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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资料冷杉与鹰4(不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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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文资料冷杉与鹰4(不必看) (第2/3页)

时候,既然它自己离开了,谁能阻止得了?使臣无言以对。昨天雪鸟还攻击了好几个人,撕咬尸体,很难想象有人会把它放走。之所以没有留下痕迹,或许就是因为那个人被鸟儿吞噬的缘故。使臣叮嘱罗西亚遵守出兵承诺,然后就回北玛尔去了。

    第二年,春天到了。杉松城开始忙忙碌碌地为出兵做着准备。这期间,城里的人们也得知了罗西亚腿脚不便的事实。枪兵们以为这次出兵肯定由詹姆率领,当准备工作快要结束的时候,罗西亚却宣布要率领枪兵队。罗西亚已经六十岁了,这恐怕是最后一次出征了。

    进入新年,除了某些特别的事情,罗西亚几乎不怎么出门,百姓们也很难见到领主。他们不知道,其实这时的罗西亚已经离不开**了。没有**,她寸步难行。包括乔伊尔在内的元老和队长们都阻止罗西亚出征,结果没有用。他们提议派詹姆前往,说这个年纪的詹姆已经可以率兵作战了。罗西亚只是固执地摇头。

    春雨绵绵的夜里,有人敲打罗西亚的房门。罗西亚思忖片刻,回答说:

    “开着呢。”

    门开了,戴妮斯站在那里。门外只有一面墙,没有可以抓握的地方,戴妮斯就在那里,仿佛踩着风而来。戴妮斯迅速进来,走到床边。罗西亚说:

    “随便闯入别人的房间。”

    “开着呢,这句话不就是许可吗?”

    罗西亚斜坐在床上。蜡烛亮着,但她不是在看书,也没有人和她说话。她只是独自注视着虚空。戴妮斯拉过椅子,坐在旁边,轻轻吟道:

    “一个饭桶走了,另一个饭桶好孤独。”

    “这是诗吗?”

    “我是魔法师,怎么成了诗人?”

    风从窗外吹来,烛光摇曳,雨也渗了进来。两个人都只是呆呆地看着,什么都不做。不一会儿,戴妮斯说话了:

    “为什么这么固执?”

    “好不容易才保住的枪兵队。”

    戴妮斯不可能不知道。领主的美丽妻子罗西亚驯服了凶狠的枪兵,率领他们出征作战,然后在敌人的重重围困之中保住了杉松城。这个过程当然艰难。莱文厌恶这样的母亲,他被怪异的魔法吸引,离家出走。希德瑞克想要接过母亲的担子,却在第一场战斗中战死沙场。丹尼对母亲心怀恐惧,带着侍女私奔,还偷走了家里的金饰。罗西亚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总算保住了枪兵队。她成了杉松城的女王,然而这只是戴在头上的荆冠罢了。

    “你这样会变成残废。”

    “反正都是一死。”

    “你为什么那么不相信你的孙子?那小子今年十九岁了。希德瑞克这么大的时候都生儿子了。”

    罗西亚低声叹气。

    “詹姆太弱,还不如洛莎。”

    城里的人们都想不到罗西亚会说出这种话。戴妮斯笑嘻嘻地说道:

    “原来你也知道。上次祭拜纳贝的时候,你是故意让她喝血的吧?”

    “喝得很好。小丫头还挺泼辣。”

    “那你呢?你有着和她一样的泼辣,所以才养活了这个城里的人们,不是吗?洛莎为了救妹妹而奋不顾身,像极了她的祖母。要不是她,雪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罗西亚顺从地点头。

    “这孩子卫了戴伊尔的自尊心。”

    如果真的答应了北玛尔使臣的要求,杀死杉松城的守护神,那么戴伊尔领主就会名誉扫地。但是也要千方百计避免与北玛尔的正面冲突。鸟儿消失了,两个问题同时得到了解决。琪普洛莎是故意为之,还是单纯想救雪鸟,谁都不知道。不过,的确是她做了最重要的事。

