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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亨利别墅,我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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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亨利别墅,我们回来了 (第2/3页)

,最近拍的照片。正福现在和我在一起工作,是我们集团公司,豆腐工厂的厂长。”老两口拿起照片,左看右看,只见儿子和洋媳妇中间,抱着一个小孙子,对着他们微笑,老两口高兴得合不上嘴。

    “第二件,这是正福托我,给您们带回来的钱。我已经为您们兑换成了银元,一共一千块大洋!这是银票,在白沙的银行里,就可以兑取!”杨万年高兴地,收下了银票。

    “第三件,正福想了解,家乡有什么豆腐的新品种?请您们把经验传给他!”

    “托您的福!前一阵子,儿子写信回来说,您对他照顾得很好,他那漂亮的洋媳妇,还是您给他介绍的呐!”杨万年停了一下,激动地说:

    “我家的豆腐作坊,早就交给小儿子打理,等一会,我叫他写个材料交给您。好吗?”

    “好的!我临走之前,再来一趟!”马德顺慢慢将谈话,引向正题:

    “请问,您们知道‘绸缎商店’张老板的情况吗?”

    “哎呀!他们家可惨啦!”杨万年叹息一声,接着说:

    “听说,张老板在进货的路上,遭到土匪抢劫!绸缎商店,被迫抵押给债主!不久,张老板就气绝生亡!可怜他的老婆、孩子不得不流落到乡下!”

    马德顺听到这里,心如刀绞!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他的老婆、孩子,流落到哪里去啦?”

    “好像听说,流落到千担岩大山里去啦!到底在哪里,我也说不清楚?”杨万年回答。

    “再问一句,白沙‘袍哥会’,情况怎么样了?”

    “袍哥会变化大啦!舵把子王浪如,十年前,不知道被哪个仇家扳倒,成为一具活僵尸,几个老婆都跟别人跑了,财产也被分得精光。没有两年,王浪如就死了!去年,袍哥会内斗,大管家、毛三都被杀死了!袍哥会完全换了一帮新人!”

    摸清了基本情况,马德顺匆匆告别杨正福的父母,就近租了一副“滑竿”,直奔“千担岩”大山里,去寻找他青梅竹马的恋人金凤姑娘!

    111、荡气回肠的重逢

    十月的山间,天高云淡,空中出现了两行南飞的大雁。

    两位体魄健壮的滑竿哥,抬着马德顺,行进在崇山峻岭、羊肠小道上,只见一个个古代汉墓洞穴,整齐地排列在高高的悬崖绝壁之上。马德顺无心观赏这些巧夺天工的奇迹,焦急地坐在滑竿上,不停地看着手表。

    这时,前面过来一位戴着草帽,背着“背篼”的老大爷,马德顺立刻让“滑竿”停下,上前问路:

    “老大爷,请问:到千担岩大山里,怎么走?我要寻找一位青梅竹马的姑娘?”

    “千担岩大山,大着呐!方圆好几十里,要找一个人,太难了!您先到千担岩小街,去问一问吧!”老大爷回答,用手指着“千担岩小街”的方向。

    “谢谢老大爷!”马德顺告别老人,重新坐上滑竿,催促道:

    “劳驾两位大哥,请你们加快速度!赶到千担岩小街,谢谢!”

    两位滑竿哥抬起滑竿,在崎岖的山路上,小跑起来!没有过多长时间,就到达了“千担岩小街”。

    “大哥,请停一停!我要下来问一问路!”马德顺说。

    这是一个只有十几家门面,狭窄的山村小街,地面上铺着石板路,两边是低矮的小瓦房。街上行人稀少,大家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位陌生人。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人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穿着时髦休闲装的老板!

    马德顺问一位过路的大娘:“您好!请问大娘,附近有没有一位,名叫张金凤的姑娘?她是从白沙搬过来的。”

    “没有!我不认识!”大娘回答。

    马德顺一连问了好几个路人,都说不认识。他只好来到附近一家“米店”门口,问道:

    “请问老板娘,您认不认识,一位名叫张金凤的姑娘?从白沙镇上搬过来的?”

    “从白沙镇上来的,只有一位张老师,经常和她的母亲,到我们店里来买米!就是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米店的老板娘大声回答。

    正在这时,隔壁“食品杂货店”的老板娘听见了,伸过头来搭上了话:

    “张老师就叫张金凤,是我儿子的班主任,她到我们家里来家访过!”

