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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跑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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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跑丧 (第2/3页)

了,不腻歪吗。

    沈叔说他看的不是书,是求知的心。

    什么时候他不想看书了,就说明他活到头没意思了。

    “去吧。”

    沈叔颔首,视线还在书本上,“栩栩,我还没问过你,如果你考不上高中,会作何打算。”

    我正要走,听到这话就怔了怔,“师父,我考不上吗?”

    给我算了?

    沈叔手上翻着书页,“我是说如果。”

    “如果要是考不上,我就不念了呗。”

    沈叔微怔,看向我,“你不想读大学吗?”

    “还好。”

    我抿了抿唇,很多话不太想说,从我拜师以后,沈叔就不给人看事情了,无论谁来电话,谁找上门,他都没有给面子,对外就宣称年老体弱,颐养天年,空出时间着重培养徒弟。

    慢慢的,沈叔清净下来。

    夏天在院子里喝茶赏花,秋天看月,冬季围炉看书。

    自认生活惬意,恬淡超脱。

    我却知他这份洒脱中带着无奈,袁穷的五雷掌损了他不知多少道行,他现今的身体经不起太多的风浪,在我面前的,不再是那个面容年轻的沈叔,而是个皱纹横生的老者,他每天都咳嗽,需要喝药,哪怕他看起来精神矍铄,底气十足,我也会想起那晚蜡烛点燃的瞬间,他坐在炕上,用苍老的面容淡笑的说出,“我只用了七成功力……”

    一句话。

    漾尽了这位狂人所有的风骨与辛酸。

    十二岁那年的冬夜,让我看到了沈叔如何挡在我前面,并且瞬间苍老,我能做的,就是拼命的奔跑,想让他知道,收我为徒,将是他此生最大的骄傲。

    可即便这样,我做的还是太少,想多多陪陪他。

    哪怕在各自的屋子里看书,听到他的咳嗽声,我也心安。

    所以我想,考的上就念,考不上再说。

    心态很复杂。

    既期待,也不期待。

    期待是因为从小爸爸妈妈就跟我说,要念大学,念了大学有出息。

    不期待则是,我的人生方向变了。

    我已经选择了行业,走在和大多数人截然不同的道路上了。

    无需用常规标准去界定什么。

    “算了,先考高中吧。”

    沈叔看向书页,“考完再做打算。”

    “师父,您觉得我能考上高中吗?”

    我朝他走近了两步,“我上次月考二百六十分。”

    沈叔笑了,对着书面肩头颤动,“多少?”

    “二百六。”

    我说的自己都上火,“明明我都会,可是写到卷子上,就……”

    该死的时运!

    班主任都跟我上火,每次考试前她都说,沈梁啊,你要多检查几遍卷面,我教过这么多学生,你真是最马虎大意的一个啦!

    “无妨。”

    沈叔清了清嗓儿,“等你中考的时候,我会做个护身符给你,你挂到脖子上,当你准备答题时,就默念三遍神兵火急如律令,届时神兵既到,他们不会帮你答题,但会守护你不要犯下马虎大意的毛病,如果这都考不好,那为师也无能为力了,人啊,走到哪步就做哪步的事儿吧。”

    “谢谢师父!!”

    有符肯定就没问题了!

    我学习还是不错的,英语敢说全校第一。

    就是考试不行,可气人!

    不说念不念大学,连高中都考不上还念个球啊。

    回到房间收拾了下东西,铺被褥时小杜鹃叫我,“栩栩姐姐,你头上冒光了!”

    “啥光啊。”

    我拿下它的红布,几年下来,小杜鹃是一点没变,还是我抱回来的模样,花枝没长大,开的花瓣一直就没谢过,但是它胆子变大了一点点,不会时不时的就吓到缩紧花瓣,或是来个生人都战战兢兢,许姨擦拭花盆偶尔忘了给它罩上红布,被阳光晒到挺个一半天的也不会蔫吧。

    说话模式也没变,永远都是栩栩姐姐你最棒,栩栩姐姐你可以的,算我粉丝之一。

    咱就说这冒光,在她这我冒多少回了?

    纹刺那晚她就说我冒了,我拜完师送走家人那晚,它又说我冒光了!

    你问它啥光,她说是甜味儿的光,很绚丽,过了会儿它又大惊失色的说不对不对,是黑光,很苦涩,有人哭啦!

    我琢磨是跟我吃的花蛊有关,还跟她解释了下。

    小杜鹃似懂非懂,最后不了了之。

    今儿再听它说冒光,我都想笑,干啥啊,我外号手电筒啊!

    “是金光。”

    小杜鹃一本正经的回我,“栩栩姐姐,你要大展身手啦!”

