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蚊旋蚋绕恨布薄 (第2/3页)
起分担这个罚款,减轻自己的负担。
“你们各摆各的摊,各收各的钱,还说什么是一家。”女干部没好气的回怼。“不想交就去那边棚子里摆,那里一个月十个铜板。”
李小琼看着女干部讲的那边棚子,心中不禁有些犹豫,她知道那个铁皮棚子虽然便宜,但是位置偏僻,客流量也不大,可能很难卖出去货物。而且,那里的环境也不太好,铁管子搭的骨架和铁皮屋顶看起来很简陋,平常是居民房铺面老板用来存放车辆和杂物的地方。
然而,女干部的态度让她感到无奈。她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但是还是被女干部怼了回来。
“给。”刘家嫂子看出了李小琼没钱,也看出了女干部不肯放过,她从自己的钱包了拿出两块铜钱递了过来,“等下多卖点就好了。”
“那我下午再还你。”李小琼的眼睛里湿漉漉的。
正午,烈日抛下一把金色的针,刺破了千层云彩,细细密密的落在临桂县城的土地上,将大地扎得千疮百孔,堆积起厚厚的尘土,一阵难得的微风就给整个县城蒙上一层灰色的网纱,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股热浪所笼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燥热的气息,让人感到无比难受,路边的小树也在这股热浪下变得枯黄干瘪,树叶上的水分早已被太阳蒸发殆尽,耷拉着脑袋任由一只只蝉在树枝上不停地鸣叫,似乎在抱怨这炎热的天气。
老胡伯伯的苹果摊子下垫着稻草,稻草上堆放的苹果,苹果上盖着树叶,老胡伯伯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他依靠在半旧的三轮车边,不时地在树叶上撒上一点水,让苹果保持新鲜,他的摆放的苹果成三角形,形状非常好看,每一个苹果都是饱满圆润,色泽鲜艳,让人垂涎欲滴。
老胡伯伯是一个充满故事的人,他的年轻时,曾经是车行的老板,生意兴隆,生活富足,但是命运多舛,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失去了一切,关闭车行的老胡伯伯和年轻貌美的老胡伯娘带着孩子来到临桂县城,在金山集市外路边的泥土里摆上了地摊。
老胡伯伯其实不老,按年龄顶多算个中年,多年地摊的摸爬滚打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沟壑,他对每一个顾客都非常热情,总是微笑着问候他们。有时候,一些顾客会跟他聊家常,他也会耐心地听着他们的故事,人们也就亲切的称呼他“老胡伯伯”。
“五毛,五毛,样样五毛。”不知疲倦的喇叭在尘土里拼命的叫喊,针头线脑、削水果的刮刮、洗碗的刷子,廉价的肥皂都沾满灰尘躺在泥地里那块发黑的木板上,三袍妹子枕着装货的大布袋子在喇叭声里熟睡。
三袍妹子生来就没有名字,她的哥哥叫袍生,姐姐延哥哥的名字叫二袍,她就只能叫三袍了。
三袍的父亲是个勤劳的人,他为了给家人一个更好的生活,在村子里替南方老板作保,打白条收购乡亲们的大蒜。可是南方老板却突然消失了,留下了一张空头支票。父亲被村里的乡亲们追债,只好带着一家人来到临桂县城寻找线索,他们耗尽了盘缠,也没有找到收大蒜的老板。最后,父亲只能带着一家人在金山集市路边摆上地摊,三袍和妈妈各守一个摊子,父亲和哥哥骑着只有铃铛不响的自行车在县城里贩卖老鼠药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每天清晨,三袍和妈妈就起床开始忙碌,她们会在集市开市前去地摊上换守夜的父亲和哥哥。只有在正午时分,顾客稀少时,她们才能趴在摊子上眯上一会。
“其实把摊子收了也能回屋里睡的。”三袍说道,“那第二天就占不到这个位子了。”她的话虽然简单,对于她们来说,摊子是她们的家,是她们生活的全部。如果把摊子收了,那么她们就会失去这个家,失去这份生计。
三袍租来的房子虽然简陋,但是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她把它叫做屋,而不是家。因为在她心中,这个房子只是暂时的住所。
老胡伯伯的摊位对面的马路上,卖香蕉的、摆袜子的、剪皮带的、卖草帽的,一个挨着一个,摆卖的商品都盖着树叶、稻草、破旧的篷布,卖货的小贩靠着、趴着、坐着,有的干脆展开破旧的竹席躺下,在树荫下,在三轮车边,在撑起来不漏阳光的布伞下都有半眯半睡的小贩。
“唔呦!”一声尖叫打破了平静,一大片乌云从南边飘过来,炙热的大地瞬间变得阴凉起来,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吞噬了一般,王日凤吓得大喊起来,她知道这场暴风雨来势汹汹,可能会给她们带来巨大的损失。
随着乌云的不断靠近,狂风开始打着转转席卷一切,比豆子还大的雨滴打在小摊贩的货物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四角的帐篷伞被连根拔起,升上半空又狠狠地砸在地上,土地上的尘土得到洗礼,变得更加洁净。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一声巨响传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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