    “你之所以答应使臣杀死雪鸟,是不是知道洛莎肯定会这样?祖孙二人闭着眼睛也能配合得如此默契。对这样的孩子,你为什么那么残忍?都说人最讨厌酷似自己的面孔,看来这话不假。”

    罗西亚转头看了看戴妮斯。城里的人们难得一见的微笑凝结在皱巴巴的脸上。

    “这孩子哪里像我,简直就是兰德里的翻版。”

    “是因为讨厌兰德里吗?你打洛莎的耳光,抛弃你的那个家伙就会在阴曹摔跟头?莱文一个就够了,不要连洛莎也……”

    “少废话。”

    已经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如果说当时的愤怒还没有消解,那是说谎。如果说心里还怀着爱,那更是说谎。更为持久的还是责任感。兰德里年轻的时候就想离开杉松城,尽管不是按照预想的方式,最后终究还是离开了。相比之下,如今已不在人世的詹姆明明知道罗西亚腹中怀了哥哥的骨肉,却还是向她求婚,也接受莱文做自己的长子,甚至还把莱文当成王位继承人。罗西亚的父母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尽管这个儿子是流氓;戴伊尔领主夫妇因为杀人之后逃跑的儿子而声名扫地;罗西亚的恋人最终成为哥哥的敌人。所有的人都因为詹姆的宽容而得到了救赎。

    罗西亚下定决心,今生今世都要忠诚于詹姆。即使在詹姆去世之后,她也努力维持詹姆留下的一切,甚至不惜代价。偶尔她也想到自己去阴间见到詹姆之后,詹姆为自己的变化惊讶不已的样子,于是情不自禁地露出凄凉的笑容。尽管这样,她还是要坚持到底。他的城市必须永远安全。

    “将来你会后悔的。”

    “知道。明明知道,却还是见面就发火,真让人无奈。”

    戴妮斯也知道,这是罗西亚能够做出的最坦率的回答,也就没有继续追问。罗西亚对莱文是又爱又恨,就像对兰德里又爱又恨。莱文为了引起忙碌的母亲的关注,变得越来越离谱。这时,她非但没有给予莱文理解和包容,反而继续威胁,甚至抛弃了他。罗西亚这样做,也是因为她对莱文的爱。丹尼和莱文同样都是离家出走,罗西亚可以原谅丹尼,却不能原谅莱文。

    不管有没有天分,领主的位置都要由詹姆的后代继承,不能交给兰德里的子孙。琪普洛莎翻看父亲的书,学习魔法,这件事罗西亚也知道。她能猜出琪普洛莎想要做什么,但是没有理会。琪普洛莎酷似兰德里。城市必须由酷似詹姆的子孙守护。

    “这孩子想要离开杉松城,看来我是顺其自然了。”

    “洛莎比詹姆有天分,真是遗憾。”

    “天分只是天分。兰德里不也是这样吗?大家都说他比詹姆更适合做领主,可是最后守护杉松城的人是谁?现在詹姆也长大了,他需要的只是时间。我要为他赢得时间。除了我,谁能帮他呢?”

    琪普洛莎永远不会知道,罗西亚也曾想要离开。兰德里误杀罗西亚的哥哥之后逃跑的那天夜里,他冒险找到罗西亚,问她要不要一起走,罗西亚只是摇头。尽管腹中有了莱文。当时对于罗西亚来说,杉松城是她的全部,她无法想象离开这里的生活。

    兰德里走了,罗西亚成了詹姆的妻子,后来她也曾无数次重新思考那天夜里的选择,每次得到的答案却都一样。她无法原谅兰德里,也无法原谅莱文。看到琪普洛莎流淌着同样的血液,流淌着和逃跑者同样的血液,她就更加讨厌琪普洛莎。守护者的位置有多么危险,没有谁比罗西亚更清楚了。不管有没有足够的能力,罗西亚都要保护那个将接过她担子的人。

    “对了,戴妮斯,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

    “雪鸟不是走了吗?那现在你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罗西亚果然知道,她知道伟大的戴妮斯为什么留在杉松城,被人当成戏子和饭桶,度过几十年的岁月;也知道能够唤来雪崩的鸟为什么没有咬断窗棂,静静地待在鸟笼里。铁窗无法束缚这样的鸟,能够束缚它的只有承诺。

