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疯道颠僧 (第2/3页)
,将内力提到八成,如轻烟般从路人身旁掠过,惹得行人纷纷驻足侧目。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暗,路上行人渐稀,陈文祺打算寻找投宿之地。哪知此地空旷无人,别说没有集镇,民居也是全无。陈文祺有些后悔没听从僧、道的劝告早早投宿,如今落到前不巴村后不巴店的境地。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隐隐望见前路林木森森,这条官道竟是穿林而过。陈文祺心里“咯噔”一下,他熟谙兵法,哪能不知“夜不入林”的禁忌?想了想,决定改变方向,到附近找一户民居借宿一晚再说。
正在这时,前面突然出现一老一少两个人,老者年近五十,以拐拄地,走路颤颤巍巍,少者腰挂长剑,以巾蒙面,似是怕人瞧见真容。
两人来到陈文祺跟前,少年粗着嗓门向陈文祺喝道:“何人如此大胆,敢闯我师门禁地?”
师门禁地?陈文祺四面一看,哪有什么“禁地”的所在?便问道:“尊驾的禁地在哪?我怎么看不见?”
“哼。”少年鼻子哼了一下,反手指了指那片森林,傲然说道:“那片树林便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的禁地,你若再敢向前,便是擅闯禁地。”
陈文祺终究是少年气盛,原本打算改变方向躲开树林,现在听少年这么一说,反而激起他的傲气,当下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条官道穿林而过,怎就成了尔等的‘禁地’?你们眼中还有王法没有?”
“王法?在这里我师父的话就是王法。”少年目空一切地说道。
陈文祺“哈哈”一笑,眇了一眼拄拐老者,轻蔑地说道:“你师父的话就是王法?那是阁下的看法吧?对我来说,却如同儿女子语。今日我就闯闯你们所谓的‘禁地’。”边说边往前走去。
那老者闻听此言,面现怒色,手中拐杖一横,拦住陈文祺的去路:“黄口小儿,竟敢辱骂我等师尊?不要走,吃我一拐。”
敢情他并非蒙面少年口中的“师父”?陈文祺始知自己错把冯京作马凉了。见老者拐杖扫到腰际,脚步一滑,避开老者的拐杖,继续向前走去。
老者一拐落空,迅即变招,“呼”的一声,拐杖挟着隐隐风声兜头落下。
陈文祺本不想夜入丛林,现在虽然斗气要闯闯面前二人口中的“禁地”,也不敢大意,为了不耽误时间,便直接使出戢刃剑法“斗酒十千恣欢谑”一招,醉态朦胧、飘忽避敌,任凭老者出拐如风,也未沾到他的半片衣角。
老者一声低喝:“果然有些本事。再来。”
说完拐势一变,竟幻化出重重拐影,仿佛百十根拐杖齐向陈文祺袭来。
陈文祺向后连退三步,掣出“画影剑”,朗声笑道:“看在你年长的份上,我让你三十招。如今三十招已过,且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剑法。”
说完,将“画影剑”一抖,一招“朝如青丝暮成雪”,漫天剑影裹着无数剑花迎向重重拐影,逼得拐影慢慢退缩。使拐老者正要催动内力反啮的时候,忽然抵住拐杖的劲道一松,漫天剑影倏然消失,一道阴影疾快的向面门奔来。
使拐老者大吃一惊,刚才明明是挺剑相刺,怎么突然变成大刀砍杀了?连忙将拐一举,格开了斫来的一“刀”。
“刀剑双杀”招式奇妙,使拐老者一时竟落下风。蒙面少年一看老者守多攻少,便抽出腰中长剑,挺剑向陈文祺刺来。
就在这时,斜刺里伸出一杆短枪,将蒙面少年的长剑挑歪,一个身穿青缎对襟直领披风的高挑青年横在蒙面少年和陈文祺之间,向那蒙面少年说道:“两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来,咱们一对一重新来过。”
“谁家的大门没关好,跑出来一条野狗在这儿乱咬?识相的趁早滚一边去,不然的话休怪小爷不客气。”蒙面少年开口就骂。
“哟哟哟,黄口小儿乳臭未干,居然敢充‘小爷’?嘴上讨便宜算不得好汉,你我手上见见真章。”高挑青年话音一落,“刷”的一枪,直戳蒙面少年的神阙穴,将蒙面少年逼退两步后,接着短枪一撩,又将老者的拐杖挑过一边,口中说道:“这位仁兄,时辰不早,赶路要紧。”说罢拉着陈文祺往树林方向奔去。
“擅闯禁地者,格杀勿论。追。”使拐老者高声喊道,但并未真的追赶,只是同那蒙面少年缓缓而行,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
陈文祺与高挑青年顺着大路一前一后跑进林中,见使拐老者并未追来,便放缓脚步,向林深处走去。
“多谢这位兄台援手。在下陈文祺,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呵呵,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陈兄何必耿耿于怀?在下姓任名思,家住朔州马邑县,前几日进京访友,今日正要返回马邑家中。不知陈兄要往何处?”