    “成,借你吉言。”

    我摸了摸她的花瓣,她的声音也没变,还是小姑娘的童音儿,在我心里,是真的把她当做妹妹看的,“睡吧,明天要早起,加油,晚安。”

    ……

    一夜无梦。

    五点钟闹钟一响,我就爬了起来。

    洗漱完毕,对着镜子简单扎个马尾,背上书包,伴着微曦的晨光一路小跑下山。

    四月中旬,北方早上的天还有点凉,路过早点铺子,买了五份早餐装进书包。

    跑到秀丽姐的手机店门口,看了眼腕表时间,没到五点半。

    手机店的卷帘门关着,我拿出秀丽姐给我的备用钥匙打开门,进店后放下两份早餐,留下一张便签,告诉她我来取自行车,早餐给她和红英姐吃。

    推着自行车出去,回身再把卷帘门放下锁好,蹬上车就朝着小山屯行进。

    自行车是纯良的,山地款,他那时候要追梦中情人,一放假就去人家,美名其曰一起学习。

    女孩家在附近的村里,他走着去太累,就用压岁钱买了这辆山地自行车。

    后来那女孩考上高中就住校了,一个月才能回来一趟,纯良这自行车就闲置了。

    镇上就这么大,上学骑吧,还得锁山下,推上山吧,来回不够费劲的。

    卖了他还舍不得,最重要的是那女孩儿不是每个月还回来么,他还要骑去看望人家。

    整的还挺棘手,秀丽姐就说可以锁她店铺门口,她也有自行车,能一起看着,晚上就把自行车一起推店里了,不用担心丢,要用的话随时可以去她店里取,对我真心很照顾。

    清风拂面,很快我就出了汗。

    小山屯正处大宝县和镇远山中间,开车的话也就二十分钟,正常我骑车要四十分钟,着急就蹬的快,好在走得早,路上没啥车,我不停的抄着小路,天光逐渐大亮,空气都透着清新,远远地看到高矮错落的民房,我勒着车闸擦了擦汗,躬身蹬车入村。

    “魏奶奶!!”

    拐过村口的一棵老榕树,我对着木栅栏的破门就喊起来,“魏奶奶!!”

    “来啦!”

    一个老太太披着带补丁的外套从房子里出来,看到我就愣了愣,“栩栩?你咋这么早就来了!”

    “买鸡!”

    我推着自行车进院,“打扰您休息啦!”

    “打扰啥啊,快进屋歇歇。”

    魏奶奶帮我擦了擦汗,对着房子就喊了声,“大辉啊!栩栩来啦!给倒碗水!!”

    我抿着笑,这魏奶奶就是当初卖我冻梨的老人家,说起来她也是个执着的人,她真的去了镇远山的大集,但是那年的一月一号我才苏醒,晚上拜的师,也没下山和她碰到面。

    魏奶奶二月一号又去了大集,拎着个玻璃丝袋子,整个人蹲在路边。

    那次我陪许姨去上集了,她看到我就惊喜的喊,“小姑娘!”

    我也很惊讶,跑上前问她是不是来卖梨。

    她摇头,笑着跟我说,“我是来等你的。”

    “您等我干啥啊。”

    “给你这个。”

    她把玻璃丝袋子递给我,“我这个月等不到你啊,下个月还得来等,一定要给你……”

    正纳闷儿袋子里装的是啥,袋子突然一动,玻璃丝袋子破口处探出一颗公鸡脑袋!

    给我吓一跳都。

    “奶奶,您给我鸡?”

    活的还是!

    “嗯,给你吃!”

    魏奶奶笑着看我,脸上的皱纹都成了花,“你那天把我梨子买了,还多给了钱,我不知道咋谢谢你,给你送只鸡,我自己养的,可好了。”

    “我不能要!”

    我买梨子才花了几十块,活鸡多贵呢!

    魏奶奶一定要我收下,后来我才知道,那两天她孙子病了,她着急给孙子买药,就差十块钱,她这人还刚强,不愿朝人张嘴借,我的出现正好给她解了燃眉之急,就成了她的大恩人。

    孙子病好了,她就想谢谢我,所以把家里的鸡给我抓来了。

    我被她惊到了,她都不知道我家庭住址,只是知道我名字,就在镇远山大集等上了。

    要是我一直没下山呢?

    魏奶奶得等到什么时候?

    那天我收下了鸡,但是执意要送她回家,我想的是偷摸把钱留下给她。

    路上我们俩一直聊,等到了她家,我再次被洗礼了。

    可以这么说,魏奶奶都不用领我来她家,就告诉我,找全村最破的那座房子。

    我自己就能摸来了。

    破木头拼接的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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