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竹林里的梦 (第2/3页)
可是他和糖糖都不理我,与其说不理我,倒更像是看不见我。沈枫抱着糖糖站了起来,向竹林深处走去,我半晌才反应过来,朝他们喊道:“你们干嘛去啊?”他们依旧没有回应,我只能起身去追。好不容易追上拦住了,面对的竟是沈枫面目全非的一张脸。头上脑浆混着血水正不紧不慢地往下流,我尖叫一声失了重心跌倒在地。这时糖糖也转过身来,从头到脚全是血,她叫了一声:“妈妈,我好疼。”我疯狂地流着泪,却不敢靠近他们,在地上挣扎着往后退。他们不再理会我,继续向竹林深处走去。这时我才看到他们方才走过的路上,全是血!
正当我痛苦、恐惧、迷茫、无助的时候,听到了赵医生的声音:“顾影,醒醒,顾影?”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原来只是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刚才这一切,竟又只是一场梦而已。赵医生递给我一张纸巾,示意我擦眼泪,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不好意思啊,刚才做了好可怕的一个梦。”我有些尴尬,试图解释些什么。赵医生倒是坦然,微微一笑说没事,做梦是人之常情,要是哪天不做梦了才是麻烦呢。
他带我进了他的咨询室,如果说刚才外面的休息室是简洁明了的冷淡风,那么这里的装饰则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至少我是不能的。墙纸用的依旧是奶白色的细纹样式,进门第一眼看到的是墙上挂着的一个圆形时钟,就是那种最普通的时钟。临近的一面墙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与之直角相对。或许是因为房子的隔音效果好而周遭又静谧,又或许是故意为之,秒针行走的声音特别清晰。两个钟仿佛在比赛似的“滴滴答答”地响个不停。可是听久了,会觉得声音错落有致,竟有种身心得到舒缓的感觉。再进去是一张窄窄的独座,座上放着一盆我叫不出名字的盆栽。养在一个透明的器皿里,根须的尖端沾着水,水由一个透明的玻璃接管接着,一直延伸到另一头的独座,以及同样的装置。这是一个生态循环系统,接连的玻璃接管里养着一红一黑两条龙种金鱼。金鱼时而钻入水草丛,时而游到盆栽植物的根须下,好不快活。生态系统的上面是一方窗户,隔着窗玻璃也能感受到的冬暖夏凉。
生态系统的斜对面是一张躺椅,躺椅再进去,是赵医生的办公桌,办公桌同外面的茶几一样,收拾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办公桌后面靠墙是一排实木书架,书架上放满了书,还有一些收藏品。
进门后赵医生按照惯例关上了门,翻转了门上会诊的牌子。
“今天过来怎么不事先打个招呼?”赵医生问。
赵医生我是信得过的,或许是由于倾诉心理在作祟,每次见他我都直言不讳。
“我,从昨天傍晚开始,我觉得好像不太对。你说,这世上,有没有鬼?”我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这个问题,恐惧感再次袭上心头,脊背一阵凉意不觉来袭。
“为什么这么问呢?”赵医生没有诧异我的提问,一如既往的平和。有时候我会觉得,像赵医生这样的人,宠辱不惊,寡淡得简直不像人。当然,这样的想法我不会当着他的面表露出来。
“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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