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三回】泫然要君一诺言 (第2/3页)
椁里的人,伸出纤细的指节在那沉睡着、没有一丝生机的青年脸上,抚摸着。
“昭远,这次,我不能无所顾忌的陪着你走了。我还有暖暖。她失去了她的父亲,若在失去母亲,就太可怜了。”美人默默落泪,神色寂寥。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覆泱是谁吗?”她的双目此刻已噙满了泪雾。
宁南忧听着这个耳熟的名字,望着那悲痛欲绝的美人,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奇怪的感触。
他听她亲口说:“覆泱就是你啊。是你。可是...现在,你回不来了。”
江呈佳深呼一口气,停止了呢喃,独自一人倚在棺椁上,怔怔的望着天际。
她如一座雕塑,毫无生机。
而棺椁里的青年,躺着,同样了无生气。
宁南忧看着眼前窒息的一幕,心中的痛成了一片深海。
他觉察,眼眶中有湿热的东西喷薄而出。这层层雾气,遮掩了他的视线。
后来的十年。他看着江呈佳,如吊线木偶一般生活,那张绝美容颜上,再不曾浮现任何笑容。
她看着自己的女儿慢慢长大;看着她有了自己喜爱的人;看着她十里红妆,风光大嫁;看着她离开草屋;也逐渐接受,这里,只剩下她一人。
她无悲无喜,独自坐在草屋的窗前,盯着后院满园凋零的海棠,目光所及之处一片哀土。
宁南忧握紧双拳,盯着眼前这一幕,心口仿若刀绞。
原来,在他死后,他的阿萝,是这样的痛不欲生,再无喜乐。
他看见,送走女儿的美妇,垂下眸,缓缓露出一抹微笑,呢喃了一句:“昭远,这世上,我已了无牵挂。如今的你,又在何方呢?”
再抬头,他看见。那曾经惊艳了世间的女子,此刻似乎被天地吸走了所有精华,容颜顷刻间苍老,惨白的脸颊透出一丝丝病态,她无力的靠在矮榻上,苟延残喘。
十年光影,她生生熬到了现在,本已是强弩之末,在心愿了结后,便再无支撑。
她吃力的在身后的朱红妆盒里寻找着什么。
宁南忧默默望过去,便见她寻出了一枚扳指,和田玉上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瑶台玉凤,瓣如匙莲。
那是他的扳指。宁南忧心中一颤。
江呈佳握着和田玉,干涩失落的眸中渐渐浮现出一点泪光。
她轻声道:“三千世界繁华尽,只求结发到霜银。”
呜咽一声,似哭似笑,哭笑不得。
“我没有听到你的答复,这一辈子,都没有听到。”她闭上眼,微微浅笑。
时间,仿佛禁止在了这一刻。那曾经言笑嫣嫣、美如天仙的女子,此刻只剩沧桑的躯壳。逐渐的,在他面前,永远闭上了眼,停止了呼吸。
宁南忧一动不动,万分紧张的盯着她苍老的容颜,始终希望她还能抬眼,还能冲他一笑,还能唤他一声:“二郎!”
可是她没有。
美人如花,早已枯萎凋零。
宁南忧盯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有声音呐喊: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不会死!不会死!
可,纵他心底嘶喊的费力,那矮榻上倚靠着的女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