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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秋坟鬼唱鲍家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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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三章 秋坟鬼唱鲍家诗 (第2/3页)

“霜妹,你进到药池之后记得运功吸收药力,我届时就在附近巡弋观望。每隔一柱香时间我会回来敲门,你若是无事,就敲砖三声为号就行。”

    可出乎江闻的意料,白衣如雪进入洞中的骆霜儿,却一改先前的态度忽然对江闻说道:“能不能留下来陪我说话。”

    刚准备挪脚的江闻愕然:“啊?说什么话?”

    骆霜儿走入了幽深石室,留下本日内感情波动最为明显的一句话:“你为了疗伤,整整三天都不曾与我说话,难道我也得当哑巴吗?”

    此话一出,江闻也不禁赧然,原来是这么个原因耍脾气。

    如此说来自己也是有些过分,先是躲在法云阁里三天不见人影,将骆霜儿留在精舍独自发呆,随后好不容易出关去找了方丈,却被骆霜儿撞见自己什么正事都没干,只一个劲地打听某个秦淮八艳的消息……

    “霜妹你误会我了,一定要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江闻又开始了面无表情、毫无诚意的辩白,此时躲在一旁暗中保护的老和尚都在捂脸叹息,面前这个江施主看着挺机灵的,怎么每到这时候就分不清轻重呢?

    …………

    随着江闻缓缓发力,沉重的石室大门被渐渐推上,严合得一丝缝隙都没有留下,只剩山体岩层交叠残存的几条岩缝,蜿蜒曲折地作为烟道与外界交通,随后再听得喀哒一声石闩落下,此时除非有人能掀翻山岩、掘断石脉,否则绝然无法闯入其中了。

    呆在洞外的江闻踟蹰着,研究完了门口一朵好像上辈子吃过的蘑孤,决定面对现实。

    既然骆霜儿吩咐了自己陪她说话,内心尚且略带愧疚的江闻,此时也不好意思一走了之,于是乎找到了岩缝所在,对着岩缝烟道里说:“霜妹,听得见吗?”

    有着山岩相隔传音不便,平日里就算困死在里面也不容易被发现,幸好江闻有诸多武学傍身,言毕运集功力于耳部听宫穴上,瞬间就将听力放大到了极致,开始侧耳聆听。

    “听见了……”

    江闻只听得骆霜儿略带诧异地说出“听见了”三个字,随后就是窸窸窣窣宽衣解带、水波涟漪起伏不绝的声音,连忙散去功力静待了一会儿,才继续对着岩缝说道。

    “霜妹放心,我就在洞外守候哪也不去。”

    江闻老老实实地说着,秉着坦白从宽的态度,表达自己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风格,“你让我陪着说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怕说错了话又让你不开心。”

    骆霜儿微微叹息之后,略带无奈的声音传来:“……那就说说,刚才你和安仁上人讲的那些哑谜,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方向来话少,江闻见骆霜儿给了个台阶下,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容,便随口解释起了先前的故事。

    要想混的开,就得进什么庙念什么经,而想跟和尚打交道,就得懂些他们的东西,故而江闻在法云阁里的三天里,并非无所事事地坐死禅,而是借机翻览不少的经书典籍,恶补了些佛门知识。

    江闻本就有道观经历,法云阁中又有弘辩方丈搜罗来的各宗各派佛门经典、高僧传录,故此他旁征博引地学来了不少似是而非的内容,一下就听出安仁上人所说之意。

    立雪与断臂,指的是禅宗二祖慧可见初祖达摩的故事,这事记载在了《景德传灯录》中。

    要知道这本《景德传灯录》不是教人碰瓷的,这故事也不是说求学精诚那么简单,讲的都是学佛修行的根本旨趣,要人“了生脱死,解脱自在”。

    安仁上人的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心底里反感江闻随口造业的行为,终究堕落三恶趣中,要自己端诚内心,同时不着痕迹地规劝江闻要行正道。

    可江闻所说的话,也并非在为自己辩驳,一样说给自己听的,因此他借着话头诘问对方,是否所见即所有。

    要知道按佛家的说法,凡夫肉眼见不到的地方与事物太多了,不能因为没有看见即否定其存在。比如说只能看到六道中的人道及畜生道,其余天、修罗、地狱、鬼道均看不到。可是看不到不能说就没有,如依圣言量,应该深信尚有四道。

    换而言之,弘辩方丈都没揭穿这些是假的,安仁上人也不应该如此质疑一切。

    两人这样一番话里有话之后,也都知道了对方是懂修行之人,安仁上人也不愧是高僧大德,瞬间就摒弃了心中如山成见,率先向着江闻道歉。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寺中上下都被你骗过去了。那么这说来,安仁大师竟然辩输于你了?”

    骆霜儿细语顺着岩缝传来,夹带着点点水声。

    “不妄语是学佛起码应持的五戒之一,谁敢拿戒律清规戏耍。我看悉檀寺里除了弘辩方丈,恐怕没有人是真心实意相信我。弘辩方丈与安仁上人同出一门,看来所学的也不一而足,一个学的‘时时勤拂拭’,一个只作‘何处惹尘埃’,当真有趣。”

    江闻隔着山岩无奈地说道:“再说道这个输赢,安仁上人面对争论不作分辩,只澄清心镜遍照四方,他为的是修行参悟,而我是呈口舌之快,到最后他已经看我如佛,我却看他不成器,你觉得谁输谁赢?”

    骆霜儿沉默了一会儿,两人的话题似乎到这里趋于山穷水尽,江闻于是乎开口说道:“霜妹,我把趣事说给你听了,你总该也说些跟我听听吧。”

    两人慢慢聊着天,骆霜儿的声音仿佛相隔万里,飘飖在洞庭山水的画卷之中,江闻能感觉到她的心情轻快了许多,这段时日逐渐压抑的情绪也慢慢平复。

    “哎,师父说人心难测,我本来还不相信。这个消息你恐怕也感兴趣——我悄悄跟你说,你可不能和别人透露哦。”

    随后的话语里,骆霜儿露出几分这个年纪本应有的娇憨,听得江闻再三承诺之后,才一本正经地对江闻说道:“其实我爹爹见过陈圆圆。”

    石缝之外侧耳的江闻,听到这话差些把山岩都按碎一个角,脑子里嗡嗡地怎么也没办法,把须发皆白、不怒自威的金刀骆元通,和流连青楼楚馆、秦淮河畔的浪荡子地联系在一起。

    “嘶……想不到骆老前辈为人,还有这么一段风流故事……”

    骆霜儿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洞庭习武的时候,师父时常就像这样隔着水岸和我闲白,讲些江湖传言与过往云烟,但都不肯透露姓名——只有一次说漏了嘴,被我听出说的是爹爹。”

    “师父说崇祯十二年的时候,余杭骆家的少爷曾一掷千金求见闻名秦淮的陈圆圆,半月之间输尽家财,回去之后还跟师父,陈圆圆’其人澹而韵,盈盈冉冉,如孤莺之在烟雾‘,是他从未见过的奇女子。”

    江闻连忙问道:“就说了这些,你怎么知道是骆老前辈?”

    “我爹爹用的是官身相见,那封名刺我小时候还曾经见过,自然还得按规矩办事。也正是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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