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诗人的命运浮沉,大唐的不朽波澜 (第2/3页)
州,徐州危在旦夕,大唐诗佛王维的侄子王智兴受命进京求援,他别无所长,就是骑术精深,跑得快,从徐州到长安,一千八百里,昼夜兼程,吃睡都在马上,不到五日,就赶到了兵部门口,圣人得知消息后,紧急调遣了朔方、宣武等军,解了徐州之围,王智兴从此出任将职。
去。
往来成古今。抵达长安之后,也总是要离开长安,离开长安又分为三种,一种是制度化的离去;一种是意外的贬谪;最后一种是奉命于危难之间。
新科进士们在秘书省做一两年校书郎,会被吏部放出长安,去一个上州的县做一个县尉,主管治安和捕盗,以及收取税赋。白居易出任周至县尉,李商隐出任弘农县尉。即使他们并不愿意离开长安,但这是大唐吏治的一部分,是官员成长的应有之义,真刀真枪的人生历练从此开始,李商隐对这个“黄昏封印点刑徒”的岗位很不适应,与主官产生了语言冲突,他写诗辞官,“却羡卞和双刖足,一生无复没阶趋。”他说,剁了我的双脚吧,我不想卷了,也不想跪了,这辈子都不想。次年,他回长安,再考制科。白居易到周至,也是我来一长叹,有令额外征税,他便称病不起,他到终南山仙游寺畅饮,独居寺中三日,写出了《长恨歌》,因此声名大噪。
盛世的长安却又是人世间第一波谲云诡之都,它像是一艘垂天之船,航行在东方之海中,有大买卖,有大风浪。唐顺宗即位后,刘禹锡、柳宗元参与发起“永贞革新”,最后抢夺宦官禁军兵权时功败垂成,二人被贬为边远下州的司马,刘禹锡下放湖南朗州,他并不服输,说是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柳宗元远去永州,永州之野产异蛇,千山鸟飞绝,他心境悲凉,感觉人生到了绝路,他在诗中说,万径人踪灭。主管祭祀的效社令也受到波及,他趁病辞官,儿子李处士也罢了太学,父子俩星夜回乡,从此隐居闾巷,只读书,不求仕。李处士正是李商隐的叔父,也是李商隐的恩师,李商隐十岁丧父,便随叔父学经。远征而来的藩镇刺客潜伏在宰相武元衡奔赴早朝的路上,刺杀了他并且割掉了他的头颅,这是有书籍以来,长安不曾有过的事情。事情发生在平明时分,白居易午时就独上奏章,请求缉盗,白居易在书奏中道出了长安的愤怒,这愤怒也弹压了长安的惊恐,两天之内,他的奏章传遍长安城,仕子们辗转传抄不绝。白居易身为太子属官,率先忧国,又一次博得大名,这惹得朝堂不快,次月他便因为诗案,被贬为江州司马。
宰相武元衡遇刺那日,兵部侍郎裴度也被砍了三剑,他劫后余生,继任宰相,发誓与割据藩镇淮西不共戴天,愿去前线督战,一同前往的还有主战者韩愈,他担任参谋。裴度集中兵力,与淮西对峙,牵制了淮西全部主力,同时他许可了唐州战区李愬的奇袭斩首之计。李愬原是太子詹事兼宫苑闲厩使,太子詹事是太子府总管,宫苑闲厩使管辖天子车驾。李愬是以门荫入仕的,父亲是德宗贞元年间一代名将,夫人是皇帝的表妹。李愬本人好谈兵,爱骑射,只是从未领兵作战,当时他年纪四十有余。唐州主官攻淮西,先后失利,正在这败军之际、危难之间,李愬挺身而出,自荐去唐州。不到一年,李愬整兵察敌,料定淮西治所蔡州兵力空虚,便定下了精兵九千,十二时辰行一百三十里,趁夜奇袭蔡州之计。那一夜,队伍行进没多久,刮起了大风,又下起了大雪,风雪撕裂了旌旗,拍打作响,冻累而死的人马,一路相望。风雪越来越大,身前士卒模糊如影,四野雪花稠密如席。午夜时分,军士到达蔡州城东宿鸭湖,李愬看到池沼里鹅鸭成群,羽翼堆雪,便让军士飞石惊扰,鹅鸭的鸣叫遮盖了人马的响动。军士潜伏到了城墙之下,雪下得正紧,蔡州城没有一人得知。李祐率军士搭起人梯,用短斧在城墙上砍出沟坎,有轻巧者爬上城墙,垂下绳索。蔡州城破。这是大唐的大兴之战,自安史之乱后,全国再度归于一统。韩愈因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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