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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四境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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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四境之地 (第2/3页)

莲的精华。

    莲瓣,碎成粉末,萦绕洞穴,挥之不去,点亮了整个山洞。

    “怎么了?”昊王关切地问。

    “我是天帝用水莲所造,要有水莲,才能生存,我得采几株走。”红芰的气息变得短促了,手无力,脚也失了平衡,一步一弯,眼见着要跌了,昊王敏捷,从后面抱住腰,慢慢把她放下,为她摘下水莲,送她吸取。

    慢慢地,她好了,看昊王抱着自己,一下子挣脱,一巴掌拍他脸上,昊王哪里咽得下这般侮辱,他一把抓住红芰的手,叫道:“你干嘛?我看你晕倒,怕你摔着,才跑来托你!你还打我。”

    昊王得来的不是红芰的谢意,只有她的委屈:“我才说一句,你说了我这么多句。”

    昊王扭过头去,气愤难平,抱怨一句:“不可理喻。”红芰全当没听着,她拈起手指,把一洞的水莲提起,揉成粉末,放入水囊中,沉甸甸一把扔给昊王,道:“拿着,罚你。”

    昊王低头瞧瞧,看看红芰,轻轻把它揣袖里,想到出前世需要她,所以气也消了,打趣道:“你的命,在我手里!”

    他说完跑起来,红芰追着,脸上笑着。

    在洞里困了万万年的她,终于可以一睹旖旎,有水莲粉的滋养,青春永驻。

    虽说魔王出世,可她没有经历过世间的悲痛,还满心欢喜。

    (二)

    他要的王后,在来世玄境。这是一个永远明亮的境地,有车有房有人有山有水,稳稳的在地上。

    车水马龙、男耕女织、商贾云集……

    听辚辚的车、萧萧的马,讨价还价的商旅,一切是那么的喧闹。可是她的到来,是一只朱雀带着火焰,瞬间把这个境地点燃,漫漫火光,从一点延伸辽远,处处哀嚎。高大的人,身形正好,带着水,浇上烈火,可无济于事。

    好在有风雪,从她的山洞施法,用冰冷的雪凝固了火和一番境地:宽敞的街道铺上冰砖,征帆去棹和酒旗茶幌冻得僵。鳞次栉比的房屋被封冻,瓦上覆了积雪。各种物产,成了冰雕,修饰了形体,降下冰凌,冰封了繁华。人也成冰,憧憬的眼神充满恐惧,轻轻的风一吹,破碎了。

    风雪飞出来,凭着胸前浮灵的指示,找到了躺在冰封大路上的罪魁,真是标致的人儿,她喊了几声,可是没有回音。

    她降下,伏下身子,铺开了宽大的衣袖,把她盖起,看着她苍白的容颜,不知如何是好。

    她声嘶力竭地喊:“你是哪里的可怜人,要来此绝境?”

    她把花月抱起,飞回无凛洞。

    洞内绿树红花争奇斗艳,藤缠树绕,把冰冷的岩石妆扮得姹紫嫣红。滴水从石缝中渗出,滴到池中,池上热气萦绕。她的闺房,在一深林处,鸟儿吟唱,蝶儿飞,铺花的被下,盖着花月。

    香气引得虫鸟围着床转悠,雾气从林间升腾,吸了自然的精华,吹向木雕的床。

    嚼烂的花瓣和清香的花粉,被鸟、蝶铺上她的身,在身上散发出金光,融入血液。

    渐渐地,脸色开始红润,鸟叫了。

    风雪睁开眼,放下划十的手臂,收了法力,走向花月,蜂蝶簇拥。

    花月咳嗽几声,她赶紧蹲下;花月缓缓睁眼,她慢慢有了笑容。

    “你醒了?”风雪叫道。

    不料惊吓了花月,她猛地坐起,看着陌生的地方,看着风雪,良久才恢复神来,高呼一声“谁?”又呆呆地问:“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显然还有些疲惫,声音还很沙哑,可是神色惊恐又紧张。风雪见她这番模样,感到滑稽,“扑哧”一声笑了,道:“这是来世玄境啊,所有美好的事都可在此发生!”

    花月还是诧异,风雪知她的心思,继续说:“这是天帝造的地方。”

    花月挣扎着起来,风雪赶紧扶着她,却被她甩开,她看这个境地,孤苦伶仃,转头还问风雪:“你怎么在这里?”

    风雪苦笑一声,走了几步,转移了花月的注意,岔开话题,关切地问:“你是何人,怎么受了如此重的伤?这来世玄境可只有天帝的神通才能往来!”