    承诺者兰德里死了,承诺的力量传给了莱文,传给了琪普洛莎。因此,琪普洛莎可以把它放走。戴妮斯是这份承诺的守护者,也是见证者。守护杉松城的鸟,兰德里坚持要留给杉松城的礼物。事实上,这些年来真正充当着守护者角色的可能不是雪鸟,而是戴妮斯。

    “那倒是。这只该死的鸟,洛莎说让它走,它就立刻飞走了。根本没把我这个夹在中间受苦的人放在眼里。不管怎么样,现在总算结束了,好轻松啊。”

    “那你要离开吗?”

    “你希望我走吗?我可以去的地方很多,而且我还能活上一百年。”

    “一百年?不是一千年吗?”

    戴妮斯看着罗西亚,神情微妙。

    “看来你知道很多啊。”

    “知道又能怎么样?你打算唤来雪崩吗?”

    戴妮斯稍作停顿,大笑起来。她甩了甩头上掉落的头屑。罗西亚等着她的回答。

    “现在,天气暖和了。你需要我做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别的吧?”

    “是的。”

    “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却交给别人做,你这个可恶的老太婆。”

    “因为我是可恶的老太婆,所以凭我的力量不可能做到。你去教她吧?”

    戴妮斯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就是洛莎。三十年,足够了。”

    出征的日子到了。天色刚亮,整个杉松城立刻骚动起来。戴伊尔枪兵都是城里居民的丈夫、父亲或儿子。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支史无前例的大部队与全城的人们都有关系。

    琪普洛莎站到高高的塔上,俯视着聚集在下面的人群。罗西亚在阅兵,丝毫看不出腿疼的迹象。詹姆嘴巴紧闭,跟在祖母身边,什么都努力学习。自从接到命令,他要在罗西亚离开杉松城期间担任代领主职务之后,詹姆连续几天都紧张不已。他曾经瞒着祖母,在楼亭的庭院里教琪普洛莎识字,也曾经坦言自己最讨厌枪。这个瘦瘦的堂哥,也在渐渐长大。

    詹姆的路就是罗西亚走过的路,是父亲、祖父、祖父的父亲走过的路。要想走上这条路,必须穿上前人脱下的沾满鲜血的衣服。即使不合身,即使讨厌血腥味,也没有办法。詹姆真能成为如狼似虎的戴伊尔领主吗?是的,他必须成为领主。望着为了保护自己而拖着麻痹的双腿走向战场的祖母,这位具有强烈责任感的少年肯定会这样做。

    琪普洛莎从开始就被排除在这条路之外,她并不羡慕詹姆。因为她相信自己有另外的路要走。比起世界之都,杉松城就像个玩具,就像在梦里乘着雪鸟看到的那样。雪鸟走了,谁来拯救她?

    城门开了。在晨光下,枪尖红得像高粱秆。

    部队开始移动了。人们抛出去的春花被他们踩在脚底。血滴似的春花散发出花的腥味。这种事发生过多次,谁都不觉得新鲜。有几个人晕倒了,这也是常有的事。部队渐渐远去。琪普洛莎没有为任何人送行。罗西亚也不可能期待琪普洛莎为自己送行。

    琪普洛莎和奥吉德娜一起来到久违的后院。猎人离开了,鹰笼静悄悄的。这是狼狈的少女悄悄走过的路,然而今天走在这条路上的却是散发着青春气息的琪普洛莎,还有犹如刻在八音盒上的小天使般的奥吉德娜。泥泞的土地上弥漫着铁的味道。

    鸟笼里空空荡荡。污物已经清除了,鸟笼也只剩下半截。为了制造这次出兵需要的武器,人们拆掉了大部分的鸟笼。琪普洛莎站在平时经常站立的地方,像雪鸟在这里的时候那样仰望天空。她在脑海里回想着雪鸟睡觉的样子。从懂事开始,她就经常来这里看雪鸟睡觉,转眼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看得太多了,虽然现在鸟儿已经不在这里了,她仍然可以清晰地想象出来,仿佛鸟儿还在眼前。琪普洛莎小声自言自语。

    “现在会在哪儿呢?”

