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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落井下石非君子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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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0.落井下石非君子所为 (第3/3页)

长一职。”

    真是棋差一招!

    以为马洪山倒了,就能轮到他,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忙了半天,原来是为他人作嫁,傅泽楷真是越想越不甘心。

    不过,此时此刻实在不能表现出一丁点的不满情绪,然后,他释怀的一笑,“素闻宋国英副局长才智过人,由他出任定是民众所望。”

    齐总笑了笑,对傅泽楷的镇定颇为赞赏,“你好好准备一下,时间不会太长,明年十月,如果到时你根基牢固,我一定让他把局长这个位子拱手相让。”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傅泽楷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脸上却笑容可掬地说,“齐总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齐总用力地拍了拍傅泽楷,“你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一年时间,我要培养你成为我的接班人,你现在打牢根基,将来必定大有所成。”

    七月是女人疯狂购物的季节,在这一冲动性质的行列里姜楠初更是首当其冲。

    窗外明净的天空透着清澈的湛蓝,偶尔的浮云掠过,也阻挡不了艳阳的高照,的确是个购物的好天气。

    傅泽楷中午有应酬不回来吃,姜楠初一个人胡乱地吃了一口拿起皮包准备出门。

    正在穿鞋的节骨眼上门铃响了,见到来访者后,她的表情和身体明显地僵住。

    “姜小姐要出门?耽误你几分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禾如月越过姜楠初径自进屋,“这里还跟以前一样,泽楷就是这样一个念旧的人,这房子是我们恋爱五周年时,泽楷买来送给我的,这里的装修全都是我一手设计的。”

    如此大张旗鼓地炫耀她过去的辉煌只能证明她现在是多么的失败,姜楠初收敛子心神,不予理会,但礼貌在此刻绝对是一种必要,“喝点什么?”。

    “不了,我只是来跟你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禾如月并没有坐在沙发或椅子上,只是站在客厅,直视着与她五步之遥的姜楠初。

    对于禾如月的有备而来,姜楠初只能尽量以平静的心态接招。

    见姜楠初不说话,只是温和地看着她,禾如月终于开了口,“我希望你离开泽楷。”

    禾如月在等姜楠初的反应,但是见姜楠初仍然沉默,她只好继续,“如果我说我会给你一笔钱作为补偿,似乎是污辱了你的清高自傲,但是当然,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所以,你有什么愿望或心愿只要你开口,我一定竭尽全力。”

    开门见山,单刀直入,就连谈判都不屑委婉开场,高官的女朋友果然是出众,姜楠初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也许,你应该先跟泽楷商量一下。”她并没有将心里的嘲讽表露在外,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落井下石非君子所为,禾如月已经处于下风,她又何必不留余地。

    禾如月有一瞬间的空白,脚底一个踉跄,扶住了身后的吧台,勉强站住。

    是的,姜楠初轻易地就点住了她的死穴,她的确是背着傅泽楷偷偷来的。

    “我居然在我的情敌面前露出了我最软弱的一面,留不住男人是我自己没本事,只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禾如月微微侧身,低下头,喃喃自语。

    看着禾如月如此流露的脆弱,姜楠初完全素手无策,对于这种场面她心里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真正见了面,卸下伪装后的灵魂,却是如此的不堪。

    “其实我……”姜楠初本想安慰却又无从说起,能说什么呢?那是禾如月的男朋友,却也是她姜楠初深爱的男人,叫她怎么能割舍?她放不下手啊。

    话语间,禾如月一个急转身,砰地一声,硬生生地跪在了姜楠初的面前,“我求求你,把泽楷还给我吧,我不能没有他。你还年轻,还可以追求更好的,可是我不行,我不能没有泽楷,如果失去了泽楷,我真的不知道怎样活下去。”

    姜楠初愣愣地看着禾如月,猝不及防,不能言语。

    为了一个变了心的男人,她却心甘情愿的如此牺牲,抛弃尊严、抛弃人格,只是那男人即便知道了她今天为他所做的一切,只怕也还是不肯回头吧。

    爱散了,就是散了,强求不来的,再多的奉献与牺牲也终将换不回他半刻的凝眸,只是俗世红尘中的痴男怨女又有几人能够看透?

    “求求你,我求求你……”禾如月沙哑着低喃。

    看着那无止尽的泪不间断地往涌出,姜楠初有种心在淌血的感觉,那摇摇欲坠的错觉瞬间袭上了心头。

    她后退一步,抵住了身后的椅子,勉强支撑住她的身体,“泽楷约了我吃饭,到时我会跟他说,但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毕竟牵扯到情感都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做决定的。”悲怆的声音泄露了她隐藏在内心深处漫无边际的恐慌……

    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禾如月在街上晕倒被送到医院,傅泽楷忙放下手中的事务,匆匆赶来,“医生,我女朋友怎么样?”

