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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就这,你还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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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一章 就这,你还不死? (第2/3页)

 翠平正在拿筷子试菜,看到她积极、努力想融入的样子,余则成莫名心酸。

    小五子死了!

    他亲眼看见保卫科抬上车的。

    前几天还一个鲜活的小胖子。

    就因为一个手雷。

    人没了。

    “老余,回来了,看我做的什么,辣椒炒肉。

    “这菜,过年都吃不上一回。

    “就是一激动,手抖盐多了点。

    “不过正好下饭。”

    翠平给他盛了米饭,笑盈盈的招呼。

    “不吃,没有胃口。”余则成靠在椅子上,满脸阴霾道。

    “不是,怎么了?”翠平问他。

    余则成闷着头一言不发。

    翠平有些恼火了,一放筷子:

    “最烦你这种闷屁了,大老爷们有啥事不能说。

    “拉这个脸,给谁看呢?”

    “你暴露了。”余则成没心思跟她吵。

    “不都送礼瞒过去了吗?

    “一天到晚吓唬谁,不就是想说我工作不行,赶我走吗?

    “小题大做,瞧不起人。

    “老娘还瞧不起你这收金收银,一天到晚耍阴招的。”

    翠平总觉的余则成在夸大其词。

    就算刘雄摸着手雷,问了几句咋嘀。

    这也不是证据。

    地下工作有这么危险吗?

    她更直观的感受,是余则成的冷漠、轻视,尤其是那种饱含无奈的眼神,让翠平很受伤。

    比杀了她还难受。

    因为她始终认为,自己是游击队最出色的战士。

    是钢铁浇铸的斗士,能适应、完成组织交代的任何任务。

    “别吃了,带你去一个地方。”余则成起身道。

    翠平擦了擦嘴,跟着他出了门,驱车直奔医院。

    “好端端的,来医院干嘛?

    “你生病了啊。”

    翠平好奇问道。

    余则成没搭理她,径直拐到了后边的停尸房。

    翠平见门口挂着白,意识到不妙:

    “老余,你,你亲戚过世了?”

    “不是我亲戚,是你亲戚。”余则成说着,亮出证件冲一旁的管事道:

    “一个小时前,津海站送来的尸体。”

    “余主任,这边请。”

    管事引着来到里边停尸间。

    担架上,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

    “你先下去吧。”余则成吩咐道。

    待管事退下,他一把掀开了上边的白布。

    小五子躺在冰冷的铁床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

    被烙铁烧烂的皮肉卷着。

    整个胸腔骨头尽碎,凹陷了下去。

    手脚浮肿,指甲早没了。

    ……

    原本有点肥胖、憨厚的脸,扭曲到已经变形。

    那双大眼珠子全是血。

    睁的滚圆滚圆。

    死不瞑目!

    “小五子!”

    翠平短暂的惊慌过后,发出一声尖叫扑在了尸体上。

    余则成很平静的站在一旁。

    他内心很痛。

    但必须让悲伤在最短的时间内流逝。

    他的成长是在水屯监狱,看着那些前辈在沉默中死亡。

    而现在,该轮到翠平了。

    斗争永远是残酷的。

    但也是一个战士进化最好的催化剂。

    “余太太,节哀顺便。”

    翠平正哭,李平插着兜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余则成问。

    “是这样的,昨天在八王村以北,保安旅剿了一伙土匪。

    “在清查的时候,有人认出这是余太太的同乡。

    “所以,就把尸体拉了过来。

    “我正想通知余主任和太太呢,没想到你们已经收到了风声。

    “节哀。”

    李平故作悲痛、无奈的解释道。

    “谢了。”余则成道。

    “客气了。

    “太太,要运回老家,还是让殡仪馆这边安葬?”

    李平借着说话,暗中观察翠平的神情。

    “不了。

    “路上有狼,你不说闹土匪吗?

