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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小秀才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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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小秀才进城 (第2/3页)

,汪孚林就没有什么睡意了。而且,大约是因为徽州城渐近,路也渐渐宽阔,不再是之前山路居多。路上行人多数结伴而行,可如他们这样十几人,而且有马有骡子又有人力滑竿的却没有,一时吸引了很多关注的目光。

    眼见人多,一路上憋了一肚子气的刘三便瞅着机会,扯开喉咙道:“汪小相公,大宗师虽说出了牌票,但今天到徽州城恐怕也晚了,你在外休息一夜,明儿个养精蓄锐,再去拜见大宗师不迟。若是运气不好,你这功名可就只剩下今天一晚了!”

    被他这一说,四周围的路人很多都朝滑竿上的汪孚林看了过来。这些目光之中,有探究,有好奇,有鄙夷,有叹息……议论纷纷的人也不在少数,显见那沸沸扬扬的传闻影响之大。

    然而,汪孚林细细留心,却发现和自己同方向的人听到这话,更多的是探究和好奇,而从徽州城那个方向来的人,却是有不少都带着轻蔑和鄙夷。事情到这光景,他心里已经很清楚了。明明是自己的家事,散布的方向却是以徽州城为中心往外围辐射,而不是从自家松明山村往外传!

    所以,在众多目光的聚焦下,他没有任何心虚、羞恼、愧疚、不安,而是没事人似的答道:“我身为生员,大宗师提领,自当先去拜见,不论日夜。至于大宗师是否处分,我既然问心无愧,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何劳养精蓄锐?”

    这年头虽说不是盛唐最讲究气度风仪的时代,但人活一张皮,凡事都能够从容应对的人,总比那些遇事惊慌不安手足失措的人强。故而听到汪孚林如此说,那些过路稍稍停顿的行人们有人挪动了脚步,有人赞许点头,也有人和同伴窃窃私语,说是传闻不实,却把有意出言挑衅的刘三气了个半死。

    要不是汪孚林嘱咐金宝这一路上不许随便说话,哪怕人挑衅也不得为他辩解,他早就想抢着开口了。此时此刻,金宝加快脚步,紧紧跟上了那两个健步如飞的轿夫。可隐隐约约的,他又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讥诮声音。

    “这小东西说得好听!为了他一个小秀才,大宗师从宁国府赶回徽州府,心情早就坏透了。大宗师的刑杖可不是摆着好看的,现在说大话,回头就是保住功名也得脱一层皮!”

    金宝登时打了个寒噤,心情一下子沉甸甸的,好在就在这时候,说话的人显然被人喝止住了。

    “够了,刘三你少说两句!是非曲直自然有公论,轮得到咱们多嘴多舌?”

    “光凭不侍父疾这一条罪名,兴许是大宗师顶多动一下小板子责罚一顿,作弊也得有证据,可你别忘了现如今外头还加了两条,买侄为奴,父病寻欢,据说是和那位程家公子一起,程公子还送了他一个僮仆,这什么意思谁不知道?”

    金宝心头大凛,他悄然回头,见那刘三忿忿不平,却被旁边的马能再次低声喝住,继而再也没说话,他登时捏紧了拳头。他父亲就是个寻常农夫,后来积攒了几个闲钱,死了媳妇,就在四十岁又买了他的生母,生下了他。不几年父亲去世,哥哥就把他这个吃闲饭的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硬说他的生母只是买来的婢女,卖了他的生母后,对他更是百般虐待。他这辈子过得最安心的这段日子,就是在汪孚林身边。更何况,他还得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希望!

    他一个被死契卖了给人的奴仆,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竟然还能够光明正大地读书写字!可他竟然也成了汪孚林的罪名之一!

    汪孚林毕竟离得远,刘三和许杰的对话,他丝毫没有听到。接下来的一路上平静无波,再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一直到入城都是太太平平。

    对于汪孚林来说,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徽州城,只觉相比后世那些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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