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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拒绝,非常自信地推荐:“你回去仔细看看那份资料和这家慈善机构的介绍,我保证你会感兴趣。”

    方添韵合上车门,撑着伞退到绿化带边缘,目送紫色保时捷融入熙来攘往的车流中。

    她承认自己不是高尚的人,年薪60万的工作摆在面前,任谁都会心动吧。

    距月底还有四天,四天时间不会改变她的决定,她是这么想的。可是如坠云端的一年生活快被棱角划得支离破碎,她又迟疑了。

    年轻人能吃苦,经得起折腾,但今天有朋友帮忙不代表以后的难关都会遇到善人。

    暴雨如注,路灯灰蒙蒙的,她满腹心事。

    沿着人行道往家走,车灯一闪而过,一双反光的眼睛闯入视线。

    职业病上身的人立刻意识到那个反光是动物的眼睛,打开手机光一照,果不其然,草坪上趴着一只流浪犬。

    雨水打湿了它本就凌乱不堪的毛发,触到光的瞬间它浑身发抖,站不起来的腿扑腾个不停。

    见不得小狗受罪,她用脖颈夹着伞骨,在裙摆处拧了个死结,小心翼翼踏进去,先撑伞挡雨,放轻声跟动物讲话,几次尝试伸手抚摸它。

    对流浪猫狗,她最有耐心。

    很快,小狗放下了警惕。

    她掏出纸巾给小狗擦身上的水,发现它背部有很明显的伤痕,状态蔫了吧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需要支付的医药费太多才被原主人遗弃。

    “别紧张,我带你去看病哦。”

    方添韵摸着它的头安抚情绪,抱它去安全区域,然而翻遍口袋也没找到能裹它的工具,她责怪自己,如果今天出门穿件外套就好了。

    好在离家近,不费多少工夫。

    她给沈司珩打了电话,想让他出来帮忙,却被告知:“我在公司加班。”

    “好吧。”

    “怎么了?有急事吗?”

    “我……”方添韵求助的话卡在喉咙里。

    她怎么忘了沈司珩最讨厌把流浪猫狗带回家,尤其是这些脏兮兮,身上不知携带了多少病菌的,若被他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就是想你了,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沈司珩笑声里带着宠溺,“大概十一点前吧,我买了你最爱的葡记蛋卷,你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好。”

    求助不可取,基地又搬家了,她忽然灵光乍现——可以联系附近的动物救助站呀!

    比如24小时宠物医院诊所或者动物义工什么的。

    结果兴致颇高打开手机一搜,她的爱乐动物基地竟是距离最近的,更糟糕的是,附近一家宠物医院距她所在位置有四公里!

    方添韵最后一个希望放在了打车上,可是雨天路滑,好不容易等来一辆,司机看她脚边卧了只奄奄一息的狗,嫌弃表明:“我对动物毛发过敏,你重新下单吧。”

    然后就无情取消了订单,扬长而去。

    正待她一筹莫展之际,暖色车灯穿透厚重的雨幕照亮前方,一双黑色皮鞋踏入伞下。

    那人压低声音,怕惊扰了周围空气,“方添韵?”

    “嗯?”

    她抬头撞进漆黑的双眸,居然是那位此生不可能产生交集的人——聂瞻。

    “你怎么在这里?”

    “你这是……”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噤声。

    他看了看旁边的流浪犬,眸中疑惑消散,蹲下来观察,“它受伤了,要尽快送医院治疗。”

    “我知道。”

    聂瞻从西装口袋掏出方巾盖在小狗身上,动作干脆利落,“这附近有宠物医院吗?”

    “有的,但是下这么大的雨,我打不到车。”

    他把伞塞给方添韵,不嫌弃地抱起小狗,“帮我撑伞,我送你去。”

    “这不太好吧,”方添韵握着冰凉的伞骨,踮起脚尖帮他挡雨,担心流浪犬和她弄脏车子,赶忙推脱道:“不用送了,你车上有袋子的话借我用一下就行。”

    车门拉开,宽松的后座区域被猫包占了一半。

    聂瞻将狗狗放在毛茸茸的脚垫上,转身接过伞,笑容真诚,看不出一点讨好或刻意的意味,“正好我带将军去看病,顺路,载你一程。”

    方添韵在意的点已经被‘将军生病’四个字占据,“它怎么生病了?”

    “上来再说。”

    她挪到里边的座位,拎起猫包放在腿上,透过侧边玻璃窗查看将军的状态。

    聂瞻收起雨伞,上车关门,“我出差两天,回来发现它口味不怎么好,连最爱的罐头也是闻了一下就走,我以为夏天胃口差,是正常现象。可到了晚上看到地上吐了滩粉色的水,就立刻带它出来看病了。”

    “粉色?”

    “嗯,”聂瞻翻出照片给她看,“以前没有过这种情况。”

    方添韵放大照片观察,确定不是猫咪吐毛,拉开玻璃窗拉链伸手抚摸将军的肚子,结合以往经验,她大致判断:“很有可能是急性肠胃炎,你怎么不带它去经常看病的医院,有病历就不用再做全身检查,医生也好对症下药。”

    “它以前……”聂瞻清清嗓子,说:“那家医院翻修,暂时停止营业。”

    方添韵想到:“我们基地有一份,我让同事现在发过来。”

    “新地址在哪里?”

    方添韵翻电话本子的手指顿住,她疑惑看向不着急给猫咪看病的人,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男人认真的样子所吸引。

    大资本家日理万机,整天跟金钱打交道,遇到流浪犬居然不嫌脏,细心地帮它擦拭身上污垢。

    这行为属实超出了她的认知,像挖掘到新大陆一样觉得新鲜。

    不对呀,他所住的地方不是市中心有名的宝州岛吗,不堵车的情况下,到这边至少一个小时。

    他那么有钱,因为一家宠物医院翻修关门就跑这么远来看病?

    傻子才信呢!

    除非……

    聂瞻转头对上复杂的眼神,轻咳一声:“我原本是想带将军去你们基地看病,但是到了才发现里面搬空了。”

    “哦,我还没来得及贴告示……”方添韵忍不住吐出心里话:“你绕这么远看病?”

    “交给别的医生,我信不过,”他淡淡补了句:“而且你们基地有将军的病历记录,医生很专业,照顾得很好。”

    “您能这么认可,我挺开心的。”

    聂瞻勾唇轻笑:“所以新地址在哪里?”

    介于把流浪犬放在别的地方治病,花费高不说,后期挪来挪去不太方便,她就给司机报了位置。

    方添韵抱着猫包缩在小小的角落,表面在担心将军的病情,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快紧张死了。

    这种紧张不亚于课堂上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在公司被上司指定修改方案……原来她平时开会给同事安排工作,他们都是这种心理。

    好在去基地的路上,聂瞻给小狗擦完身上的水就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了。

    方添韵松口气,余光扫过的范围,白衬衫袖口脏污的痕迹尤为醒目。

    养猫,对流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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