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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三元及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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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回 三元及第 (第2/3页)

庄的秀才陈文祺,他使奸计解除了侄儿与钟离岚订的婚约,并将侄儿打了一顿。”司徒蛟添油加醋地将解除婚约、大闹陈家庄的经过向司徒燕说了一遍。

    司徒燕听罢,也不动声色:“你这小子自小就顽劣不堪,平日不是赶鸡撵狗、就是上房揭瓦,多半是你先招惹别人,哪想碰上个硬角儿了。”司徒燕倒是对她侄儿看得很准。

    “不管怎样,他使奸计让侄儿失去了钟离岚,我这心里不知道有多憋屈,姑妈一定要为侄儿出气。再说了,当今国丈夫人的侄儿受人欺负,姑妈您脸上也无光吧?”司徒蛟也不辩解,他知道姑妈最疼爱自己,只要自己装作十分委屈的样子,姑妈不会不管。

    果然,司徒燕口气有些松了,说道:“陈家庄远在黄州府,你让姑妈怎么管?”

    司徒蛟一听有门,心中暗喜,连忙给司徒燕送上高帽:“姑父平日最宠爱姑妈,只要姑妈给姑父吹吹枕头风,堂堂一个国丈,还怕治不了一个小小的秀才?”

    “你这小子尽说孩子话,那秀才若是循规蹈矩,你姑父还能以‘莫须有’的罪名去治他?”

    司徒蛟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喜滋滋地向司徒燕说道:“姑妈,眼下就有一个‘罪名’可以治他。”

    “什么罪名?”

    “买通考官啊。陈文祺明日要去拜谒主考官刘健,这不是去探消息的么?等到会试结束,若陈文祺榜上无名,自然解了我的心头之恨;若陈文祺中了个进士什么的,便安他个‘买通考官’之罪,削除他的仕籍,教他白白读书一场。”司徒蛟说道这里,禁不住手舞足蹈,似乎已经看见陈文祺潦倒落难的样子。

    司徒燕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说他去拜谒刘健他就去拜谒了?总该有人证明吧?”

    司徒蛟初时一楞,旋即明白了司徒燕的意思,连忙说道:“姑妈,他说这话的时候有许多人都听到了,侄儿这就找人去。”

    司徒燕微微点头,目送司徒蛟走出房门,然后也站起身,款步姗姗地往书房找老爷张峦去了。

    正是: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

    庚戌年会试分三场举行,三日一场,第一场在初九日,第二场在十二日,第三场在十五日,如同乡试一样,先一日入场,后一日出场。考试时的弥封、誊录、校对、阅卷、填榜等手续也与乡试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答卷要求,会试规定试卷须用八股文体写作,即将全文分为八个部分: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从起股以下,每部分用两股排偶文字,限定字数,故名制艺。

    陈文祺素来不喜八股文章,因为八股文命题都要出自“四书”、“五经”,而且答题必以朱熹的《四书集注》等程朱理学的观点为依据,并模仿古人语气“代圣人立言”,作文者不能表达自己的观点,更与时事政事无关,充其量是一种文字游戏,白白耗费了无数士人的心血和光阴。但不喜归不喜,陈文祺在师傅和父亲的督促下,对八股文的写作要义却是非常精通。

    八股文经过破题、承题、起讲,进入文章的主要部分后,就要分股,每两股成为一副对联。写完了一股,须比照着前股的模样,配出下一股。一个词、一句诗找出可对的字句,当然比较简单,若是长篇大套的句子,句句都对上对联,难度可想而知。陈文祺自幼酷爱联句,虽然不喜八股文,但对两股之间的对仗句式却是触类旁通、游刃有余。

    第一场的试卷,有三道题目:“百姓足,孰与不足(语出《论语•卫灵公》)”、“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人,有杀生以成仁(语出《论语•颜渊》)”、“乐天者保天下,畏天者保其国(语出《孟子•梁惠王下》)”。陈文祺花了一日的功夫,打就了三篇文章的腹稿,次日开始答卷。其后两场,情形大致相似,无须赘述。

    次月月中,杏榜高悬。在参加会试的一千多个举子、监生中,陈文祺脱颖而出、高居榜首。同来的翁隽鼎也如愿中式,位列第三十五名贡士。

    翌日早朝,文武百官齐聚奉天殿。未等随堂太监发问,皇帝朱佑樘首先开了金口:“刘爱卿、李爱卿,会考已过多日,不知是否发榜?”

    由于会试由礼部主持,身为礼部右侍郎的刘健,当仁不让地答道:“启禀皇上,微臣等正要禀告,杏榜于昨日已经放出。今年会试应试举子、监生共一千五二十七人,臣等谨遵谕旨录取贡士共一百九十三名,新科会元系湖广举人,姓陈名文祺,是去年湖广乡试的解元。”

    “啊?连中两元了?此人多大年纪?”朱佑樘表现出少有的兴趣,问道。

    “启禀皇上,应该刚到弱冠之年。”刘健只知陈文祺年少,具体多大并不清楚。

    “这么年轻便有如此才华?当真是我朝之幸哪。”朱佑樘赞赏地说道。

    “启禀皇上,微臣有本启奏。”户科给事华昶分开众人,走到大殿正中。

    “华爱卿请讲。”

    “有同科举人举报,此次会考,陈文祺涉嫌买官鬻题。”

    此言一出,满殿文武俱是一惊,刘健、李东阳是此次会试的主考官,更是大惊失色,他们不知在哪个环节上走漏了试题,作为主考官,失察之罪不可避免。

    朱佑樘满是笑容的面色顿时一变,厉声说道:“他如何买官鬻题,从速说来。”

    “新科会元陈文祺乃湖广黄州府人士,此人亦是去年湖广乡试的解元。去年湖广乡试的主考恰好也是刘健刘大人。”华昶用眼斜瞟了一下刘健,继续说道:“陈文祺一到京城,便去刘大人府上拜谒。此次陈文祺又高中会元,定与主考泄题有关,恳请皇上明鉴。”

    殿上有与刘健私交甚笃的,暗中替刘健捏了一把汗。

    可是,当刘健、李东阳听了华昶这番话以后,反而松了一口气,神色随即恢复正常。

    皇帝朱佑樘并未立即相信,却是反问他:“华爱卿官居户部都给事中,对这举报之事缘何知晓?莫非举报到你哪里去了?”

    “这……”华昶一时语塞,眼睛转向站在前排的张峦。他也是早朝前张峦悄悄告知这个情况,让他奏本的。

    “这个,圣上,微臣启奏。”张峦见华昶望着自己,别无他法,只得走到台前:“举子赵雄、钱禄作证,陈文祺的确说过要去拜谒座主刘大人,虽然无法证实刘大人是否泄题,但从陈文祺与刘大人的关系看,买官鬻题也并非空穴来风,恳请圣上着人详查。”

    张峦是朱佑樘唯一的泰山大人。“唯一的泰山大人”这句话,若放在平民身上,便是大大的不妥,而放在帝王身上,却又是今古奇闻。自古至今历朝历代,皇宫深院里从来都是万紫千红、莺歌燕舞,皇帝拥有三宫六院、嫔妃无数。唯独当今皇帝朱佑樘例外,身为九五之尊的他只有张皇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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