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水不落外人田 (第2/3页)
你送上票子,他高兴,再后来的后来,头儿的票子太多了,多得就像是雪花,就像是牛毛,就像是垢夹,就像是他在树林子搂浮叶子,点巴点的,你自己到是觉得已经是踮起脚脚在整在敬了,但是头儿他压根儿就麻木了,不再在乎你那两个子子了。说的是,钱不是问题,没有钱才是问题呢。料想,你有钱是一回事,用钱吃了喝了耍了又是一回事,用了才是你的钱呢,放在那里不花,那钱就是个数数呢,万一阴沟里翻了船,那个钱数数,说只是对定罪量刑有作用了。要是身体垮了,人在天堂,钱在银行,有钱反而会使你在天之灵呕气呢。最后来就只有送上女人了,就是那些红嘴鲤鱼,说是这个就又有些讲究了,头儿心里愉悦,身体快乐,精神层面的灵魂和物的层面的尤物高度融合,那就达到完美的境界了,她们这就是会说话来事的活钱呢,再后来,就是送上域外的美人了,山高沟深屁股翘,开的都是国际玩笑了。
赵老大小的时候,知道村头有个刘罗锅,在镇上跑腿,挣了几个钱钱,给女人王婆子买回来一个手表,用细绸布包着,说:“婆娘家,来,来,给你看个西洋镜,洋盘货呢,你们祖上怕是没有人见过,可不要山猪吃不来细米糠哦”,他边说边一层层打开包袱,金灿灿的手表闪着光,露出脸来了。刘罗锅满脸放光,露出几颗金牙,好半天,嘴皮才把个金牙徐徐地像是给拉上帷幕一样,可那帷幕却又还是把金牙给包裹不完,嘴皮槽子的口水都要漫过嘴提样了,刘罗锅说:“你平常就是嘴巴骨硬,跟着我,是不是有你的好果子吃哇”,边说边将手表小心翼翼的给王婆子戴上,王婆子哈哈儿郎的,笑得合不拢嘴了,说:“买这爪子嘛,又没法吃,又没法喝的”,说是说,一戴上,就试着用长袖将手表遮住了,财不露白呢。后来呢,那就不一样了,只要多少有几个人,大小是个场合,他隔一会就会螺旋式地高高地举起手,说:“这都几点了呢”,大家的眼光也就随着手表的光亮攀爬陨落,跟着晃荡。
后来的官场上,你就是送上美人也是功能有限的事情了。赵老大认为,平就是安,孝就是顺。隔几天,他都要给炖上一锅肉,叫他妈老汉吃,妈老汉不挑,他直是往妈老汉碗里按,妈老汉犟着要往外掀,他劝的冒火了。妈老汉说:“这好的吃进去,在肚子里就是一坨,动都不动,我们都吃满仓了呢”。赵老大心想,这是不是好比,美女给送上去,铺摊在床上,你要收拾得下来呢,要不就只好看着,看着看着打几个干呵欠了。
那天赵老大去医院看他的老首长,从门上的玻璃镜看进去,老首长在病房里疼痛吆喝的牛一声马一声的,啊,在用枕巾勒脖子了,又将头往墙上撞去了,他急忙进去了,拉拽着,劝老首长一歇呢。他回来之后给娃儿们说:“现在我都后悔了,以前求人给个官当当,没法,多喝了些,也是情说不愿的。现在哪个如果还是那么憨起喝,逑作用不起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呢,是一呢,其他的都是一后头的零呢,人喝得没了,婆娘娃儿都是人家的呢,不要喝酒了”。
他的徐老俵,也是哦,两个儿子都是酒喝死了,娃儿没爹,小媳妇晚上肚子上边没人,他这老人公气疯了,找来一个大木棒,先到老大家,几棒就将酒坛子打得稀烂,又到老二家,又是几棒,坛子烂了,酒水哗哗的到处流淌的都是,徐老俵怒骂说:“二天,给老子,狗日的看哪些杂种,不想好好地活人,还要喝他妈这马尿水水”。
赵老大慢慢地也就少喝酒了,就是喝点酒,杯中总要留一点坐塘水,有时就是浸润一下嘴皮子,有时酒杯子还没有入拢就将杯子放得多远。也是哦,怕什么来什么,办公室小马给他赵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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