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一壶清酒 (第2/3页)
会去记恨那个让他们家丢掉骨头管的男人。
那时候,他们都恨不得牙痒痒,所以,他们都管他叫刘赖子。
竟从来都没有想到将来有一刻,竟会像现在这样的心痛。
没有人见到过父亲的最后一眼,更没有人知道刘叔叔在临终前叫的是谁的名字。
医院只是最后做了一个简单的尸体料理,刘叔叔躺在监护室里,是光着身子去的。
在得知刘叔叔去世的那一刻消息之后,父亲擅自做了主,去订做寿衣的服装店里给刘叔叔买了一身衣服。
刘婧说一定要应着父亲的要求,把父亲埋在香莲永远呆着的地方。
刘雅是在刘叔叔下葬的那一天回来的。
这一次,刘雅没有了从前的浓妆艳抹。
可能是做了俩个孩子的母亲,身上好像多了一份沉稳。
和赵找想象的不一样的是,刘雅并没有一句多余寒暄的话跟父亲说,或者是一句这么些年来的解释。
父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过得不好,我会伸手去拉你。
你过得好,当然也会同样的祝福你。
甚至从来都没有奢求过你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回报给他。
就连当年刘雅刘婧离开之后的一年时间里,逢年过节的父亲也会惦记着他们姐弟俩。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父亲没有愧对过刘雅刘婧姐弟俩,赵找也没有。
可能这也许就是人与人之间,那种脆弱而又敏感的关系吧。
赵找也感到很费解。
后来刘婧说,那一年的冬天好像是这些年里最冷的,比他们住在北京的出租房里还要冷上几百倍。
不是那种秋衣扎进秋裤里,秋裤扎进袜子里的冷,是那种刺到骨子里的冷。
刘婧穿着一身比自己大好几倍的白孝衣,刘婧说这样有安全感。
与大家想象的相反,刘婧并没有痛哭流涕,至少在大家看的到的地方,是这样的。
在刘雅打算回到北京的那一天,刘婧站出来说,他想要留在老家,为父亲守孝。
(守孝:旧俗尊亲去世后,在服满以前停止娱乐和交际,表示哀悼,儒学中,孔子认为一般守孝为时三年。)
刘雅没有说什么,只是给刘婧留了一些钱后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刘雅四处望了望,最后还是问了问赵找父亲去哪了。
赵找摇了摇头。
“有空来北京,可以找我。”
这大概也就是刘雅为了回报当年那个愿意拿出自己赚来的仅够一家人花销的生活费而依然愿意去支助的那个心地善良的赵叔叔。
最后,刘雅还是没有见到父亲。
在刘雅走后,父亲就突然出现了。
赵找知道,其实是父亲看到刘雅要走,就躲起来了,也许是不想让自己太过失望,也许是离别太过于伤感……
赵找不敢妄加揣测。
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赵找也会埋怨刘雅的举动。
甚至会把讲良心,没有道德,忘恩负义,这些词标榜在刘雅的身上。
但是每次都会遭来父亲的反对。
就包括直到现在,父亲也依然相信——刘雅她一定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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