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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里贝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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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里贝拉家 (第2/3页)

手脚乱舞,为了他撞到地板时必然会来临的痛苦而恐惧地尖叫。安德滑进椅子里,把男孩捉到自己的膝上,随即扭住他的胳膊。格雷戈努力用他的脚后跟踢安德的小腿内侧,但是由于男孩没穿鞋子,这行为毫无效果。转眼之间安德就再次让他完全动弹不得。

    “坐下来的感觉真好,”安德说。“谢谢你的款待。我的名字是安德鲁・维金。我已经见过了奥尔哈多和科尤拉,此外显然格雷戈和我是好朋友。”

    年长些的女孩在她的围裙上擦了擦手,好像准备伸出手和他握手,但又没伸出来。“我的名字是艾拉・里贝拉。艾拉是艾拉诺拉的简称。”

    “很高兴见到你。我发现你正在忙着准备晚餐。”

    “是的,非常忙呢。我认为你该明天再来。”

    “噢,继续做你的事。我不介意等着。”

    又一个男孩挤进了房间,他比奥尔哈多年长但比艾拉年纪小。

    “你没听到我姐姐说什么吗?你在这里不受欢迎!”

    “你们对我太好了,”安德说。“但我是来见你们的母亲的,我会在这里等着,直到她下班回家。”

    提到他们的母亲让他们沉默了。

    “我想她应该是在工作。如果她在家,我相信这些个激动人心的事件会把她臊出来的。”

    奥尔哈多听了这话苦笑了一下,但那个大点的男孩脸色更阴沉了,而艾拉的脸上现出一个厌恶、不快的表情。“你为什么想见她?”艾拉问。

    “实际上,我想见你们所有人。”他对那个大点的男孩微笑。“你一定是伊斯提反・雷・里贝拉。依殉教者圣司提反命名,他见到耶稣坐在上帝的右手。”

    “你对这些事情能知道啥,无神论者!”

    “按我所记,圣保罗当时站在旁边,为那些正在用石刑处死他的人们拿外套。显然那个时候他并不是一位信徒。事实上,我想他是被视为教会最可怕的敌人的。可是后来他回心悔过了,不是吗?所以我建议你想到我的时候,不是把我视为一个上帝之敌,而是看作一个还没有在大马士革的路上被阻住的使徒。”安德微笑着说。

    男孩盯着他,紧紧抿住嘴唇。“你不是圣保罗!”

    “反之,”安德说,“我是猪族的使徒。”

    “你永远也不会看到他们――米罗永远也不会让你去的。”

    “也许我会,”门口传来一个声音说道。

    其他人立刻转过去看着这人走进来。

    米罗还年轻――肯定不超过二十岁。但是他的神情举止透露出他肩上的责任和伤痛的分量远超过他的年纪。安德注意到了其他所有的人给他腾出位置的方式。他们并不是像他们会从所害怕的人们那里逃开那样。确切地说,他们让自己对着他,沿着他周围的“抛物线”走向他,就像他是房间里的引力中心,其他的所有东西他一出现就为之撼动。

    米罗走到房间当中面对安德。他看着的,却是安德的囚徒。“放开他,”米罗说。声若寒冰。

    艾拉轻轻地碰了下他的手臂。“格雷戈刚才试图拿刀刺他,米罗。”可她的声音还在说,平静点,没事的,格雷戈没有危险,而且这个男人不是我们的敌人。安德听出了所有这些;看起来,米罗也一样。

    “格雷戈,”米罗说。“我告诉过你你总有天会对上不怕你的人的。”

    格雷戈,看见一个盟友忽然变作一个敌人,哭了起来。“他在整死我,他在整死我。”

    米罗冷冷地看着安德。艾拉可能信任这位逝者言说人,但是米罗不,他还没有信任他。

    “我是在伤害他,”安德说。他早就发现赢得信任的最好途径就是说真话。“每次他试图挣脱,都会让他更加不舒服一些。而他一直都没有停止努力。”

    安德镇定地迎向米罗的凝视,于是米罗明白了他无言的请求。他不再坚持要释放格雷戈了。”我没法把你从这位手里弄出来,格雷格伊诺。”

    “你要任他这么做?”伊斯提反问道。

    米罗对伊斯提反比划了一下,带着歉意对安德说,”每个人都叫他金姆。”这个昵称听起来跟星语里面国王这个词的发音类似。”开始的时候是因为他的中间名是雷。但是现在是因为他以为他有神赋的治权(注:rei在葡萄牙语中有国王的意思。欧洲和阿拉伯古代有所谓君权神赋论,以为君主、领主对臣民的权力为神所赋予,与生俱来。)。”

