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科道 (第2/3页)
心包藏焉,贯之莫被他哄了!”
余懋学听了,点头道:“说的是,故我陈五事第一条即言及此,今上聪明果决,焉能被奸邪长久蒙蔽?我等拳拳之心,必蒙嘉悦。考成法实害民之法也,若此次建言皇上未纳,我下一本专门言说考成之弊害!”
史朝铉听余懋学如此说,不服道:“行人兄,考成法是对着官去的,如何害民?还请解惑。”
姚弘谟听了,插言道:“贯之,你在知县任上短,不知这考成法害民之处,情有可原。考成之法害民之处,最大一条是将赋税纳入考成。”
“张居正说,推考成法‘不加赋而上足用’,诸位听着耳熟否?宋神宗和王安石也说‘不加赋而国用足’,结果如何?”说完,冷笑几声。
余懋学听了点头,对史朝铉道:“老大人见得深,考成定了地方官赋税任务。考成之时,你少一斗米、一斤丝都是不行的,收到九成,也最多得个‘中’。若想完课,只能催征!催征之害民,还用问吗?”
史朝铉听了,喝了口酒,咂咂嘴笑道:“若如行人兄这般说,这征课可不完成?”
这话一出来,把姚弘谟和余懋学问住了。姚弘谟强词夺理道:“朝廷赋税,仰给东南,民力枯竭显之有年,如今再加征课,小民不免‘家家皆净’了!”
他引用海瑞治安疏一句攻击嘉靖皇帝之语,在座的心里明白其所指,都哄然大笑。史朝铉想说这征课非是加征,也不是要催积欠,只不过是让地方把本年度该征的收上来,有何害民之处?但不想惹人厌烦,就把这话头收了。
王颐见气氛有些古怪,叫道:“此处乃金粉之佳地,风雅之渊薮,如何谈‘征课’之俗务,乱我等之心哉?贯之兄,罚酒!”
姚弘谟道:“正是,贯之兄该罚。不过今日“歌女花船戏浊波”,不可用手中杯,须用皮杯儿方有雅兴。”
史朝铉听了,脸上如红布一般,连连摆手。身边的歌女听了姚弘谟指示,脸色微红,将他手中酒杯拿起来,把酒用口噙了,微闭双目,等他来吃这酒。
史朝铉推拒一番,见众人起哄不停,没奈何红着脸吃了一个皮杯儿。余懋学等见了他的窘态,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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