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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往往开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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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一章 往往开红花 (第3/3页)

然而然地看了天真无邪的傅凝蝶一眼。

    在坐的人都是母亲去世,但只有洪文定小小年纪就清楚家破人亡、沦为逃犯的苦痛,能够生出感同身受的情绪。

    自己当初至少有爹相依为命,而凝蝶所能依靠的,就只剩下这个人丁稀少却亲如一家的小门派了……

    “师父放心。”

    洪文定斩钉截铁地说道,“今后我爹娘就是她的爹娘。”

    江闻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顿饭在风卷残云的氛围里很快就结束,而喧嚣嘈杂的声音也恰到好处地从镖局门口响起。

    林震南前方开道,而锦衣玉带、雄姿英发的耿精忠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大步流星地走到福威镖局大堂之中,朗声说道。

    “江道长,我听林总镖头说你即日就要远行,为什么不告诉我呀!莫非是王府招待不周?”

    和先前西湖宴饮达旦的耿精忠相比,如今的他显然摒弃了往日的鲜衣怒马、高歌过市,一举一动都有了明确的目的性,只出现在他认为自己应该出现的地方。

    江闻跟在耿精忠的身后几步,“几日不见,世子果然虎虎生风、不可小觑。江某远行这样的微末小事,如何能劳世子记挂呢?”

    一唱一和着,两人摆脱了王府亲信往里面走着,说话的声音却逐渐洗脱了客套敷衍,表情中都带着心照不宣的意味。

    左右无人的时候,耿精忠看着江闻,终于叹了一口气。

    “江道长,古人一字尚可为师。就算今天您不认我,我也要叫您一声师父。”

    随后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份绣缎文书,顺势塞进了江闻的袖子里。

    江闻没有打开那份文书,反而笑着说道。

    “有进步,都会说‘您’了。”

    耿精忠略微窘迫地看着江闻,小声说道,“我按您的办法笼络人心,如今靖南王府里已经再无障碍,可偏偏送到清庭的袭爵文书如石沉大海。”

    他扼住袖口冷声说道,“我那岳父肃亲王豪格传来消息,三藩之中平西王吴三桂已经大力支持我袭爵,偏偏平南王尚可喜那条老狗默不作声,据说还正打算修书自请削藩……”

    江闻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削藩?

    尚可喜可真敢说啊。

    平西王和平南王不过一字之差,对待清庭的态度可谓是天差地别。

    吴三桂表面上恭顺忠信,带着大军深入云南追杀南明永历皇帝,但他的野心从未磨灭,多次向清廷表示底线就是自己带着的关宁铁骑不能被削,吴家该有的荣华富贵也不能断绝。

    而尚可喜就不一样,早在顺治十二年曾具疏请解下兵柄,但清庭认为当时江南地方未宁,姑且留待后议。

    再后来康熙时期的三藩之乱导火索,也是尚可喜上书请削藩的奏折。自孔有德死后,汉人三藩本应该互为犄角之势,相互扶持谋求利益,可尚可喜的行为显然不这么认为。

    或许在他的眼中,清庭坐大已经不可避免,与其蛰伏越冬就不如早点投顺,借着清庭千金买马骨的机会第一个出局,反而能把自己卖一个好价钱。

    但他想做的这件事,另外两位藩王是决计不会允许,也不能允许的……

    “世子客气了,您是想让我作为使节出行,劝说平南王幡然悔悟对吧?”

    江闻阴恻恻地说道,“劝说”咬得两字格外用力。

    耿精忠也笑得不怀好意:“尚可喜当初屠城七十万,如今夜夜在府中见鬼,据说极度宠信一名叫李行合的江湖方士。师父或许可以从这人身上入手,找到尚可喜的把柄……咳咳,找到他的心病……”

    然而耿精忠没有明说的是,当初广州屠城七十万理应有一半是他父亲耿继茂的功劳。

    参照先前江闻献计,耿精忠如今风头正劲,理应韬光养晦贯行外结郑家、内修军政的战略,江闻表示愿意帮他搅乱半壁局势,换取耿家发展的时间——耿精忠不知为何发自内心地相信面前这人,完全能够做到这一点。

    “世子放心,一切自有安排。”

    两人密谈完毕回到厅堂,又恢复了世子和门客该有的客套,把酒言欢不在话下,席间白总兵为了热闹气氛,特意讲起了自己最近遇上的怪事。

    福州城混乱不久,自前天起耿家便接管了福州府衙行政工作,开始清点档案与吏员,对待质所中的犯人更是严加看管。

    可就在这种情况下,福州府衙待质所中竟然有两名死囚被人趁夜劫走。福州府衙里耿家派出重兵把守巡逻,却没有一人能够察觉,就仿佛两名囚犯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白总兵说到这里,似乎还没发现自家世子的脸色有点不虞。

    见在场众人都竖起耳朵听,江闻也目露惊讶地看着他,白总兵更忍不住在这位世子红人面前显摆,继续说道。

    两名身份不明的犯人消失后,狱卒连忙禀报上峰,事情才层层传到白总兵耳朵里,等他带人前去也只发现一处可疑痕迹——他亲眼看见狭窄囚牢铁栏上,被人特意被系上了一朵海碗大小、鲜**人的金丝绒大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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