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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爱不起,输不起,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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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爱不起,输不起,还不起…… (第3/3页)

,我就觉得心足了,不必如此多礼的……”她故意把老同学这三个字说得很清楚,老方并不迟钝,多少也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眼神里不觉多了几分失望。

    姜楠初装作没看见地跟他告别。

    姜楠初听见老方离开,正准备起来去卫生间,却听见门又打开。

    一抬头,一个瘦高的人立在面前,赫然竟是傅泽楷。姜楠初这时已经踮着脚下了床,左手还高高地拎着正在滴着的吊瓶。

    姜楠初从没想过会在这里看见他!按她的想法,这个人现在应该在千里之外的G市,而不是在天津,更不是在她的病房里!

    傅泽楷没有多说话,走近前来一手拿过她左手的吊瓶,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扶住了她。姜楠初傻傻地抬头看着她,过了好半天才红着脸嗫嚅:“我去卫生间……”

    傅泽楷把她扶到卫生间里,将吊瓶挂在门后专用的挂勾上,走出卫生间反手把门关上。

    姜楠初在卫生间里傻站了半天。

    好不容易才躺回到床上,姜楠初脸上仍是一脸未回过神的样子。

    傅泽楷松了松西服的领带,坐了下来。

    又有人敲门进来,原来是医院的送餐的来了。姜楠初把饭盒打开,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住院三天,天天晚上的菜都是一模一样的,看来医院的厨子不愁客源,全然不理会病人们在生病之余的痛苦。但难吃归难吃,总不能不吃,现在可不比身体好的时候,可以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姜楠初可不想半夜三更的时候肚子空空地睡不着觉。

    傅泽楷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正苦着脸用左手在笨拙地吃着饭的姜楠初,打着点滴的右手老老实实地放在旁边,整个右上肢都裹着纱布,一身宽大而且皱巴巴的病号服,蓬松得有点凌乱的头发,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不错,这样子的她反倒让人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此时此刻的她显得有些软弱,尤其是左手拿着勺子笨拙地吃饭的神情,他的心一点一点地柔软起来。

    姜楠初吃着吃着,脸又红了起来,她已经感到某人灼热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象是要把给燃烧了一般。过了一会儿,她转身脸,看着傅泽楷,半是恼怒半是无奈地嗔怪道:“你老看着我干嘛?”

    傅泽楷看着她娇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大老远地过来,肚子也饿了,正好秀色可餐……”,话虽是说得有几分轻薄,但神情却是一本正经的。

    姜楠初大窘,说:“你肚子饿了,我可是管不了,现在我可是病人!”,话一出口,她又后悔了,这话说得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在跟谁撒娇一般,于是脸更加红了,继续低头与饭盒里的菜奋斗。

    她这副样子让傅泽楷不禁心生怜惜,轻声问道:“怎么样,伤口现在还痛吗?”。

    姜楠初摇摇头,说:“现在已经好多了,”顿了顿,“我就是觉得老在这里躺着难受……”,说完又是一阵后悔。她突然怀疑自己受伤的真正部位并不是身体,而是大脑,不然怎么这个人一出现,她就完全乱了章法,说出来的话全然不似她平日的风格。

    傅泽楷俯身靠近她,目光与她的相遇,姜楠初赶紧把自己的注意力转到饭盒上,尽管已经努力了半天,但饭盒里仍剩了大半的饭菜。

    “看起来你吃饭很挑剔……”傅泽楷故意慢吞吞地说。

    “我哪里有挑剔,是医院的饭菜太难吃了,我要投诉!”姜楠初愤愤地握紧手里的勺子,没有留意到傅泽楷脸色戏谑的表情。

    傅泽楷突然把身子凑近她,姜楠初吓了一跳,然后才发现他伸手按了一下她身后墙上的呼叫键,然后指指她的吊瓶,原来是吊瓶的点滴快完了。

    一个年轻的女护士进来给姜楠初换吊瓶,不知怎地碰了一下针头的位置,姜楠初轻呼了一声,紧接着看见有血液渗出来,那个护士调了调针头,大概是想恢复原先的位置,但针头在姜楠初的手背上转来转去都没能成功,姜楠初原本就是有点晕针的,这样一来更紧张,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了,血管更加难找。最后那护士干脆把针拔了出来,面无表情地说换个手重打。

    姜楠初觉得自己现在就象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她鼓足勇气把左手伸给了护士,额头上有汗滴了下来,脸色也越发地苍白了。那护士在她手背上狠拍了半天,但可以下针的血管仍是若隐若现。

    终于傅泽楷忍无可忍,冲着那个护士发火了:“你就不能动作麻利点吗?”

