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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四章 强兵几何话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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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四章 强兵几何话铁血 (第2/3页)

 每一家、每一户都相隔一段距离,院子和院子之间有过道,养猪羊的有圈,养鸡的有笼舍,牛有牛栏,马是马厩,驴就是随便找个仓房,往下面一拴,要不就跟马挤在一起。

    伴随着一片此起彼伏的犬吠声音响起,县中的人马上明白是有外人来了,若是本县的人,狗是不会在白天成片成片地叫。

    开光县的县令是本地人,按说朝廷不允许本地人在当地主政,但开光县算是例外,人口实在太少了。

    换成以前的时候还凑合,有一千五百来口人,比别的下县少的不是很多,可是十几年前的开光县没有这么多人。

    好不容易等孩子长大,又生孩子,人数凑的差不多时,别的地方人口更多,于是开光县还是下下县。

    县令自然是从八品,还没有弘农县老柳树村的柳菲菲品级高。

    当地路不好走,生活比较贫困,除了煤炭之外,再找不到什么特殊的、能打响牌子的产出。

    当地行事,民情更多于律法,像偷盗、抢劫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这样的县谁愿意来当官?大家惟恐躲之不急。二十年前本县而立之年的孙冒去参加了州里的考试,很容易成了举人,他记得当初他只答了一道题,还不知道对错。

    当成为举人的那天,他就成为了开光县的县令,吏部考评年年为上等,但就是不给他换地方,他在当地一下子当了二十年的县令,手下是几个家族中的子弟帮忙,算是衙役,没有主簿一职,朝廷不给,给了的话是要给俸禄的。

    孙冒逐渐知道了朝廷的意思,不派人过来了,当地人治理当地人,别给朝廷找麻烦就行,每年考评过后,有路过的商人带着朝廷赏赐的东西来,算是安抚。

    十几年前,孙冒偶尔去趟州府,管人家要东西,他也想把当地发展起来,让乡亲们有好日子过。只是州府的官员相互扯皮,表扬一番,送几贯钱就打发了。

    每一任的州府官员对他都非常热情,多有勉励之语,意思是说,我们相信你可以当好这个县令,带领本县的人,迈开大步走向幸福的未来,你能克服重重困难,使开光县繁荣昌盛。

    六年前,大唐渐渐生活好了,孙冒彻底悟了,不再去求人施舍,打算好好当县令,想办法找到个出路,不能继续穷下去。自己在县中这么有权威,要体现出价值。

    于是跑到州府电报局给京城发了一封电报,希望有厉害的人帮着出个主意,在电报中强调自己于县里的权威,意思是说无论出主意的人怎么说,本县一定会坚决执行,没有人拖后退。

    顺便搂草打兔子,从州府又要来十贯钱,以及不少的质量差点的文房四宝,回到县中让人修出个趟房,叫齐县中的孩子他给讲课,虽然他自己会的也不多。

    他打算培养出几个有学识的孩子,出去闯荡,有本事后回来帮县里,让那些知道他发电报求助京城的从而嘲笑他的官员们知道,开光县的人不缺少骨气。

    可就在他打算自己坚持教育出几个孩子的时候,第二年的春天县里开了一个二层的酒楼,其名……水云间。

    酒楼开业,六个伙计、两个后厨整齐地站在酒楼门前。那一刻,孙冒和县里的百姓觉得满天乌云尽散。

    酒楼从开业那天起,一直到现在,就没有卖出个任何一道菜、一碗酒。

    伙计轮流每人给县中的孩子上课,大厨在县里四处跑,又从外面带来种子,买羊羔、猪崽儿、鸡鸭鹅的苗儿、耕牛。

    开始教当地人如何养殖,怎样提高土地的产量。

    开光县给外人的感觉还是那么贫穷,依旧是下等县,只有县里的人清楚,等着明年开春,县中就会发力,向外输送大量的肉食。

    五十岁的孙冒觉得自己就像三十岁一样,浑身充满了干劲,把五年来养的牲口和家禽一卖,县里就有钱了,再帮着水云间把缥缈的设计给打造出来,让外面的人来本县花消。

    想法是好的,不过今天开始下雪之后,孙冒看着天就傻了,回忆起童年时候遇到过的一场雪,当时和眼前差不多,下了一天一夜,房倒屋塌,哭喊声不断,所有养的活物全被冻死。

    自己的祖父和大伯就死在那次雪里,活下来的人在雪里挖尸体,挖东西,挨饿受冻,整整一个冬天。

    “冒儿,快寻思个办法,拿拿主意,几个老不死的算是看出来了,这雪,没个两三天停不下来。”县里的几个老人寻来,对站在雪中发愣的孙冒说道。

    孙冒一脸木然,嘴咧着却发不出声,干枯又布满青筋的手不停哆嗦,起风了,耳边是风的呼啸、不知道灾难为何物的孩童的欢闹。

    过了半分钟,孙冒嘶哑着叫喊:“老天爷啊~你见不得我们有个好啊,刚刚有点盼头啊,就把我们往死了逼,谁来帮帮我们?谁来帮帮我们?”

