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羁青山马杌子 (第3/3页)
全都向您齐拜跪……”
张三疯闭上眼晴唱歌,手中剃刀寒光闪耀旋转游挪。
小伙儿闭着眼睛听歌,甚至摇头晃脑在刀光中随着低哼,是真的入戏了。
众人见他俩榆木绑上杠头,臭鸡蛋拌起臭豆腐,果然臭味相投,也都觉的无趣各忙各的去了。
不多时,张三疯停住唱歌把剃刀一收,手在小赖痞光头顶上一拍,乐呵呵笑道:“呵呵,咋样?毛蛋变光球!”
小赖痞睁开眼,伸手摸着光脑袋眨巴眨巴眼问:“没虱子了?”
“嘿嘿,虱子头上的秃子明摆着么,都被咱用刀片片收伏啰!”
张三疯胜利地笑着,话说反了也觉不出来。
“嘿嘿,你个老东西!”
小赖痞也胜利地笑着,眼含贼光叮嘱:“记得后半夜,带上剃刀,片肉!”
小赖痞也是青山村的,叫马杌子,今年十九,是个孤儿。但他爹他娘都没死。
邻居们都说杌子娘是好人,唯独杌子和杌子爹骂她烂货。
杌子爹没本事又好喝酒,醉了就打人。打杌子时,杌子娘用身体护住,哭天抹泪。打杌子娘时,杌子不分好赖站一旁骂娘活该。
杌子娘强忍着暴打,苦水往肚子里咽。她想,杌子是娘身上的肉啊,这日子能熬一天算一天!
于是,杌子娘断不了捂着肿脸去邻居家借味精,说是鸡下了蛋给儿子沁鸡蛋喝。
终于有一次,杌子娘被打的跑到街上,冲追上来的杌子爹吼,要死要跟他离婚。
邻居们对杌子说:“劝劝你娘。”
杌子就对娘大吼:“要死死远点!”
当晚杌子娘凄惨地走了。
杌子爹喝的烂醉,从村外铁路桥上一头栽下20米掉在一列火车上,第二天醒来时已到了八百里之外。
后来,杌子娘曾托人给杌子捎来一包牛肉干,就再也没了音信。
村里有外出办事的人回来说在临城见到过杌子爹,有时穿的人模狗样,有时又鼻青脸肿在街头讨钱。
就这样,杌子成了孤儿。
他从小皮实,有时饿上几天几夜还能翻墙越货。
庄里乡亲,谁家丢了鸡少了羊种的地瓜遭了秧,都要到杌子家柴门外大骂:“八辈子缺德丢祖宗啊!没了爹丢了娘遭报应啊!”
杌子在村里臭名昭著,人称“青山第一臭蛋”。
他在村里没朋友,唯一能跟他对上几眼的也就张三疯了。张三疯又疯又爱放臭屁,被人们称作“青山臭蛋第一”。
这二人,果真是臭味相投!
至于那个老残,人老又坏还拣狗粪,被村人称作“青山最老狗臭蛋”。
于是,杌子、老残、张三疯并称为“青山三臭蛋”,远近闻名。
因为羊的问题,杌子跟老残算是死对头了。也正因为这一点,杌子和张三疯才有了些许小默契。
老残既要对付张三疯,又要对付马杌子,显然不用些伎俩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