    话刚落音,那护士已把针顺利地扎进了血管,她向傅泽楷翻了一个白眼,一边收拾手上的东西,一边嘴里也毫不留情地抢白:“心疼啊?心疼就该把老婆放在家养着啊!别让人家工伤啊!”说罢,昂着头一袭白衣地飘然而去。

    姜楠初简直恨不得自己直接晕过去,果然如别人所说,人倒起楣来喝水也塞牙啊…..她是病人啊,现在不但要承受身体上的痛苦,还是蒙受别人的误会,说不定日后这些护士会对她“特别关照”……

    傅泽楷大概很少被人这样呛过,倒也并不生气,只是有些异样地看着满脸红晕的姜楠初。

    姜楠初索性不吃饭了,用还有些僵硬的右手把饭盒放到旁边的小桌子。然后把身子缩进被窝里,半躺在病床上,一脸的忿忿不平把傅泽楷晾在一边。

    傅泽楷对她的不理不睬视若未见,伸手取了一个枕头塞到姜楠初的头下,一边又平静地对她说:“我觉得她这个提议挺好,你不妨考虑一下!”

    姜楠初一下子没回过神来,问了一句:“什么提议?”,紧接着便反应过了,大窘,结结巴巴地嚷道:“什么…什么…鬼提议啊?谁…谁…是你…老…婆了??”

    她终于明白,和一个不想正正经经讲话的人做正常的交流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了。

    傅泽楷忽然伸手握起她的左手,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说真的,先不做我老婆,先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姜楠初惊了一下,却看见他一脸的严肃以及坚定的眼色。

    看着这张似曾熟悉的脸,那坚定的眼神,不知为什么,尽管以前曾经决绝对否定过他,但此刻,姜楠初完全尚失了拒绝的勇气,她怀疑自己这次受伤可能也把神经也伤到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心诡异地想靠近他。

    姜楠初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却被傅泽楷紧紧地握着。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半晌,姜楠初败下阵来,把头缩进被子里。

    “我现在受伤了,心理承受能力很差,不能想太多的事情……”蚊子般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傅泽楷松了一口气,尽管她的回答有些不清不楚,但至少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推开她,也没有说NO。A

    yway,这是一种进步,不是吗?

    现在,姜楠初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更重要的是,她可以在医院里自由穿梭了,尽管还得坐在轮椅上,但推动轮椅的手可以按她的意愿指哪去哪了。爱情,真的有一种魔力,现在的傅泽楷就完全听命于它。

    那天于新志走进姜楠初的病房,却赫然发现傅总经理正坐病房里,一脸温柔地跟床上躺着的女孩说着话,他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姜楠初有些发窘,这样的情形任谁看起来都会觉得有些怪异。但傅泽楷十分大方地让于新志坐下,接下来的一番话更是把于新志说得目瞪口呆。

    “新志,你来得正好,这是我女朋友姜楠初!”说罢还煞有其事让姜楠初跟他打招呼,姜楠初嘴里正含着一块苹果,拿起手中的半个苹果对他摇了摇,尴尬地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还好,傅泽楷并没有继续向姜楠初介绍于新志。但当时那个情景已经绝对搞笑了,姜楠初从于新志眼珠子快要掉下来的样子可以推测出自己回到公司以后会是怎样的惊天动地。

    于新志匆匆地结束了对姜楠初的探访,满头大汗地离开了医院。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打死他,他也不会想到派姜楠初来天津出差。

    据说,人在痛苦的时候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而在快乐的时候会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姜楠初对此深信不疑。

    医生规定的两个星期的卧床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天下午,傅泽楷把姜楠初推到医院的草坪边,她从轮椅上站起来,一只脚跳着,象一只兔子一样进了草地,然后毫无规矩地躺下来。

    “想不到工伤这么爽啊……,工资照拿,还有总经理随身侍候,啧啧啧……”,姜楠初看着蓝蓝的天空,原来天津的天空也可以这么蓝。

    傅泽楷走到她旁边坐下来,把她的头扶到自己的腿上放好,拂开她脸上的发丝,在她头上敲了一记,打趣道:“看来你对我的服务还挺满意嘛……”,姜楠初呵呵地乐了起来。

    “明天你出院了,跟我一起回G市吧!”傅泽楷问。他这次一来天津便是十几天,公司里的事还可电话遥控,但不知怎地他来天津的事却传到了北京的家里,老爷子打了两个电话,虽没有十分追问,但大概对他的天津之行也是非常困惑的。苏子怡也打过电话,还问他需不需要傅严过去G市那边帮他。想到傅严,他的心不禁沉了一下,按他的估计,傅严到G市的分公司已是势在必行了。

    姜楠初摇摇头,说:“还是你先回吧,我怎么也得把这里的工作做完才能回去。”抛开和傅泽楷的关系,于新志待她不薄,她住院的这两个星期他一直在天津工厂里顶着,现在采购部的事情又多,能抽来天津的人选很少,而且她既然来了,就要把事情做完。

    傅泽楷不想两个人刚刚开始,却又要分开两地,但见姜楠初神情坚决,想是打定了主意。如今两人正是情浓时,虽然不想与她分开,但也只能遂了她的意思。好在天津的工作已经过半,再有一个多月设备就可验收完毕,届时她便可返回G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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