    “请问她的家住在哪里?”马德顺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没有多远!从前面街口下去,向右走,拐两个弯就到了!”食品杂货店老板娘回答。

    马德顺喜出望外!立刻去与坐在路边休息的滑竿哥结账:

    “滑竿哥,我已经到达目的地。你们说,要多少钱?”

    “老板,这么远的山路,路又不好走,我们两个人,一共要两块大洋!”滑竿哥回答。

    “我给你们每人两块大洋!一共四块大洋,好吗?”

    “太好了!谢谢老板!”滑竿哥收下大洋,高兴地离去。

    马德顺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他立刻提着皮箱,从前面街口下去,向右走,拐了一个弯,走了好一阵,又拐一个弯,才看见一幢土墙、黑瓦的平房,坐落在小路边的树丛中。马德顺放慢了脚步,忐忑不安地向平房走去!

    平房的大门开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妈妈,带着老花眼镜,坐在大门口,一边做针线活儿,一边不时抬起头,望一望对面的小山坡,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马德顺终于认出来:“这就是金凤的母亲廖容芳啊!十年不见,她为什么变得这样苍老?”马德顺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马德顺放慢了脚步,怀着忐忑的心情,终于走到大门口,停下了脚步。廖容芳抬起头来,看见一位英俊潇洒的陌生人,站在门口。她本能地站起来,取下老花眼镜,仔细地打量着对方。突然,廖容芳眼睛一亮,热泪盈眶,欲言又止!

    “张妈妈!我是德顺啊!金凤在哪里?我找您们来啦!”马德顺“扑通”一声,跪在金凤母亲面前!

    “孩子,快起来!进屋里坐!金凤学校刚打过最后一节下课铃,马上就回来了!”廖容芳扶起马德顺,激动地说。

    马德顺走进屋里,看见房屋破旧,陈设简单,心里非常难受!

    正在这时,小山坡上响起了,金凤银铃般的声音:

    “金宝慢点儿跑!妈妈追不上了!”

    随后,一个清脆的童音响起来:

    “妈妈快跑!我们到家啦!”

    马德顺立刻来到大门口,以万分焦急的心情,期待着金凤的出现!

    金凤身穿淡蓝色旗袍,外罩一件白色镂空对襟毛线外套,依然一头短发,高挑的身段,白皙的肌肤,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端庄宁静,楚楚动人,风韵不减当年!只见她,牵着一个背着书包,大约十来岁的小男孩,蹦蹦跳跳,沿着山坡小路,慢慢跑回家中!

    “金凤,您看谁来啦?”母亲廖容芳小声说。

    金凤睁大眼睛,楞了一下,立刻清醒过来,大喊一声:

    “德顺哥!”情不自禁地扑向马德顺的怀里,失声痛哭!

    金凤泪流满面,带着神秘的“微笑”,问道:

    “德顺哥,您从哪儿冒出来的呀?”

    德顺拥抱着金凤,两眼闪着泪花,深情地说:

    “金凤啊!我找您们,找得好苦哇!”

    这时,金凤拉着身边小男孩的手,对他说:

    “金宝,这就是您日夜想念的爸爸!”然后转过身来,对德顺说:

    “德顺哥,这是您的儿子!名叫马金宝!”停顿一下,金凤对儿子说:

    “金宝,快叫爸爸!”

    “爸爸!”一声清脆的童音,冲进了德顺的心田,一股暖流,顿时传遍全身!

    随后,金凤取下戴在儿子胸前的“小银锁”,对儿子说:

    “金宝,把您的‘长命锁’送给爸爸!再给爸爸磕三个响头!”

    聪明的金宝,立刻双手捧着“小银锁”,高高举过头顶,放到爸爸手里,然后跪下,给爸爸磕了三个响头!

    德顺捧起儿子送给他的“小银锁”,仔细端详,看见“小银锁”上面,刻着清晰的小字:

    “马金宝,1919年1月生。”

    马德顺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儿子,留在祖国的故乡!这个从天而降的喜讯,让他激动万分!他抱起儿子,亲吻着孩子的脸蛋儿和头发!含着热泪,哽咽地对儿子说:

    “金宝,您们受苦啦!爸爸对不起您们!”

