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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卧龙寨 第十五章 金锤跟他老子闹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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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 卧龙寨 第十五章 金锤跟他老子闹分家 (第3/3页)

先人们心里也焦急得像天上的日头一样地冒火,便求神告仙。在先人们几次焚香祷告之后,一日来了一个须发皆白很有仙风道骨的老者。老者进了寨子之后,手捻胡须,让先人们赶在四月十八的午时在寨子的西南角九千九百九十九步的地方栽上一棵桑树,说完这句话,老者就不见了踪影。先人们很是惊异和恐慌,谁也琢磨不出老者是人是神,更琢磨不出老者为啥要让人在四月十八这天午时在寨子西南角九千九百九十九步的地方栽上一棵桑树。最让先人们担心的是,要是依着老者的话栽下了桑树,会不会对寨子有啥子妨碍。不管会不会有啥子妨碍,老者这样来去飘忽的,一准有些法力,得罪不起,先人们也就依着老者的说法栽下了一棵桑树。但是,先人们咋的也没有想到,那棵桑树刚栽下,就眼睁睁地瞅着它呼呼地长起来,并且上面直南直北直西地长出了四根粗壮的枝桠来。先人们既惊奇又害怕,谁也不敢大声喘气儿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声——“怪了,咋的就长了四根枝桠出来,还直南直北直东直西地长?”这句话还没有落音,就见已经长得有一搂粗的桑树上面向直西南的方向又长出一根枝桠,不过,这根直西南的枝桠长出来之后,直向南方的那根枝桠很快就变细了。就在先人们纳闷儿的时候,桑树慢慢下沉,最后树上的那无根枝桠着地了。但是,就在这五根枝桠着地的时候,整个大地就顺着这五根枝桠的方向裂开了。桑树继续下沉,裂开的大地也越裂越深越裂越宽,很快就成了有水流动的河流。先人们这个时候才似乎明白那个老者的用意,不由得都下跪,磕头感恩那个老者。在先人们膜拜一阵那个老者之后,竟然模模糊糊地看见在向南和向西南方向的河流之间出现了一座庙宇,仔细瞅,庙宇倒不见了。有人说这是老者的意思,是让人们在来年的四月十八在那个地方修建一座庙宇,以便保佑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能过上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日子。人们为了感恩那个老者,就把东西走向的河流叫做桑河,把南北走向的河流叫仙翁河,至于向西南方向走势的那条,人们就叫它桑枝河了。虽然人们没有马上给这个老者修建庙宇,但是,每年的四月十八,人们还是去那个出现庙宇景象的地方焚香跪拜。直到后来马家出了那位宰相之后,人们在为那个马家宰相修建庙宇的时候,才一并给这个仙人老者修建起了一座庙宇。

    金锤一个人来到桑河岸上,清澈的桑河水显得很平静,清晰地倒映着河对岸的树木。河里的水草很惬意地伸展着生长的姿势。金锤静静地面对着古老的桑河,他说不出此时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这条古老的河,若干年来就是这样静静地流经这片土地,就是这样静静地滋润着这片土地,就是这样静静地承载着这片土地上的风霜雪雨。不由得他有环顾了四周围的土地,即将成熟的麦子很安静地守望着这片滋养着它们成长起来的土地。田地里的麦子一年一年地就是这样从秋播开始,,忍受着一个冬天的严寒,在春天里开始起身成长,然后在这样的夏季里成熟,等待着人们的收割。麦子的成长其实也知道这片土地的肥瘦,它们的长势在向人们显示着它们扎根的地方的肥力的薄厚,同时也在印证着土地主人的辛勤与否。他不否认寨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在庄稼季儿上的勤劳,更不否认每一户人家对土地寄予的厚望,但是,若干年来人们对土地深深依赖已经在人们的心里演化成了一种观念。是的,离开了土地,什么事儿都是白扯,包括国家大事儿,一样会因为失去土地而成为空谈。庄稼不收,百事不成,土地不光是农民赖以生存的资源,也是整个民族生息繁衍和发展的最根本的资源。过去的年代里,由于种种条件的制约,单个劳动力的生产效率低下,人们整天的忙碌换来的只是在温饱线上挣扎。如今,政策放宽了,土地也承包到每一家一户,人们的积极性也充分发挥出来,同样的土地同样的人,人们不需要整天缠到土地上了,每年的产量却在一个劲儿地见长,人们的肚子也能吃饱了,这倒是很值得庆幸的一个变化。但是,人们在填饱肚子之后,似乎再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愿了,在很多的事情上,他们仍旧守着自己的某种意识,用固有的理念来对待这个在不停变化着的时代,尽管外面的世界已经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寨子里老少爷们儿们似乎觉不出这样的变化,每天仍旧无动于衷地守着各自的日月儿,人们的思想、人们的意识、人们的观念,如果还是满足于眼下的这种状况,这样下去,这个寨子会很快就给外面的世界落下很远很远的距离啊!

    田里的麦子虽然都已接近成熟,但因为各家播种的时间和土地肥力不同,仍旧显出深浅不同的个头和颜色来。同样的土地,同样的季节,就有着这样的差异,这不光是庄稼的差异,也是人与人的差异啊!金锤瞅着眼前的一切,酸溜溜的心里忽然腾起一股热热的浪来。他眉头一耸,咬了咬牙,两眼放射出渴望胜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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