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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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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第1/3页)

    我听后顿时惊疑不定,怯生生的问道:“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呢……婶,方才那黑影你也看到啦?”

    韩婶点了点头才说:“婶也看不分明,好像一团泥浆一般的黑气,这多半是妖物……”

    我还在发愣的时候,韩婶贴近我低声问:“福生,我给你的那块墨玉呢?你带身上了吗?”

    我将墨玉从脖颈上拽出来给韩婶看,说:“我可一直都带着呢!婶你说的话我可都记在心里呢!”

    韩婶看了后脸色却愈发铁青,我也不敢多问,不知道一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就听到韩婶摇头说:“不应该啊!照理说不应该啊!”

    我听了疑惑不解,拽着墨玉问道:“婶,什么不应该啊?”

    韩婶说:“这‘璇玑’是辟邪之物,我婆婆还跟我说过,即便是邪魔也要退让一二,为何一个妖物敢近你的身,这我也想不明白……”

    “这东西叫‘璇玑’吗?”我呐呐着问了一句。

    韩婶没回我的话,而是思忖片刻才跟我说:“福生,这块墨玉你务必带好,不可让此物离开你一分一毫,危难之时可保你的性命!”

    我点了点头,这时候韩婶转头又跟阿兰说:“兰啊,你这几日外出时带着‘长梧’吧,方才这妖物似乎对‘长梧’颇为忌惮。至少可以保你的周全!”

    阿兰脸色发白,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

    韩婶又转头吩咐我说:“你这几日也都好好呆在家里,别到处跑了,等我想想办法再说。”

    我“嗯”的应了一声,正要离开时又转身回来跑到韩婶跟前,说:“婶,这个给你!”说罢,我把手里的包袱塞给韩婶。

    韩婶打开一看,见到花露水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呐呐地问:“这是什么东西,你给我干啥?”

    我说:“我听阿兰说这几日教堂里蚊虫特别多。这是花露水,我二叔从南昌带回来的,只要洒上一些,保管蚊虫不敢进来呢。”

    韩婶看了看一旁的阿兰,阿兰委屈地说:“娘,我都说不要了,福生少爷硬是要送过来。”

    韩婶摇了摇头才对我说:“这东西怪金贵的吧,婶可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我见一时推脱不开,苦笑不已。

    就在此时,我突然双目圆睁,往韩婶背后猛地一指,大声嚷道:“好你个夜猫子!你逮着这么大个田鼠,你可别独吞!见者有份啊!”

    韩婶和阿兰被我这么一说,好奇心起来了,顺着我所指之处扭头去看。

    可她们只看见长梧傻愣愣地蹲在墙头上,哪里有什么田鼠,连根鼠毛都没见着!

    待她们再回过头来找我时,我都快溜出兰园的巷道了,我就听到韩婶在背后死命喊我:“你快回来!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就会瞎折腾!”

    我见“奸计”得逞,到了拐角才停下脚步,探出头去冲韩婶喊道:“婶,这东西你们用得着!就算我的一点心意!”

    韩婶也没办法了,我就听她在背后跟我喊道:“福生啊!你小心着点!别让墨玉离身就好!”

    我听了这话,回头冲韩婶笑了笑,招了招手扭头就走。

    待我一路小跑回到陆府伙房的后门,发现后门竟然被关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厨子这么不省心,后门被关了也只能走前门了。我不得已往前门方向走去,才刚到拐角,就看见大门口正停着一辆马车,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坏了!我爹回来了!

    我紧忙躲在墙角边,探头去看,这时候就见到我爹下了马车,但这还不算完了,随后又下来两个人,这二人身穿浅灰色的僧袍,却是两个和尚。

    这两个和尚我都认得,一脸络腮胡子年长一些的,就是李小花的师父法济,嘴上没毛一脸白净的,是他的师弟法行,因我爹去年资助均庆寺重修寺院,因此平日里有些往来。

    均庆寺位于南武县岩前镇的狮岩,我听李小花跟我吹过,说这寺庙历史久远,北宋真宗时被封为“均庆院”,是闽西第一座被朝廷敕赐的寺院,南宋绍定三年又赐名“定光院”,加上又是是定光古佛的祖庙,按理说应该香火鼎盛,可前几年门庭冷落,差点就被荒废了,着实令人感慨。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没和尚了嘛!

    就是再大的寺庙,你说要是没了和尚,这老百姓还烧个屁香啊!

    这均庆寺鼎盛之时曾有上百的僧人在此礼佛,但一夜之间全都散了,就连主持都跑了,这要怪谁呢?

    得怪民国政府!

    辛亥革命年间,有些愣头青带头来闹革命,说什么佛像寺庙都是封建残余,一帮子混球带头胡乱打砸,临走时还点了一把火把菩萨给烧了,好好的一座寺庙给弄得面目全非了。

    这均庆寺本来就是年久失修,上一回据说还是乾隆十六年修缮的,被这些混球一折腾,哪里还住得下出家之人!

    最后就剩下一个火头和尚和一个知客僧了,这知客僧便是法行,火头和尚自然就是法济了。

    我二姨也跟着遭了这罪,小时候我跟我娘去看二姨时,常常见到法行坐在石阶上唉声叹气的,他的师兄法济倒是个知足的人,除了念经礼佛,还上山伐木将几间禅房修整了,平日里还种些果树种些菜,加上二姨在外堂帮衬着打扫迎送,才使得这间寺庙的香火没有断绝。

    如今我见到这两个和尚来我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此行所为何事。

    这时候就听到我爹说:“前几日正值犬子束发成年之礼,拙荆礼佛一向虔诚,她托我请师父在舍下佛堂为犬子诵经十日,以作祈福!正巧今日遇见师父们布施,故而冒昧请来!真是有劳两位师父了!”

    法济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陆老施主言重了!”

    法行说得更为恳切,只见他跟着说:“阿弥陀佛,若无陆老施主鼎力捐资重建均庆寺,我和师兄现在还不知在何地落脚呢!这抄誉佛典、诵经祈福,皆属我等分内之事,陆老施主言重了!”

    这时候管家蓝友全迎出门来,我爹见了他便吩咐道:“友全,今日法济师父和法行师父来此诵经十日,立即安排两间客房,茶食点心一定要伺候周全了!”

    蓝友全恭敬的应道:“是,老爷。”

    我爹又问:“哦对了!少爷呢?”

    蓝友全低头说:“少爷今日一直都呆在书房呢!他说他今日不用饭了,要读一整天的书,又交代我们不得打扰,我送了些茶水点心进去,就让添福添寿把门给锁了,这一整天他都安安分分的呢。”

    我爹“嗯”的一声,说:“那把他叫来吧!先给两位师父见礼!”

    蓝友全应道:“是,老爷,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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