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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癌从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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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癌从天降 (第2/3页)

  入夜,母子三人去逛夜市,医院在德育桥的这头,夜市在德育桥的那端,桥下是运河的支流。顺着路两边摆满了服装、玩具、冷饮等摊位。各位摊主极力吆喝,似乎谁的吆喝声越大,谁的生意就越好。

    文竹三人只看不买,一路行去,娘在中间,兄弟俩左右护着。

    白天的炎热随着喧闹的人群远去,晚风习习,灯光在风中摇曳,影子在地上晃来晃去。运河边的建筑是仿古的,白天看上去*,晚上添了宁静,静谧在风中,守护着运河。水面折射着灯光,折射到天上去,给无际的黑暗没收。

    河上无船只来往,大概是禁船的缘故,几只游船停在御码头边,随着波浪起伏。那码头据说是乾隆上岸的地方,文辉还特意孩子气的上去蹦达两下。走了两个来回,文竹见娘没了兴致,三人便打道回府。

    过了两天,董梅陪着她娘也来了,两亲家相见,格外热络,拉着手问长问短,那亲热劲与一家人无别。董梅与文竹在旁呆着,竟然插不上话,只能用目光交流关怀。因为没有正式说媒,又不能直接称亲家。

    董梅娘说:“老大姐呀,因为忙,今日才抽出工夫过来看你,你不会埋怨吧。”

    文竹娘说:“哪里呀,大妹子,你来就是给我天大的面子呀。不生气,不生气。”

    女人的聊劲远胜于男人,一桩事可以来回讲几遍也不乏。二个女人是一出戏,甚是有理,且是一出大戏。你夸我儿子,我赞你女儿,两不相亏。

    文竹跟董梅见两亲家聊得起劲,就溜了出去,正好碰上成邦满头大汗,拎着花篮进来。

    成邦刚出差回来,听文竹娘生病,骑跑车赶了过来。成邦进去跟两长辈打了招呼也溜了出来,文竹娘又是高兴一番。

    想不到病魔能拉近两亲家母的距离,文竹娘见时机成熟,抛开所有顾忌,也忘了屋内的病友,便提出文竹与董梅的婚事。

    董梅娘倒是爽快人,说:“老大姐,等你病好了,请个媒人来我家提亲,明年把事办了,我也急着想抱外孙啊。”

    想不到亲家母如此通情达理,文竹娘喜上眉梢:“好,我请文正大爷做媒。”文大爷德高望重,董梅娘自然乐意。

    文竹三人在小花园里拣个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文竹向两人说了一下娘的病情。董梅认为没什么大碍,成邦却不然。

    成邦问文竹:“你给主治医生意思意思没?”边说边用手捻发捻发。

    文竹不解地回道:“没有。”

    “不经事的书呆子!”成邦大叱一声,文竹给他骂得蒙在鼓里,两眼望着他求解。

    接着成邦一番长论:“大肚腹腹的人进了瘦身院,经过一个疗程,出来还有美的感觉,管它是节食还是泻药的缘故。

    “得了重病进医院,医生也不说医好,也不说治不好,一句尽力而为。如果是实话,病人家属也着实放心,其实那是套话,尽不尽力根本没有标准。

    “看病的十有八九不是专业人士,买东西可以货比三家,看病断然不能。如果清单看得再不仔细,那第一次重复收费你没察觉,那么后面会变本加厉,纵是再多的银子也像水一样流进医院的账房。

    “如果你不经意间发现,严正厉词地去交涉,他却轻描淡写,今天搪塞一下,明日敷衍二下,一会儿说是机器的问题,一会儿说是交接班的缘故,有时也会用疏忽作借口,但从未疏忽到向病人少收钱的境界。像太极一样把你轻柔地推来推去,你急火攻心,他四两拔千斤,无利不往。

    “还有某些医生的素质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你忘了打点,他对你就冷若冰霜,好像刚从南极回来似的,又好像你欠了他八辈子钱没还的样子,一付公事公办的腔调,仿佛他是*法庭里的公正大法官,其实跟某些法官是一路货:‘吃了被告吃原告’的家伙。

    “后来你打点了,他的笑容明显就挤了出来,好像他的微笑也是有偿服务,还会秘密透露一些本该就得告诉你的话语。

    “也有较真的,不吃这一套,往上诉。卫生局是医院的顶头上司,护下之心殷勤得很,你搬来媒体,进入司法程序,准备鱼死网破,也许结果你真的赢了,然你花的钱和时间却冤了去,好多人就因这个退却的。

    “当然还有极端的人干出极端的事,结果有理变无理,同情变谴责,弄不好便成阶下囚,得不偿失。”

    文竹听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不知看病还有这么多学问。医生还得打点?这是什么哲学?课堂上的深奥还有懂的时候,社会上的人际关系,看似简单,却复杂纷繁。你认为不合理,它却大行其道,每行都有它的潜规则。

    认为一支烟,一顿饭就是社交,你将大错特错。文竹给成邦灌输得一个脑袋两个大,甚至有点傻。看样子进入社会这个大染缸,得重新审视重新学习,否则永远都是人家的背景。

    董梅催文竹给医生送红包,文竹认为于法于理都不能,助长歪风邪气,坚决不肯。

    气得成邦大骂文竹:“孺子不可教也。”拂袖而去。

    而文竹我行我素,只是心里比较矛盾:成邦是好兄弟,他不会给我走“山东路”。自己真的没有人情味?不适合交际?但是做了又与自己的人格发生分离,如何平衡?看来是个人生大课题。

    说来也怪,往后的日子里,医生来得勤,服务也周到。势利眼的笑容虽然很生硬,总比冷脸好。虽没成邦说得夸张,也七不离八。

    文竹很是纳闷,想来势利眼的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是事出有因的。怎么回事呢?成邦透露是董梅送的礼,真相大白。

    文竹责问董梅:“谁叫你送的礼?送多少?”

    董梅听了很是生气:“文竹,你没说声谢谢,倒问罪来了。你搞清楚,我是为了你娘,不是为了你。”

    一席话说得文竹哑口无言,也点醒了文竹。文竹是孝顺的人,现在要的不是法律,也不是道德,而是娘亲,娘亲最亲,亲情无价。如果娘亲没了,伦理道德又有何用?文竹知道错怪了董梅,极力赔礼道歉。

    董梅不是小气之人,见认死理的文竹开化,又告诉他一个喜讯:“我娘说了,等你娘病好了,你娘请人来我家提亲,我们俩就。。。。。。就。。。。。。”边说边羞红了脸瞧文竹,话虽未说完,听起来也绕口,意思却明白无误。

    文竹一把搂住心爱的女人,一扫多日来的苦闷,捉住董梅的唇狂吻,董梅也需要这样的温存,两人相互滋润。

    仿佛文竹娘的病来日可好,两人的婚事指日可待。

    满天的星星宛如是谁随手抛上去的水晶,风中的蛙声此消彼长,萤火虫点着灯笼到处游走。

    八月初,医院请来上海专家会诊,确诊文竹娘是鼻癌,如不及时治疗,病毒会转移,那就是拿生命开玩笑了。

    因那鼻子里的肿瘤生的比较龌龊,连着血管,难以动手术,只能通过先放疗再化疗的方式进行治疗。放疗是灭了它,化疗是防止它复发和转移。

    医院先前的推却,原来是自己技术没有那层把握,又不想跑了病人,坏了名声,传出去谁还会来呢?地方小,技术差,不是没有道理。

    虽有心理准备,文竹还是大吃一惊,抑着悲痛对娘轻松说:“上海专家说了,鼻子里有块息肉,用激光激掉后,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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