    “在哪儿?当然是在世界之都。”

    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戴妮斯站到琪普洛莎身边,仰望着鸟笼。琪普洛莎撇着嘴说道: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不是魔法师吗?”

    “对,捉老鼠的魔法师。”

    “是啊,要不要我教你捉老鼠的方法?”

    琪普洛莎没有回答。戴妮斯又说:

    “兰德里也想去世界之都,你知道吗?”

    琪普洛莎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她看了看戴妮斯。

    “那么,去了吗?”

    “当然去了,所以才遇到我,不是吗?不过,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小子患上了严重的思乡病。于是我问他,你的故乡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让你如此思念。他说,每年冬天有五个月,动不动就下雪,积雪堆到肩膀那么高,隔几年就会发生雪崩,每到春天,都会从积雪下面发现六七个死人。我问他,这样的地方你真想回去吗?他说,想得快要窒息了。”

    “要是换成我,可能不想回来。”

    戴妮斯笑了。

    “你现在还想去吗?”

    琪普洛莎从没在戴妮斯面前说过自己想去世界之都。见她不回答,戴妮斯伸手抓着只剩半截的鸟笼,另一只手伸开,在半空里摸索。金光在戴妮斯的手上蔓延,像是展开包在胳膊上的纱,然而她的胳膊上什么都没有,也不是反射的阳光。真的是金光,金色的风景。

    “你看。”

    无数的屋顶在眼前晃来晃去,像是在比谁更高。瓦是褪了色的紫色、青色和橘黄色。白色的方尖塔和贴了五彩瓷砖的水库从中间凸出。翠绿色的拱桥后面矗立着高大的城门。看不到尽头的队伍从下面经过。鬃毛被晨光浸染的马匹和围着绸缎条幅的骆驼,与顶着坚固坐台的大象相互混合。马车上面放着装有奇怪动物的笼子,珍贵的水果闪闪发光。市场里排列着红色和黄色的布帐,穿着各式衣服的人们如波浪般流淌。

    “这里是……”

    “世界之都,伟大图书馆所在的城市,德翡纳。”

    琪普洛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德翡纳,像音乐一样令人愉悦的名字。琪普洛莎蠕动着嘴唇,目不转睛地盯着戴妮斯描述的风景。悬挂绿旗的地方是图书馆的房顶,后面是植物园。那里到处都是珍贵植物,一株花就能换一捧宝石。那里的市场聚集了大陆的全部物产。只要有金币,连龙的眼珠也买得到。

    琪普洛莎呆呆地听着,喃喃自语:

    “比尔戈恩的博物志上提到的东西,那里都有啊。”

    “比尔戈恩是德翡纳人,当然会这么写了。”

    “你真的是魔法师,还有我父亲……”

    “莱文不听我的话。自从他变成那个样子之后,谁都不愿意教他了。”

    戴妮斯指着图书馆说:

    “那里面有几百名教魔法的人,想要学习魔法的人大概有百倍之多。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做魔法师吗?下定决心来到这里,却无功而返的人不计其数。半途而废的人会给自己的故乡带来侮辱,你还想去吗?”

    琪普洛莎久久地注视着戴妮斯。直到奥吉德娜拉她的手,她才回过神来,低头看妹妹。她拉过妹妹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手里。

    “我要去。”

    戴妮斯点了点头。有人守护,有人前行,两者都是杉松城的子孙。

    “我送你。”

    兰德里戴伊尔抓来的雪鸟被少女驯服了,这是三十二年前的事。

    卷三人物传记【幻影之城】

    杉松城是矗立在戴伊尔高原上的枪尖,在寒冷荒凉的高原上独自发出锋利的光芒。

    他们的领主也被称为“杉松之王”。论领地,论富有程度,论百姓数量,都不足以称王,然而却从没有人说这个名字不合适。他们本来是发誓效忠北玛尔王国的小领主,同时也是着名的精锐部队戴伊尔枪兵的指挥者。

