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何以如此 (第3/3页)
论一个问题,即心学是不是也该算作实学的一种。因为陆九渊、王阳明开创心学的初衷,其实也是为了崇实黜虚,促进社会的道德实践。
但实际上这个说话过于理论化,而且无视心学发展的实际走向了——因为心学在发展过程中,很快就出现了事与愿违的现象,即心学后人走入了空谈性理、不务实效的“虚玄”之途。
黄宗羲后来就指出:“儒者之学,经天纬地,而后世乃以《语录》为究竟,仅附答问一二条于伊洛门下,便侧身儒者之列,假其名以欺世。
治财赋者,则目为聚敛;开阃捍边者,则目为粗材;读书作文者,则目为玩物丧志;留心政事者,则目为俗吏。
徒以生民立极、天地立心、万世开太平之阔论钤束天下。一旦有大夫之忧,当报国之日,则蒙然张口,如坐云雾。世道以是潦倒泥腐,遂使尚论者以为立功建业别是法门,而非儒者之所与也。”
而王夫之说得就更直白了:“王氏门徒……废实学,崇空疏,蔑规矩,恣狂荡,以无善无恶尽心意知之用,而趋入于无忌惮之域。”而跑偏了的心学,还真就是这样。
实学和心学的争斗,并非到了黄宗羲、王夫之那个时代才有,郭朴现在所面临的其实就已经是实学和心学争斗的场面了,而这个场面,最起码也要从高拱与徐阶第一次斗法就开始算起!
徐阶虽然早已致仕,但徐阶的门人还在啊,心学的拥趸还在啊!在被高拱挟皇权之力打压了这么久之后,好不容易把高拱熬死了,还能不想办法挽回局面?
所以,高拱一死,许多地方都开始对新政懈怠起来,有些官员明里暗里在抵制,甚至还有些官员乾脆明白无误的表示反对!
郭朴的大量精力都被牵制在这些反对浪潮之中去了,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在这一年时间里为了能够稳住高党的大局,已经是殚精竭虑了!
高务实为何对凌云翼痛下杀手?
岂能只是为出口恶气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