    “杂种,”金姆说。他从房间里大步离开。

    同时,其他人开始准备交谈。米罗已经决定,至少是暂时地,接纳这个陌生人;因此他们可以稍微放松警惕了。奥尔哈多坐到了地板上;科尤拉回到她先前所在的床上栖息。艾拉往后斜倚靠墙。米罗拉过来另一张椅子,坐到安德对面。

    “你来我们家干嘛?”米罗问。

    从他问话的方式,安德看出他,和艾拉一样,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已经召唤了一位言说人。所以他们双方都不知道对方也期盼着自己的到来。而且事实上,他们几乎肯定也不希望他这么快就来。

    “见你的母亲。”安德说。

    米罗如释重负的架势几乎触手可及,虽然他并没有明显的动作。“她现在还在工作中,”他说。“她总是工作到很晚。她正在试着开发一个能和本地杂草竞争的马铃薯品种。”

    “就像那些苋菜?”

    他咧嘴一笑。“你听说过那个了?不,我们不希望它成为一个那么好的竞争者。但这里的食谱很有限,马铃薯会是一个很好的新增品种。另外,苋菜可酿不出多好的酒。矿工和农民们已经制造出了一个伏特加神话,让它成为蒸馏酒的女王了(注:伏特加尽管度数高,但一般认为属于比较低档的酒类)。”

    米罗的笑容在房间里绽放,有如一缕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洞穴。安德可以感觉到那种紧张的气氛放松了。科尤拉就像一个普通的小女孩那样,扭动屈伸着她的双腿。奥尔哈多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混混沌沌的快乐表情,半闭着他的眼睛――这样那金属的光泽就不那么显眼。艾拉的笑容比米罗的良好幽默感该赢得的更无拘无束。甚至连格雷戈也松弛了下来,不再挣扎反抗安德的掌控。

    然后安德膝盖上突如其来的一阵暖流告诉他格雷戈,无论如何,离投降还远着呢。安德早就把自己训练得能够对一个敌人的行为若无其事直到他的意识决定任他的条件反射行事。所以格雷戈的小便洪水丝毫也不能让他退缩。他知道格雷戈期待的是什么――一声怒吼,然后安德把他扔开,厌恶地把他从自己的膝头丢走。于是格雷戈就自由了――这会是一次凯旋。安德不让他赢。

    不过,艾拉显然看懂了格雷戈脸上的表情。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她对男孩生气地迈出一步。“格雷戈,你这个讨厌透顶的小――”

    但安德对她眨眼微笑,把她定在原地。“格雷戈给了我一个小礼物。这是他能给我的仅有的东西,而且他是自己制造的这东西,所以就更加意味深长了。我是这么的喜欢他以至于我想我永远也不会让他离开的。”

    格雷戈再次为了获得自由疯狂地吼叫挣扎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艾拉说。

    “他想要让格雷戈的行为像个人类该有的样子,”米罗说。“需要有人这么做,而且没哪个别的人曾经耐烦来试试。”

    “我曾试过,”艾拉说。

    奥尔哈多从他坐在地板上的地方大声发言。“艾拉是这里唯一一个让我们得以保持教养的人。”

    金姆在另一个房间里喊着。“你们别告诉那个杂种任何我们家的事情!”

    安德严肃地点点头,就好像金姆刚才是提出了一个出类拔萃的聪明建议。米罗吃吃笑起来,艾拉揉着眼睛坐倒在床上科尤拉身边。

    “我们不是个很快乐的家庭,”米罗说。

    “我明白,”安德说。“毕竟你们的父亲才死了不久。”

    米罗嘲讽式地笑笑。奥尔哈多再次出声。“你是想说,毕竟父亲不久前还活着吧。”

    艾拉和米罗显然对此深有同感。但金姆又叫起来了。“什么都别告诉他!”

    “他伤害过你们吗?”安德平静地问道。

    他一动不动,即使格雷戈的小便越来越冷越来越臭。

    艾拉回答了。“要是你是在说他有没有打我们,答案是没有。”

    但在米罗看来,事情已经走得太远了。“金姆是对的,”米罗说。“这是我们的事,跟其他任何人都没关系。”

    “不,”艾拉说。“这和他有关。”

    “这怎么可能跟他有关?”米罗问。

    “因为他到这里是来言说父亲的死的,”艾拉说。

    “父亲的死!”奥尔哈多说。“chupapedras!(注:葡萄牙语,空中飞石。巴西一种类似ufo的传说。意指荒诞的事物。)父亲三周前才刚刚去世!”

    “当时我已经在来言说另外一次死亡的路上了,”安德说。“但既然有人要为你们父亲的死招来一位言说人,我会为他言说的。”

    “反对他,”艾拉说。

    “为了他,”安德说。

    “我是要让你来说出真相,”她愤愤地说,“而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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