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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杀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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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杀鸡 (第2/3页)

说要给爹补身体,她又点头,觉得还是爹更重要。

    家里就一口锅,裴母一边做早饭,一边用砂锅烧水等着秃噜鸡拔毛。

    裴父挑了两担水,又把院子里不大的俩菜畦浇了,然后坐在堂屋门前用处理好的稻草修补自己的草鞋。

    心里却很震撼,二儿媳怎么跟变了个人儿是的?

    在他印象里老二媳妇儿就会当着他和老婆子的面儿发牢骚、哭闹,只想让老二给她撑腰,并不敢对老大两口子怎么样。

    庄户人都怕读书人,这不是说着玩儿的。

    老二家的一样怕。

    以前她就会撒泼哭闹不敢真干什么,被男人打骂一下就忍了。

    现在会讲道理,还敢动真章了!

    这是看男人受伤,怕男人死了,她也变厉害起来?

    她一个女人有这么能耐?

    还是老二教的?

    难不成是老二受伤,寒了心,变了?

    他心里也慌,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儿要发生似的。

    等裴父吃完早饭扛着锄头去下地,沈宁也把鸡秃噜完,又让吃完早饭的俩崽儿过来一起拔剩下的细小鸡绒毛。

    “拔干净点,吃的时候才不会吃到鸡毛呀。”

    小珍珠和小鹤年乖乖坐在小板凳上拔鸡毛。

    裴母叹了口气,看沈宁一眼,过会儿又看一眼。

    二儿媳了不得,以前就撒泼哭闹,现在是提刀杀鸡。

    她也有点慌,同时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自己也无法形容的感觉。

    有点慌,有点怕,还有点高兴?

    她吓一跳,二儿媳杀鸡,她为啥高兴?

    大儿媳回来不得生气骂人啊?

    那、那可怎么办啊?

    她就是这样的人,怕大儿子怕大儿媳,不敢跟他们对着干。

    可如果别人做了,她虽然害怕又会觉得不是我干的,他们不能去玩仨骂我的心理。

    沈宁才不去探究这一家子的复杂心理路程呢。

    她就知道,原主和裴二郎要脸、好面子,怕人家说闲话,怕大哥大嫂说他们小气斤斤计较,所以给自己绑上沉重的枷锁,不敢反抗,只会给自己越缠越紧,拼命讨好大哥大嫂。

    其实只要豁出去,不在乎别人的闲话,不在乎大哥大嫂的看法,一切就迎刃而解。

    只可惜这个年代,尤其乡下这种聚族而居的地方,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个小村子里,大家知根知底,互相帮助又互相约束,人人都受他人的审视和审判,人人都怕丢人,人人无法逃脱。

    裴母匆忙吃完早饭,收拾了饭桌碗筷,又把锅也刷干净,小心翼翼对沈宁道:“二郎媳妇儿,我去织布了,一会儿你自己炖鸡?”

    沈宁:“行,娘你忙去吧。”

    她手起刀落,干脆利索地把老母鸡斩块。

    老母鸡肉柴骨硬,不能快炒,必须得炖,否则咬不动,最好炖汤。

    这时候的母鸡吃粮食和虫子长大,没有什么杂质,也不需要焯水。

    灶膛里还有余烬,她填把干草就能引火继续烧。

    小珍珠和小鹤年过来坐在灶前,软糯糯道:“娘,我帮你烧火。”

    他们虽然还小,但是早就跟着奶干活儿了。

    沈宁心里软软的,挨个摸摸他们的小脸,夸道:“真是能干的孩子,谢谢你们啦。”

    小珍珠笑弯了眼睛,丝毫不怀疑娘怎么的。

    娘说谢谢她就跟着学。

    小鹤年却压下眼中的疑惑。

    谢谢?

    沈宁压根儿就没想过防着俩崽儿,毕竟这么小呢。

    她把鸡块丢进锅里,又添上两瓢水,然后再寻摸一下,可惜没找到姜。

    家里也没有其他调料,倒是菜畦里种了当菜吃的葱蒜。

    她拔了两根葱洗干净,掐掉干叶子,然后一撅两半,把带叶子那半卷起来丢锅里。

    俩崽儿烧火的时候沈宁又去处理鸡内脏,主要是鸡胗、鸡肠子。

    用高粱的挺杆儿直接穿进去翻过来,多洗几遍,再加点盐巴和豆面反复搓洗,等没有异物异味儿之后切断也丢进锅里。

    鸡胗则用刀剖开,把里面的脏物倒出来,搓洗干净,再清水洗净也丢进锅里。

    之后就继续烧火,水开把不多的浮沫撇出来,然后大火转小火一直炖。

    家里也没有蘑菇香菇什么的,就只能干炖老母鸡了。

    等炖好的时候舀出鸡汤来,再放点蔬菜进去涮着吃。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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