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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画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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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画68 (第3/3页)

为皮市长的看重,而这一切都同方明远有很大关系。他不便明着安慰方明远,这样倒像看出他心理不平衡似的,就说:“我两兄弟就别说客气话了。我知道你的后劲比我足,你才是可为大用的材料。我呢?勉强混个厅局级,没大出息的。”

    方明远却叹了声,说:“唉,官场凶险,这官当也好,不当也好。跟你说个绝密,财政局的班子,这回只怕要一窝端了。”

    “为什么?我倒是一点风都没听见。”

    方明远说:“财政局的投资公司,出了大事。投资公司的经理昨天已被收审了,据说所有局领导都会牵进去。”

    “经济问题?”朱怀镜问。

    方明远说:“还能有什么问题?现在的事,不是经济问题还能有什么问题?只要出了经济问题,什么生活作风问题、以权谋私问题、渎职问题等等才会连着出来。经济问题没出来,一切问题都掩盖着,身边有女人那是人家有本事。”

    朱怀镜也不怎么吃惊,如今听谁出了事都似乎是件很正常的事。只是财政局的蓝局长资格很老,在市里领导面前很有面子,真扳得动他?便说:“我同蓝局长工作联系多,知道他关系很硬。他同司马市长在一起,简直是兄弟一般,他同皮市长也不错。”

    方明远笑道:“他同皮市长只是工作关系,同司马倒是私交不错。”

    朱怀镜听出些弦外之音来,却不便点破。最近常听到有人议论皮市长同司马副市长私下不和,看来这案子一定有更深层的背景了。他斟酌了一下措辞,旁敲侧击:“皮市长对这案子态度如何?”

    方明远说:“皮市长态度坚决,说要一查到底。”

    朱怀镜暗自揣度,皮市长说的一查到底的底,大概就是司马副市长了。两人因了这个话题感叹了一阵子,各自回家了。本来就没什么事,方明远是专门来扯谈的。但朱怀镜走在路上,总感觉有些不是滋味,倒不是为财政局的案子,而是猜测着方明远的心思。

    回到家里,见儿子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不见香妹。去厨房一看,冷锅冷灶。再去卧室,却见香妹和衣睡在床上。朱怀镜一惊,怕是香妹病了,忙问:“香妹你怎么了?”摇了摇,香妹眼睛却闭着。他越发害怕了,去摸香妹的脸,看烫不烫。没曾想香妹一把扒开他的手,身子往里面背过去了。朱怀镜就知道香妹一定是为着什么事生气了,就说:“干什么呀?你说话呀?”他问了好一会儿为什么,香妹才呜呜哭了起来。朱怀镜更是慌了手脚,心想一定是他同玉琴的事让她知道了。其实他早就料到,这事迟早香妹会知道的,也不太紧张,坐在床边等死,只是脑子里一片空茫。香妹哭了好一会儿,才抽泣着说:“你天天说忙,说忙,我也就信你的,由你早出晚归,由你整夜整夜地在外面混。我还心疼你,说你太忙了,叫你注意身体。你倒好,居然在外面玩……玩起……玩起妓女来了。我说都说不出口!”

    朱怀镜听得两耳嗡的一响,说:“你乱说什么?谁玩妓女了?我朱怀镜在外面交往的女人都是妓女?你说话得干净些!”

    “你做都做了,还说我说得不干净!”香妹说着,一下子坐了起来,指着床头柜,“你自己看看,这是你带回来的!”

    朱怀镜拿起床头柜上的一张名片一看,原来是那天晚上在天马娱乐中心玩的时候,那位李静小姐留的。当时他随意往衣兜里一塞,没有在意,事后也没想到拿出来丢了,却让香妹洗衣服时发现了。他想惹祸的就是名片后背印的两行字:当您怀念这个夜晚,请您Call我。知道香妹并没有发现他同玉琴的事,稍稍放心些了。但这名片的事也不好怎么解释。看着这两行字,人家还真会以为他同那女人有过怎么样一个夜晚了哩。朱怀镜沉默一会儿,说:“我只想告诉你,我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这张名片,自然是有来历的,但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也不想具体解释什么,信不信由你。”香妹听他语气这么强硬不免又伤心起来,仍旧躺了下去。朱怀镜不再多说,去厨房下面条。面条做好了,拉儿子起来吃,给香妹端了一碗到床边去。香妹却仍不起床,向隅而泣。朱怀镜咝咝咝咝吃完了面条,想起自己毕竟同玉琴有那事,而且曾在桑拿房里做过那事,自觉愧疚,心里有些不忍了。又去卧室劝香妹。他一次一次地把香妹身子扳过来,香妹一次一次犟着翻过去。重复了好多次,香妹再拗不过了,不再动弹,却伏在男人怀里呜呜地哭出声来。朱怀镜清楚,只要香妹愿意伏在他怀里哭了,和解就到了八成了。他便不停地抚摸着女人的背,说着解释和宽慰的话,只是没有具体说出名片是怎么回事。他想要是说穿了,就把男人们平时在外面取乐的法子和盘托出了,事情就更麻烦了。哪个女人放心自己男人晚上同别的女人相拥相抱地在娱乐场里混?她们深信一个道理:自古英雄都难过美人关,何况如今的男人多半都是狗熊呢。慢慢地,香妹由呜呜地哭,变成了无声地抽泣,最后就是静静地躺在男人怀里了。面条早成糊糊了,朱怀镜说:“我去重新给你下一碗?”香妹抬起头,撅起嘴巴说:“我买了牛肉,本想今晚炒着吃的。我要吃你做的牛肉面。”朱怀镜笑了起来,说:“好好,我马上做去,正宗红烧牛肉面!”他知道香妹这会儿已是在他面前撒娇了。她最喜欢吃他亲手做的红烧牛肉面。

    朱怀镜下厨房做牛肉面时,香妹已起床为儿子倒水洗脸去了。儿子洗漱完了,自己去房里做作业。红烧牛肉面一会儿就做好了。等香妹吃完面条,脸早烫得发红,再也不生气了。朱怀镜今天表现特好,不让香妹再进厨房,一个人洗了碗,还倒水让香妹洗脸。两人洗漱完毕,坐在沙发里看电视,说话。香妹温柔地靠在朱怀镜怀里,抚摸着他,略带羞涩地说:“我今晚好想要。”朱怀镜也就搂起香妹,说:“我俩今晚好好做一次,争取满分。”香妹就说:“破电视没什么看的,我想休息了。”朱怀镜就过去交代儿子做了作业自己睡了,抱着香妹去了房间。

    今晚,两人就像刚经历过一场鏖战的战士,整个身心都放松了,最需要爱的抚慰。配合是少有的和谐,香妹的情绪一次一次冲向**,如痴如醉。两人心情愉悦,说了好多话,直到夜深了,才沉沉睡去。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他们。香妹接了,递给朱怀镜,说是个男的找你。朱怀镜想是谁发疯了这么晚来电话。拿过电话一接,见是李明溪。心想果然是个疯子,口上却不好说。“明溪呀?什么大事?”朱怀镜问。

    李明溪说:“怀镜,你赶快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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