    花月通告了本名,遥望弥远,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讲给风雪听,听得风雪一惊一乍,她震惊而言:“这么说来,天帝应该是蒙难了……”

    花月迷惑不解地看着她,可是风雪自知失言,赶紧采摘花瓣,戏弄蜂蝶,又岔开不提了。要么摘一朵清香花递于花月,让她从香气中汲取精华;要么提起裙摆,与花草的精灵嬉戏打闹。

    花月绷起嘴,遥头,不懂风雪的兴致,只是不依不饶地缠着风雪问:“你快说,你是何人?怎么在此?”

    风雪沉默了,他背对着花月,想了很久,可是禁不起花月一个劲儿地追问。她流下泪,悲痛地呐喊:“我是天侍的女儿,娘亲和天帝私通生了我,事情泄露,天后震怒,皇子逼宫,天帝便杀了娘,但偷偷遣使把我禁于此。”

    花月听了都呜咽起来,而风雪的脸上,眼泪滑过美好的妆容,留下一条条痕迹,连修长的睫毛、湿润的朱唇和那水灵的大眼都无法托起美了——她哭得更伤了。

    花月气得咬牙切齿,囔道:“天帝原来心狠,怪不得不出手救天台山,我要是见了她,一定替你讨个公道!”

    风雪赶紧止住她的胡言乱语,坐床边对她说道:“不必了,我自有想法。”

    “你难道不想着天上的幸福?”花月说。

    风雪强撑起笑脸,说:“我在这儿很好,有花有草,还远离尘世的喧嚣,清闲自在。”

    “你不想为娘报仇吗?”

    “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负天鳌重生了,我们必须灭了它,否则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风雪努力地咽下痛苦,平心静气地给花月讲,“况且我曾经也疯狂想过报仇,可是有什么用?娘实是死了,可是生活将继续,要是白白丢了性命,那娘死才是不值,哪家爹娘不想子女好?倒不如安逸着过活,所以我眷恋起这来世玄境了,你要知道吃尽了苦头才能有来世的美好。”

    风雪声嘶九竭地一番肺腑之言,说得声情并茂,想必打动了花月,因为花月又哭了,不过,她依然愤愤不平,说道:“可是你娘罪不至死,天帝也太绝情了!”

    “无情最是帝王家!”风雪喟然长叹,对她也说得重了些,把压抑的内心尽情释放,可是当看花月的表情,冷静了下来,告别伤心,重新开题,“花月,你不去找你的昊王吗?”

    “要啊!”花月兴奋地说,然而马上又陷入沉思和悲伤,“但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怎么出去?”

    “我送你吧”,风雪轻声随口一说,又马上反悔,“不过你的伤还没好。”

    “等伤好了,昊王就不好找了。”花有说着便要下床,风雪有些失落,她想花月陪她,但是人要走,也不好留,反正她一个人也过惯了。

    “你出去了,顺便找找四皇子。”见花月迷惑,她接着说,“他一直守着天帝,有办法对付负天鳌。”

    “你还惦念着天帝的安危?”花月有些不高兴了,质问她。

    风雪突然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惦念四皇子。”

    花月笑了,她蹦跳起来,但想起什么,扭头问风雪:“我想找你,该怎么办?”

    “那就更应该找到四皇子了,他可以带你来。”

    “那我不找你了……”花月俏皮地说。

    “走吧!”风雪搀她往外走,送她离去,一施法,落缨缤纷。花月在半空中捧起花瓣,转起圈,拈一片闻,好香。

    (三)

    而蒲牢,在奇怪的海面上飘浮,晃晃悠悠地就醒了。惺忪的眼里是:一波浪,蔚蓝;一波浪,翠绿;一波浪,淡黄;一波浪,微棕。时而一浪盖过一浪,时而浪打浪,交织出烂漫的色彩。水是冷的,捱一会儿又暖了,尝一口,五味杂陈。渺小的岛,广布海面,从远方飘来,自个儿颠簸。

    没有天、没有地,只有一团真气包裹,轻薄的可作天,浓密的可作地。

    他涉水上了大岛,见岛上有浅浅、稀疏的草,长在荒凉的集镇上,镇子散在低矮的山丘旁,人都出了房,眼窝深陷,没有一丝神色,惨白的肌肤不泛一丝红,都披了件拖地的黑袍,把冰冷的身躯衬得更白。从头遮到脚,留出脸庞和手脚掌,行走如飘,惊恐万状,迅速围了蒲牢。

    他吓得不轻,仓促间不知是敌是友,只好尴尬的问好。

    一声尖叫,不知是谁的喊声,冷冰冰,语音颤抖,唤起众人的紧张。

    “在下蒲牢,原是那一片海的龙子……”蒲牢朝着聚来的人群一一高声答拜。

    人群骚动,嘀咕不停。

    一个阴沉的语调夹杂着许多诧异,在他身旁传响,是一位老者,眼睛凹陷,眼球也干瘪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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