    “冒儿,冒儿,别急,去找水云间的商量,找他们,老天爷不高兴了,不怕,咱不怕啊,找水云间,找小宝和鹃鹃。”

    老人也声音颤抖地劝,眼神中带着哀伤和那么一丝希冀。

    其他老人同样表情非常复杂地点头赞同,面对如此天灾,他们实在找不到别的办法,只能把最后一点可能寄托在水云间的八个人身上,还有远在京城的张小宝和王鹃的身上。

    当孙冒和老人们寻到伙计和厨子的时候,八个人正在组织县里的人集中物资和牲口,打算凑到一起,好在大雪结束的时候方便取用。

    欢闹的孩子们暂时无人去管,得先商量好谁家的房子结实,结实的留下住人,不结实的趁早推倒,把能烧火的东西抽出来,用以取暖。

    一个伙计看到孙冒过来,马上来到近前,焦虑又镇定地说道:“孙县令,雪很大,你得带着大家挺过去,相信京城很快能知道到此地的情况,派出救灾的队伍。”

    “最快要多久?”孙冒在没有信心的时候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救灾上面,大唐的救灾速度一直是最快的,但总要有个时间,三五天的能冲过来那都算是神速,除非……

    伙计也明白,说道:“估摸得十天?半个月?除非丰州鹰群出动,只是我们不清楚水云在哪儿,我们一共才来八个人,又不是紧急战斗人员,所以不能携带电台。”

    伙计也十分无奈,谁能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而且无法出去,要与当地人一同度过灾难,最好不要被雪埋了,盖房屋一般都是盖在谷口,或者是平坦的山脚下,受水源影响,山上的蚊虫和野兽也多。

    如果雪不停地下,越是地势低的地方积雪就越厚。

    “能不能跑出去?”孙冒想都没想就说出这句话,说完自己先叹息一声,道:“不行,跑哪去?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看这天,听这风的动静,谁能力挽狂澜?小宝、鹃鹃,你们在哪呀!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孙冒扯着嗓子喊,周围瞬间静下来,孩子们也发现情况似乎不对,一个个的动都不敢动,大人们沉默以对。

    伙计抿着嘴,两行热泪流下,五年的辛苦和希望将毁于一旦,接着是救援来之前的生命挣扎。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在县中人安静的时刻,低沉如鼓的声音压下风雪的呼啸,从县的东南方传来,地面似乎在跟着颤抖。

    “什么…什么动静?”一个孩子恐惧地问道,县中人的目光已经望了过去,迷茫又担忧。

    伙计愣了愣,眨眨眼睛,喊道:“脚步声,是脚步声,军队跑步前进时的响动,快,过去看看,哪来的军队?”

    说完他打头朝外面跑去,身后跟着一群人烘烘闹闹的。

    等他们站在最外面一处房子大路口的时候,只见从东南城郭方向出现了一个庞大的队伍,队伍随着地势的变化而起伏,但脚步声却丝毫不乱。

    队伍中的人穿着斑斑点点草绿、土黄色的衣服,脚上是皮靴,双臂回缩平端,右手一把开山刀,伴着脚步轻摆。

    “立……定!”‘轰轰轰轰’伴随一声高喊,所有的动静停止,庞大的队伍行进如一。

    一面大旗立在队伍当中,与雪共飞,上面是九个可爱的稻苗手拉手围住个火堆,两面稍小的旗帜陪衬左右,一个写着‘锋’字,一个写着‘陷’字。

    两边的人相互对着愣神,护苗队的人是诧异自己刚过来,县中的人便集中起来迎接,县里的人则是各自心思不同地发呆。刚刚还说谁能来帮一把,转眼就有人来了,好大的队伍,好整齐的军容,旗帜好眼熟。

    双方对了一会儿眼,就在队伍中的人要站出来时,县令孙冒先一步‘噗嗵’跪下,朝着京城的方向猛磕头,边哭边喊:“小宝、鹃鹃,你们果然没让我们失望。”

    然后他想起了一句王鹃抄出来给人学习用的诗,又喊:“谁能力挽狂澜?天欲堕,赖以拄其间啊。”

    “哎哎,孙县令,孙县令,错了,不是小宝小公子他们的队伍,是小贝小远他们的。”伙计上前挽住孙冒的胳膊往上提,并在其耳边说道。

    “一样,一样,护苗队全是你们家的,哈哈,哈哈哈哈,有救了,有救了啊,护苗队来了,族亲们,看看,是护苗队,哎呀,老天爷,我去你娘的,你个孙子,哈哈哈……孙子…..”

    孙冒不起来,跪在那里又说又叫又喊的,几近癫狂。

    雪还在下,开光县的人脸上却没有了之前的担忧,他们甚至没去想,天上下雪,多来一群军人有什么用?难道还能阻止雪落下来不成?

    他们很单纯地认为,只要护苗队来了,就是安稳了。

    两千人组成的队形在民众看来是钢铁铸就一般,小孩子重新露出笑容,天,似乎阳光明媚。

    “稍息。”‘哗!’

    队伍中有人高喊一声,队伍整齐地双腿微分而立,从里面走出个人,每一步走的都是铿锵有力,把雪踩得咯吱响,一直来到县令孙冒面前,刚要开口,扶孙冒的伙计先说话了。

    “我是家中援建开光县指导人员,张亦斌,他是县令孙冒。”

    “你好,王续前,护苗总二队,冲锋营营长,马上准备撤离,大部队在二十里外的黄河边等待。”自称王续前的人一看孙冒这个县令情绪很不稳定,便把话说给张亦斌听,他相信对方可以指挥得动当地的百姓。

    孙冒跟王续前想的不同,他觉得自己很冷静,遂接过话,说道:“已经准备了,牲口一同带走,只是家禽……”

    “一并带走。”王续前看看天,又看看地上的积雪,果断下令。

    开光县的百姓在旁边听着、看着,没人插嘴,只觉得心中暖暖的,天塌下来也不怕。

    有了护苗队的出现和加入,行装整理的速度很快,家中的吃食打包,新的衣服和正在使用的被褥打包,旧的没有太大价值的留下,等着雪停后再回来。

    房梁不要了,好的木柴扎成捆,人背着或者放到牲口的背上,家禽放出来,把平日里各家家禽的头头用绳子拴上,牵着在前走,旁边有人偶尔哄一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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