    杉松之王,詹姆戴伊尔战死沙场,他的妻子罗西亚成为领主的时候,家里有三个儿子,也都离开了,谁也没有继承领主的位置。岁月流逝,罗西亚只剩下一个孙子和一个孙女,也就是与祖父同名的詹姆戴伊尔,还有父亲借侧柏含义为她命名的琪普洛莎。

    侧柏是象征坟墓、死亡和永恒之痛苦的树木,人们都咂着嘴说这个名字太奇怪了。琪普洛莎的人生比名字更悲惨。父亲被人们当成疯子,离开杉松城,母亲抛弃刚刚出生的女儿,回到了娘家。身为领主的祖母对她深恶痛绝,她在侍女中间长大,最后成了厨房丫头。

    离开杉松城的父亲送来妹妹奥吉德娜的时候,罗西亚恼羞成怒,下令把孩子扔掉。琪普洛莎连夜独自出城,想要找回被抛入林中的孩子。她迷了路。天气寒冷,她走啊走,连猎人的帐篷都看不到。星光渐渐消失,高大的悬崖挡在面前,看来是彻底迷路了,这样下去别说救回妹妹,连琪普洛莎自己都会冻死。

    琪普洛莎自暴自弃,沿着悬崖缓慢前行,终于看见了能勉强容纳成年人通过的裂缝。不管里面怎么样,总要好过外面的寒风凛冽,于是琪普洛莎走了进去。入口很窄,她摸索着往里走,谁知里面突然变得广阔。四周有灯光,琪普洛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切会不会是在寒冷和疲惫中倒下的自己死后的梦境?

    洞穴里面是用淡绿色大理石建成的圆形大厅,灯光来自挂在墙壁上的灯。琪普洛莎在大厅转了一圈,发现一个拱形出口,于是进去了。经过走廊,她进入某个房间,顿时大吃一惊。那里竟然是她的卧室。更惊人的是,明明是同一个地方,风景却截然不同。壁炉里烧着火,旁边的床上铺着柔软的鹅绒被,被子上面放着一条从未被穿过的蓝色天鹅绒连衣裙。

    琪普洛莎迟疑着摸了摸连衣裙。正在这时,她听见了敲门声。琪普洛莎僵住了,就像个被人发现的小偷。起先她不知道进来的人是谁。那个人看到琪普洛莎也并不惊讶,走过来坐到她身边,抚摸着她的头。

    “你去哪儿了,怎么才来,洛莎?这么冷的天,你一个人出门,要是迷路,可就糟糕了。”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对我说这么温情的话?

    琪普洛莎仔细观察着男人的脸,突然想起挂在城里的肖像画。这个人太像兰德里大祖父临死之前留下的那幅肖像画了。琪普洛莎无比惊诧,只是眨着眼睛。她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他是长相酷似大祖父的父亲,莱文。

    琪普洛莎刚刚出生便离开杉松城的父亲怎么会在这里?她不知道,但是看到亲切的莱文,琪普洛莎不由自主地感觉到暖流涌遍了全身,连肩膀似乎都舒展开了。父亲低头看了看琪普洛莎握在手里的连衣裙,笑着说道:

    “针织房的奶奶急急忙忙地做好了衣服。你穿上试试吧。”

    琪普洛莎赶紧摇头。这么漂亮的衣服不适合自己,而且针织房的奶奶不大可能给自己做衣服。最重要的是,她觉得如果自己穿了这件衣服,梦想就会粉碎。至少梦想,她还不想粉碎。不一会儿,父女走出房间,去了楼下。下楼的时候,莱文紧紧地拉着琪普洛莎的手。手的温度那么陌生,却又令她流泪。琪普洛莎的手紧紧地贴着那只大手。

    下楼之后,琪普洛莎又一次震惊了。因为是第二次,她很快就猜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母亲起身拥抱琪普洛莎,然后帮她梳头。一家三口去了餐厅,已经去世的希德瑞克叔叔、逃跑的丹尼叔叔,甚至早在琪普洛莎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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