散步消食,自然也叫上了王世贞。

    朱翊钧走在前头,不知说到什么,皇帝愕然回头,惊道:“王卿说,世宗皇帝已然得道成仙了!?”

    他狐疑地看向王世贞。

    在其说出世宗皇帝修道有成,已然得道羽化后,朱翊钧已经开始怀疑起了这厮的智商。

    不是,满朝没人信的事情,怎么就给你王世贞忽悠到了!?

    要是别人也就罢了,世宗皇帝可是下令诛杀了你爹。

    你怎么还给人塑造金身,吹捧起来了?

    王世贞见皇帝这表情,很清楚皇帝在想什么。

    不由点了点头,耐心解释道:“陛下,此言非无稽之谈。”

    “世宗皇帝崇信道法,也并非一时兴起。”

    朱翊钧不置可否。

    心里盘算着这位文坛盟主,这么好忽悠,自己是不是该换个路数。

    只见王世贞面色认真,给皇帝科普道:“陛下,世庙笃信道法,乃是有德之人度化。”

    朱翊钧频频点头:“哦,原来是有德之人,王卿细说。”

    敷衍味十足。

    王世贞对此见怪不怪,愈发虔诚:“陛下,嘉靖十八年,世庙南巡,途中遇风,使高功陶仲文卜算。”

    “其曰,主火。”

    “是夕,行宫果火。”

    朱翊钧一听,还以为是什么事,这不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他预测几次也能中。

    只听王世贞再度开口道:“世庙即位十年,无子诞。”

    “遂于京师设坛祈福,高功邵元节,大醮祈嗣。”

    “随后,世宗六年生七子。”

    这事……朱翊钧还真不知道。

    他听完,第一反应,不是信王世贞的鬼话,而是有些感慨。

    世宗皇帝这种久经考验的封建主义战士,接连遇到这种事,心中有些动摇,跑去修道,似乎有些可以理解了。

    王世贞见皇帝有所动摇,又继续道:“除此之外,在世庙诞子之后,高功陶仲文曾提醒世庙‘二龙不相见’。”

    “世宗不以为然。”

    “遂,八子七折。”

    好福记酒楼是杜撰的位置哈,今天的晚饭,顺手用的。另外,甲鱼齁咸,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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