    “让医院安葬吧。

    “找块好点的地安顿我兄弟,纸钱多烧点。”

    翠平擦干了泪,吩咐道。

    “好的。”李平点头。

    “走吧。”

    余则成拉着翠平走了出去。

    李平望着这二人两眼一眯,不禁困惑了。这女人好像情感也没多深啊。

    就喊了一声小五子。

    其他一句词都没有。

    不是说红票最讲究革命友谊吗?

    回到家。

    翠平一头扑在余则成怀里,泪水滚滚落了下来:

    “是因为那枚手雷吗?”

    “是!

    “来那天晚上我跟你说过‘把茶叶交给克公’的教训。

    “你觉的我是小题大做。

    “现在你亲眼看到了,刘雄只要有一丝怀疑,他就会不择手段像疯狗一样纠缠不休。

    “一颗手雷,一条人命。

    “要让他发现点确凿的证据,下一个死的就是你我。”

    余则成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错了。

    “我错了。

    “是我害死了小五子,呜呜!”

    她没忍住大哭了起来。

    “知道错了,还哭这么大声。

    “周亚夫就住在楼下。”余则成冷冷提醒。

    翠平跑开,把头埋在沙发上呜咽抽泣了起来。

    “别哭了。

    “我今晚跟站长请了两天病假。

    “明早多买点菜,这几天别出门了。”

    余则成说完,自行上楼去了。

    他知道在洪智有的计划中,自己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这一票无论如何都得演好了。

    ……

    常德路1号。

    吴敬中坐在藤椅上,额头敷着热毛巾。

    他病了。

    气的。

    头昏脑涨,上火,血压也上来了。

    “哎,老了,一激这人就受不了啊。”吴敬中哼哼着。

    “活该。”

    梅秋菊一边换毛巾,一边叨咕他。

    “肖科长刚刚传话,则成病了,要请几天假。”换上毛巾,她道。

    “请假,为啥不直接打报告,让肖科长传什么话?”吴敬中不满道。

    “这还不明显?

    “人家心寒,怕你了呗。

    “洪智有是谁?

    “没山头没背景,这么清白的人,把你当亲爹、祖宗一样孝敬、捧着。

    “结果咋样?

    “连句话都没有,让你随便找个理由拉进去动刑。

    “你说站里现在谁还敢指望你。

    “老虎养久了还有感情,就你这样换了我,也得跑。”

    梅秋菊喋喋不休的埋怨他。

    “什么叫我随便找个理由?”吴敬中觉的恼火。

    “谁不知道刘雄是你养的疯狗。

    “是,你没下过指示。

    “但陆桥山、则成他们不这么想,人家只会觉的你薄情寡义、卸磨杀驴啊。”

    “更别提,人家智有是拿命去土匪窝给咱办事。

    “反手这么整人家。

    “搁谁也得心凉了。”

    梅秋菊叹了口气道。

    “哎。

    “十三车酒啊,全砸在刘雄手里了。

    “我是真不想他查来查去了,可这人太梗啊。”

    吴敬中摘下毛巾,郁闷道。

    “你是领导,他是下属,有啥难办的。

    “调他走。”

    梅秋菊道。

    “调走?

    “你以为我没想过,那他会把我也当红票。

    “这个人在红票问题上,已经走火入魔。

    “只要他觉的我通票,会毫不念旧情,把我卖给戴老板或者督查室。”

    吴敬中眼皮一抬,冷哼道。

    “那咋办?

    “再查下去,咱这家就散了。

    “蕊蕊一天天催钱,你这边两大干将全查没了,咱拿命供孩子啊。”

    梅秋菊一听也慌了。

    “我明天跟他谈谈,调他到邮政署检查信件去吧。”吴敬中也是没辙了。

    “试试。”

    ……

    翌日。

    吴敬中到了站里。

    身边孤零零的,也没个热和人。

    总务科安排的人,桌子都擦不利索。

    苹果一大早就削好皮,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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