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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回 芳心错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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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回 芳心错许 (第2/3页)

近沈灵珊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话未说完,俏脸先红。

    沈灵珊一听又惊又喜:“真的?恭喜云姐姐,恭喜翁公子。”

    一旁的陈文祺一见她们的神色,始知原先自己的猜测没错。正要向翁隽鼎道喜,却见他一副难为情的样子,知他脸薄,连忙替他解围:“嫂夫人不用担心,杨姑娘还要在府上叨扰些日子呢。”说罢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云非烟听罢,又是高兴又是不满,埋怨陈文祺道:“陈公子忒也心硬,杨妹妹千里迢迢寻你而来,你却不到一日又要走,丢下杨妹妹一个人怎么办?”

    “云姐姐别责怪大哥了,他皇命在身,的确不能耽搁。”沈灵珊连忙为陈文祺开脱。

    云非烟轻轻一点沈灵珊的额头,假装生气地说道:“你呀你,难怪都说女生外向。罢了,人家自家人都没想法,我这外人瞎操什么心?”

    一句话又将沈灵珊说得面红耳赤,连忙站起身拽着云非烟,说道:“云姐姐,不要生气了。走,我俩到房里说话去。”

    次日一早,陈文祺到街上买了两支上品老山参,与沈灵珊一同返回酆家,安置好一切,便与黎远辞别众人,北上鄂托克。

    话分两头。且说自陈文祺他们走后,酆烨、孟广云因沈灵珊前日夜间舍命搭救酆灵,十分感激,因此待之如座上佳宾,哪肯要她照顾任思?沈灵珊亦知义兄留下自己照顾任思只是借口,而且男女授受不亲,乐得客随主便,放手让孟广云操劳,自己正好练习陈文祺新授的“易髓功”法。不过女儿家心性,又无闺蜜相伴,因此得空便去找酆灵遣忧解闷,忘情时喜欢握着酆灵的双手抚摩。酆灵虽然怕她“轻薄”,但见她只是拉拉手而已,并无出格的举动,虽无可奈何,也不好变脸坚拒,只是与她在一起时,尽量借故不使她靠近自己而已。

    这一天,沈灵珊又来闺房找酆灵,酆灵见她又要与自己并肩而坐,忙借口为她端茶,站起身走到房门边站着与她说话。沈灵珊暗中一笑,也不便说破自己的身份。二人聊了几句,沈灵珊请酆灵带她到书房找几本书看看。酆灵正觉尴尬,一听她要借书,自是求之不得,便领她来到书房。恰巧碰见刚从塾馆回家的酆烨正在书房写字,沈灵珊说明来意后,酆烨连忙带着她去挑书。沈灵珊随手拿了一卷《剑南诗稿》,酆烨失笑道:

    “敢情杨公子也喜欢陆放翁的诗词?”

    沈灵珊自谦地答道:“在下胡乱欣赏而已。”

    “老夫刚好写的是陆放翁的诗作,只写了前四句。请杨公子补齐后面四句如何?”酆烨大半辈子做的是教书先生,几乎没有文友,今见沈灵珊来借书读,心里高兴,便想试试她的文才如何。

    沈灵珊一时技痒,说道:“既然酆先生不怕污了墨宝,在下就来个狗尾续貂吧。”说罢,走到书案前面,只见宣纸上写着陆游的《游山西村》前四句: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但见那字点如坠石、画如夏云、钩如屈金、戈如发弩,不禁赞叹道:“酆先生的书法金钩铁划、骨气洞达,绝不输虞褚欧颜,在下拜服。”不等酆烨答话,素手拈起砚台上的狼毫,饱蘸浓墨,续上后四句:

    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

    从今若许闲乘月,柱杖无时夜叩门。

    酆烨轻轻击掌道:“哎呀,杨公子字如其人,笔法秀逸,墨彩艳发。若是女子能够写出这等娟秀至极的书法,岂非冠绝天下?”

    沈灵珊知他话中之意,便借这个话题再将自己女子的身份掩饰一番:“老先生过誉了,杨某愧不敢当。家严常年在外,全靠家慈教导,久而久之,不仅书法,在下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有些女性化了。”

    酆烨理解地点点头,又说道:“老夫常年在外‘舌耕’,可说是育人无数、桃李满园。但自己的女儿却疏于教导,况且她也不喜老夫这遒劲的书法风格。杨公子这个‘特长’,很适合做小女的师傅,不知杨公子可否指教一二?”

    酆灵一见沈灵珊诗、书功底很深,心中极是羡慕,听父亲请她指点自己,自然乐意。

    沈灵珊想起陈文祺临行时讲过,孟广云心仪酆家小姐很久,酆家小姐则非“才子”不嫁,如能将他们二人撮合到一块,岂不是功德无量?想到这或许是个契机,便说道:“指点谈不上,如果酆妹妹愿意的话,倒是可以互相切磋。不过……”

    酆烨怕她不答应,忙问道:“不过什么?”

    沈灵珊接着说道:“孤男寡女单独在一起,难免会惹来非议,坏了酆妹妹的清誉,不如让孟大哥也来,大家共同学习岂不更好?”

    “好呀,我去和广云讲便是。”酆烨马上赞成。

    酆灵没想到“杨公子”竟是如此坦荡与体贴,看来他是个正人君子,只不过久在母亲身边养成了习惯,无意识地与女性亲近而已。原先对他有点“轻薄”的反感又淡去不少。

    自这日以后,沈灵珊、酆灵与孟广云三人无事时便到酆烨的书房,或读书、或填词、或联对、或习字,沈灵珊有意让孟广云多与酆灵交流请益,孟广云当然是“师命难违”,有意藏拙,寻找机会与酆灵搭讪;酆灵自小心仪才子,自己当然也不甘落后,吟诗作赋、联对习字乐此不疲,孟广云虚心求教,她亦热心相帮。一来二去,两人竟比从前熟络不少。但比较而言,酆灵对“师傅”沈灵珊更为亲近,不时找她问这问那,似乎再也不怕她对自己“轻薄”。特别在习字的时候,沈灵珊扶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教,身后的呼吸轻拂她的秀发、粉颈,热乎乎、麻酥酥的感觉令她惶恐而又陶醉,竟似“心悦君兮君不知”的样子。

    可惜好景不长。数日之后,任思的伤口已经结痂,亦能下床做些轻微的活动。这一天,翁隽鼎根据陈文祺行前的嘱托,派覃珙驾着一辆马车来接任思,沈灵珊亦打点行装随车返回了县衙。沈灵珊她们走后,酆灵怅然若失,独自一人在闺房里发呆。想起沈灵珊手把手教她习字的情景,便下意识地磨浓墨汁,抚平宣纸,提起狼毫重温旧景。

    酆烨见女儿大半日未出房门,以为她身子不适,便来闺房看望。看见酆灵正在练字,便松了一口气。

    “灵儿,原来在练书法呀,爹还以为你生病了呢。让爹爹看看,字可有长进?”酆烨走到桌前,只见纸上写了两行字: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酆烨虽然迂腐,对人情世故不太在意,但于诗情画意,他可是精通在行的。见此心里“咯噔”了一下,从这字里行间,他隐约读懂了女儿的心思。

    正待开口相问,酆灵却已幽怨地说道:

    “爹爹,女儿与孟大哥正学得好好的,杨公子这一走,岂非前功尽弃?”

    只此一句,便无须再问。酆烨心里暗暗叫苦,女儿看上谁不行,怎的偏偏心仪这位杨公子?他虽不知杨公子是何来历,但能断定他“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女儿这一厢情愿,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行,得劝劝她。

    “灵儿,杨公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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