    112、魂牵梦绕的离别

    中午,马德顺第一次与自己的儿子一道吃饭,心中感慨万千。关切地问道:

    “金宝,上几年级了?成绩好吗?”说着,就不断地往儿子碗里夹菜。

    “上五年级了,成绩全班第一!”金宝腼腆地回答。

    吃完饭,廖容芳拉着小外孙金宝,对马德顺说:

    “德顺,今天是星期六,金宝班级要开联欢会,他是班长,要提前到学校去布置教室!金凤下午没有课,您们在家里好好聊吧!我送金宝上学去啦!”说着,拉着金宝走出了家门。

    “爸爸、妈妈,再见!”金宝回头,向父母挥手告别!

    “金宝,再见!”马德顺向儿子,微笑着挥手。

    德顺打开皮箱,取出三个精致的首饰盒,打开第一个,微笑着对金凤说:

    “金凤,这是一枚10克拉的钻石戒指,送给您,我青梅竹马的恋人!”金凤微笑着,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去接钻石戒子。

    德顺打开第二个首饰盒,接着说:

    “这是一枚石榴红的宝石戒指,送给您的母亲,报答她对您的养育之恩!”

    德顺接着打开第三个首饰盒,继续说:

    “这是一枚橄榄绿的宝石戒指,原计划送给您的父亲,因为他老人家已经过世,暂时由您保管,待儿子金宝长大以后,送给儿子!”停顿一下,德顺接着说:

    “金凤,这是我从巴黎最著名的珠宝商店,专门给您们买回来的!试一试吧!”

    说着,就把闪闪发光的“钻石戒指”,亲自戴在金凤左手的无名指上!

    “金凤啊!这么多年,您们是怎么过来的呀?”德顺拉着金凤的手,深情地问道。

    “德顺哥,说来话长啊!”金凤开口,讲起了自己苦难的经历,像放电影一样,展现在德顺哥的眼前。

    金凤从德顺哥走后,坚决拒绝媒婆提亲;后来,发现自己怀孕,坚决与父母抗争,保住“德顺哥的骨肉”讲起;为了生活,从“聚奎书院”毕业后,到舅舅办的“千担岩小学”当老师;分娩遭遇难产,九死一生;产后没有奶,母亲每天上山割草喂奶羊,挤羊奶喂养孩子;与母亲相依为命,艰难度日;雷雨交加的深夜,在朋友的帮助下,抢救重病儿子的生命;一直讲到父亲病危,临终前才交给她德顺哥的“巴黎来信”。讲到这里,金凤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德顺哥,当年,看到您的巴黎来信,我曾经悲痛欲绝,想一死了之!在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正当我挂好绳索,站上凳子,准备悬梁自尽时,突然,借着闪电的亮光,看见我们的儿子,在床上翻身!正是这个可怜的小生命,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深深吸了一口气,金凤接着说:

    “我下定决心,勇敢地活下去!一定要把我们的儿子,抚养成人,培育成才!”

    德顺听到这里,热泪夺眶而出,“扑通”一声,跪在金凤面前,声泪俱下地说:

    “金凤啊,我对不起您呀!身在异国他乡,我实在没有办法!”这时,德顺从怀里,取出金凤送给他的,那个装着“一缕黑发”的红布包,满面泪痕,无比痛苦地说:

    “金凤啊,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您!您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苦!”

    金凤也从怀里,取出德顺哥送给她的,那只怀表,“扑通”一声,跪在德顺哥面前,声泪俱下地说:

    “德顺哥,我和您一样啊!……”金凤悲痛得说不下去,两人跪在地上,抱头痛哭!

    经过尽情地宣泄和释放,双方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两位有情人,相互搀扶起对方,坐在凳子上。金凤搽干眼泪,强做“微笑”地对德顺说:

    “德顺哥,我后来想通了,给您回了一封信,还寄去了我和金宝合影的照片。没想到,两个月之后,那封信被退回来了!背后贴了一张便函,说‘原地址查无此人’?”金凤深情地望着德顺哥,想听一听他的说法。

    “那是我们最悲惨的日子!我被国际大骗子,骗走了200万法郎!亨利别墅被强行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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