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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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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画15 (第3/3页)

我问自己这是怎么了?人家去洗桑拿关你什么事?我当然知道这里桑拿是什么玩意儿。我想是不是天下所有男人都是这样的?我回到家里,心神不宁。头有些重,本想上床睡了的,可又莫名其妙地换了衣服出来了。也不知要去哪里,就去了大厅。可没想到你一下子竟从电梯里出来了。一问,你没有去洗桑拿。我好像一下子就放心了。见你从电梯里出来有些摇晃,一定是酒性发作了。我就想一定送你回去。我发现,自己隐隐约约在做着一个梦了。我叫自己千万要克制。可是,同你一起跳舞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我伏到了你的肩头。我知道自己做了最愚蠢的事,可我管不住自己了。我唱《枉凝眉》的时候,感到自己在慢慢垮下来。”

    玉琴说得有些气喘,停了会儿,又说:“我不知怎么回到家里的。一进屋,第一次感受到这空调的热气太不真实了,几乎叫人窒息。我便关了空调。一个人脸都没洗,就往床上一扑,忍不住哭了起来。”

    朱怀镜觉得怀里这个美人儿可怜见的,忙一把搂紧了,深深地亲吻起来。玉琴却还想说,她似乎要把整个心都掏出来,给朱怀镜看个明白。她说:“我当时想,自己今晚的事情多么可笑。他最多不过把我当成偶尔碰上的艳遇罢了。我发誓一辈子再也不见这个人了。我也不知哭了多久,最后泪水都没有了。空调被我关了,被褥冷得像冰。我也不想去开空调,任自己冻得发抖。我在床上趴了好久才起来。也不知是要睡了,还是要去做什么。我往厨房走走,又往浴室走走。这套房子有两间是长年锁着的。我一个人住,难得打扫卫生。可那天我神经兮兮地,总好像里面装着什么,就一一打开看了看。我就这么手不是脚不是地转了好几圈,才上了床。我房里电话经常是拔了线的。我平日喜欢一个人在这里享受孤独。可我那天不知为什么,想起要插上电话线。一插上,你的电话就来了。知道你两个小时一直在挂我的电话,我又忍不住流泪了。但我不那么难受了。”

    朱怀镜说:“难怪我老是挂不通。我当时心里好恐惧,生怕你路上出什么事了。”

    玉琴长叹一声,说:“我的命运自己早就知道,从来就是平平淡淡地看。可是今天叫人一说破,还是受不了。我这一辈子,唉……”

    “玉琴,”朱怀镜安慰道,“我会一辈子守着你的。你明白我说的一辈子的意思吗?我是说,要是你永远不离开我,我是绝不会离开你的;要是你哪天厌烦我了,我这一辈子也就是哪天为止了,肯定多一天也过不下去的。这一辈子的长短在于你了。”

    玉琴便笑了,说:“你还这么会说话?这都是到时候才知道的事情。女人可能都喜欢听些甜言蜜语,所以我还是很高兴的。”

    朱怀镜紧紧搂起女人,说:“来吧,我今晚要让你真正高兴起来!让你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都高兴起来!”

    可今晚朱怀镜自己感到不怎么有力,完事后心里鲠鲠的。这几天他没有间断过这事,有些力不从心。他也越来越觉得玉琴软绵绵的,不懂得配合。她是个没有性经验的女人,只知温柔地躺在那里,一任他龙腾虎跃。当初他为此无比动心,这么一位妩媚如水的女人,多美妙的事情啊。但他渐渐觉得这样很不过瘾了。他需要她随着他的节奏起伏,需要她最后进入一种癫狂状态。

    玉琴见他瘫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问他:“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忙说:“没什么,只是在想那袁小奇装神弄鬼的,一定是把我们耍了,哪有这么神的事?”其实他很想告诉她该怎样风情,但又不敢说出口,怕玉琴疑心他将她同谁在比较。便想只好今后慢慢地去引导她。这是一块埋藏多年的璞玉啊,得由他来精雕细琢!这么一想,心里反倒很畅快了。

    玉琴默然一会儿,说:“可在座的没有一个是蠢人呀,未必大家都让他耍了?作家的作家,主编的主编,特别那个陈雁,看上去好聪明的。”

    “陈雁怎么见得就聪明?当记者的,口齿伶俐一点!”朱怀镜不屑地说道。

    玉琴却说:“那女的人倒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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