    女朋友?其实在他的心里,早就已经不认定了。

    “急性骨髓性白血病,我们很遗憾,已经是晚期了,估计不会超过一个月,成年人一般多会出现的是慢性白血病,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排除成年人患有急性骨髓性白血病的可能,而禾小姐刚好就是急性。”医生很遗憾地对傅泽楷说。

    傅泽楷只是点点头,突如其来的状况使他完全不能适应。

    他不相信会出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会出这样的事呢?

    他,绝不能相信!

    傅泽楷轻轻地推开病房的门,看到在病床上熟睡的禾如月手臂上正在输液,他的心里泛起无限的惋惜,曾经的清秀艳丽,如今剩下的也只是苍白憔悴。

    他不忍多看,踱到窗边,双手插兜,看着远方,久久不动。

    与禾如月恋爱全是双方家长的意思,傅禾两家是多年世交,当时的傅泽楷只有二十四岁,禾如月小他一岁,他一直都没有喜欢过她,只当她是妹妹,不过他是个孝子,既然父母认为这样的结合是最好的,那么,他一定全力配合,那时的他还天真的以为,恋爱后的朝夕相处一定会培养出感情。

    只可惜,结果并不是他想的这般简单。

    他用了五年的时间,还是没能爱上这个柔弱的女人,他便知道,原来爱情不可以这样培养出来。从那以后,他就彻底地放弃了,他知道,他心中的爱还没有到来,就算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寻,找寻那唯一的温柔。

    直到他第一次见到姜楠初,当她那令人迷惑的艳丽面孔毫无预警地在他面前泪如雨下时,他已知道,她就是他要找的那份爱,只是这份爱来得太迟,迟了整整十一年,而他,已三十五岁。

    但是当时,他并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直到后来的几次偶遇,他根本无法忽视她倾国般地存在,所以当姜楠初出他意料地回应了他的示爱时,他欣喜若狂的不知怎样表达。

    床上的人不知在何时已经醒来,轻唤他的名字,“泽楷……”

    傅泽楷迅速转身,走到床边,握这禾如月的手安慰道,“别说话,你现在要好好休息,知道吗?”

    “我是什么病?”禾如月看着轻声细语地傅泽楷有一丝感动,只是这难得的感动却要以她晕倒住院作为回报。

    “先别管这些,好好休息。”傅泽楷避重就轻。

    禾如月发觉傅泽楷的回答有问题,似乎在隐瞒着什么,“泽楷,我有权知道真相。”

    傅泽楷用着复杂的眼神看着禾如月,在说出事实与不说之间他做了一个简单的比较,“是急性骨髓性白血病,医生说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在几秒钟后听到他淡淡的回答。

    禾如月苦笑了一下,原来她想得到傅泽楷的一点点爱怜,仅仅晕倒住院是不够的,而是要用生命作为代价。

    沉默了许久,禾如月望着傅泽楷,提出了一个令他非常意外的要求……

    接到傅泽楷的电话已是晚上八点,姜楠初已经在国府酒店等了他快一个小时了,也不见他的人。正准备打电话问一下,是不是临时有事,结果,傅泽楷的电话就进来了。

    为了禾如月的事,她已经心烦了一个下午,本来准备晚上吃饭时与傅泽楷商量,现在他却打电话来,让她去医院,她的一颗心在接到电话的那一瞬间就悬到了最高处,说什么也放不下来。

    匆匆地挂上电话,姜楠初恨不得能把车开的飞起来,一分一秒对她来说,都太久了。

    一进医院,姜楠初就看到坐在休息椅上的傅泽楷,她快步走到傅泽楷的面前,拉着他左看右看,直到确定他真的没事,她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接到傅泽楷的电话时,说他在医院,让她赶快过去。她当时吓死了,一颗心都快要从嘴里跳出来。

    泽楷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傅泽楷双手轻扶着姜楠初,望着眼前这紧张不已的她,温柔的开口,“我没事。”

    姜楠初将头一歪,靠进傅泽楷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你吓死我了,泽楷,下次不许再这样,你应该对我说清楚,我真的很担心。”

    轻轻地拍了拍姜楠初的背,傅泽楷柔声道,“对不起,楠初。”

    “你没事就好,我们走吧。”医院不是聊天的好地方,她一刻也不想久留。

    傅泽楷低声轻唤,“楠初……”

    “嗯?”姜楠初在傅泽楷的怀里动了一下。

    “是如月,急性骨髓性白血病晚期,是她想见你。”傅泽楷感觉到怀里姜楠初的身体明显僵住了。

    推开病房的门,姜楠初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躺在床上望向窗外的禾如月听见开门声,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将目光转向窗外,不等姜楠初有所反应就忧幽地开了口,“刚刚我还在苦苦哀求你把泽楷还给我,而不惜抛弃尊严,以下跪来使你心生愧疚,可是这一刻却已经躺在病床上等死,瞧,老天对我是多么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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