“在下此去宁夏府。”
“哎呀,陈兄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为何不乘车而行?”
“车中憋闷,不如行走自由惬意。”
“呵呵,说的也是。在下与陈兄正好同路,你我二人结伴同行可好?”高挑青年热情地说道。
“任兄既不嫌弃,陈某自然从命。”陈文祺没带一人出京,为的是天马行空独来独往,任思既然出言相邀,陈文祺也不便拒绝,好在此去马邑不远,三两天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陈文祺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任思连忙将他扶住,关切地问道:“陈兄怎么了?”
陈文祺定一定神,说道:“没什么,头有点发晕。”说完轻轻推开任思,继续向前行走。但自觉头脑愈发昏沉,胸腹胀痛,口鼻如闻腥气,几欲作呕,步履也开始趔趄起来。陈文祺运气在体内运行一周之后,不适情况稍减,便加快脚步,想及早走出这片诡异的树林。
随着脚程的深入,空气中的腥臭愈来愈浓。陈文祺向四周察看,想弄清这腥臭味究竟从何而来。哪知不望还好,一望之下顿时毛骨悚然,只见林中的地上、树枝上有无数暗绿色的大蟒蛇,而且几乎全是两蛇相互缠绕在一起,在不断的翻滚中发出“嘶哩嘶哩”的声音,蛇口中时有涎状的东西喷出,难怪如此腥臭。
一阵极浓的腥气逸来,陈文祺只觉腹痛如绞,头昏眼花,身子摇摇欲坠。恍惚中,只听任思的话音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陈兄,你怎么样?来,我帮你背行囊。”然后就见无数只手伸了过来,要取下自己背上的行囊。陈文祺此时已是浑浑噩噩,任由任思摆布,自己毫无知觉。
正当任思将要解下陈文祺的背囊之时,突然一阵脚步声和嬉笑声由远及近,片刻之间就到了二人的跟前,正是先前缠住陈文祺解签算卦的僧、道二人。
“牛鼻子,看你还往哪里逃?让你尝尝佛爷的黄粉粉是什么味道?”说完将手一扬,一蓬黄雾向道人兜头撒出。那道人百忙之中拉过陈文祺一挡,那团黄雾全都飘落在陈文祺的身上。
“贼秃驴,你竟然玩真的。好,叫你知道道爷酒箭的厉害。”说罢自怀中掏出一个酒葫芦,喝了一大口酒,“噗”的一下,酒如漫天花雨,洒满陈文祺全身。
那和尚笑得打跌,讥讽地说道:“臭牛鼻子胡吹瞎蒙,这哪是酒箭?酒雨还差不多。”
“哼哼,叫你看看这是酒雨还是酒箭。”道士猛的喝了一口酒,作势要喷,那和尚一见,拔腿就跑,道人不依不饶,尾追不舍。片刻功夫,不见了二人的踪影。
陈文祺先是被和尚的黄粉洒满全身,后又被道士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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