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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含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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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含温 (第3/3页)

另只手臂抵住窗沿撑着额头,懒洋洋目视前方,一言不发,旁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高中的时候,他也这样冷森森不爱搭理人,尤其是开全校教育大会的时候,他就拿个笔记本自顾自地写,周身一股冰块气场,把那些暗中观察的女孩子迷得五迷三道七荤八素。

    别人都以为他在做竞赛题消磨时间,只有温书晗知道,他一定是在纸上画了台上校领导的涂鸦。

    思绪落回现实,温书晗开门下车,回身小心翼翼关上车门,将云朵包的包带别到肩上。

    ——“书晗!乖乖!”

    有人大老远喊了她一声。

    “......”

    是盛帆。

    盛帆一身奢侈品logo,像只应季吉祥物一样跑过来,只剩最后几步的时候,他侧眼往车窗方向看。

    显然没看到里面坐的是谁,但车牌号暗示出车主身份不一般,他傻愣了下,亮着眼睛好奇道:“谁送你来的?”

    盛帆这个脑子一根筋的小纨绔,不知道温书晗的家世背景和人际关系,加上她日常比较低调,他一直以为她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她也不想在他面前过多解释,不然会让这家伙以为自己和她很熟,什么都能打探。

    于是简单答:“一个普通朋友。”

    不是前任,更不是十四岁就认识的“哥哥”。

    而是普通朋友。

    她的“普通朋友”还挺多。

    温书晗说完那一句,身后传来车辆离开的声音,起步时的引擎声有点噪闷。

    “.......”

    他好像心情很差的样子。

    谁又惹他了。

    一天到晚,臭脾气。

    -

    午后阳光大好。

    南洱山庄落地窗外,一片高尔夫球场绿茵延绵,室内偶有几声保龄球滚撞的声音。

    半山观景台,陈言肆搭着二郎腿坐在沙发椅上,软质黑绸衬衫松开顶上两颗扣,晦涩不明的目光落向整片绿色草坪,面上冰窖一样的神色。

    路过的侍者对此见怪不怪,但也时刻警惕,生怕这是发飙前奏。

    梁煜泽玩腻了保龄球,游荡到台球桌附近,搭上周纪的肩膀抬了抬下巴:“诶,他怎么了?”

    周纪嚼着口香糖,给球杆擦粉:“我哪儿知道,一回国就跟个阎罗似的,谁能猜得透他。”

    “唔......”梁煜泽剑走偏锋猜测,“该不会是因为女人吧?”

    圈里一直有消息在传,说陈言肆貌似有个小心肝儿,但连个脸都没露过,名字也没人知道。

    消息传来传去,大家更是分不清,他是谈过一个,还是谈了很多个,又或者正在谈很多个。

    所有联想都把陈言肆往浪子的方向引,大家不敢在明面上提,只敢私底下调侃,说陈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没有任何一个异性能占据他情绪里的一亩三分地。

    周纪也嗤鼻:“你觉得可能?哪个女的能让他这样,我叫她一声姐姐好吧!”

    “姐姐?”一道女声慵懒轻媚,伴着一阵细高跟踏地的声音,鱼尾裙甩着风姿绰约的绸缎光泽,从酒柜方向绕过来。

    “哟,咱们路柠大明星来了。”周纪没个正形地挽着台球杆,对着老熟人笑了笑,“您可别把狗仔给我带来了,我懒得应付啊。”

    路柠一手夹着烟,侧身往台球桌上一坐,浓黑的波浪卷堆在肩膀上。

    “准备玩儿什么,多我一个不介意吧?”

    “你来啊。”梁煜泽吹了记口哨,“正好,陆承昊放咱鸽子,今晚输的全算他头上,加码往死里加啊。”

    路柠勾唇浅笑,掐了手里的女士烟,淡淡嘲弄:“陆承昊是大忙人,可不敢指望他。”

    烟灭,她朝不远处的背影轻抬下巴:“那位呢?不参与?”

    “他啊?”周纪弓腰瞄准最后一球,蚊声低语,“不敢惹啊,这火要是烧我身上我上哪儿灭去。走呗,先玩儿着,跟我的局包赢不亏啊。”

    路柠望着那人周身寒气,觉得这是百年难得一遇,颇有意思:“他这是,被小心肝儿气到了?”

    音落,周纪一杆黑8进洞,烦得哭笑不得:“哎哟我去,怎么人人都问我啊?我又不是他小心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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