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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归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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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归家3 (第2/3页)

没有什么恩怨,而那个地下室也完全达不到凶手作案的要求,死者死状凄惨,手法不太像人能弄出来的......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你可别到处去说,不然我队长又该骂我让我写检讨了。”

    警车停到江橘白家门口,在家焦急地等着的吴青青一听见引擎声就跑了出来,她殷勤地把腰弯着,“警察同志,谢谢你还专门送我儿子回来,要不要下车喝杯茶?”

    “还有公务呢婶儿,我就走了啊。”小敏婉拒了吴青青,她又将目光转向了江橘白,没说什么,从上衣口袋拿出一个小本,埋头写了几行字,唰一声撕下来,从车窗里递出来,“拿着,以后说不定有用得上的时候。”

    小敏开着警车离开,引得路边不少邻居朝外张望,一看见江橘白和吴青青,立马又把脑袋缩回去了。

    吴青青怄得慌,但不在面上表现出来,深吸一口气,揽着江橘白的肩膀,“写的什么啊?”

    江橘白看着纸条上面的字,“是一个地址,还有联系方式。”

    吴青青一头雾水,可见江橘白没有给她解释的意思,只是将纸条折起来捏到了手里,她也就没追问了。

    说起了其他的。

    “徐先生那孩子不是去世了吗?”吴青青一路说一路注意着江橘白的脸色,毕竟这些怪事都是从徐家开始发生的,她不想告诉江橘白,但又不得不说。

    看见江橘白面色如常,她才接着往下说:“那个孩子非常优秀,徐先生为了培养他,耗费了许多精力,所以这次的葬礼会办得很热闹,村子里的人大半都会去。”

    江橘白面上虽然不显,可打从一开始听见吴青青说的“徐先生那孩子”,凉意便从他的心底往上泛升。

    徐美书只有一个儿子,还恰好死了,不是徐栾还能是谁?

    要是吴青青知道徐栾就是跟在他身边的那个脏东西,不知道还会不会主动提起徐栾。

    他跟江祖先没告诉吴青青和江梦华。

    不知情的吴青青还没说完,“徐先生特意给我们家打来了电话,说在学校的时候,你跟他儿子特别要好,所以让你一定要去他儿子的葬礼上,送他儿子最后一程。”

    泛升到江橘白喉间的冷意化成了被冻住的冰块,让他无法吞咽唾沫,也无法呼吸。

    “妈你说什么?”

    “徐先生说你跟他儿子是很好的朋友,让你一定要去送他儿子最后一程啊,你要是不想一个人去,我陪你去,去了呆一会儿我们就回来,你你知道不,你爸在加工厂里升上组长了,感觉是徐先生在因为他儿子,格外关照我们家呢。”

    说完,吴青青推着江橘白进了家门,她顺手抄起一把挂在墙上的刚折的桃枝,在地上一个陶瓷盆里蘸了蘸水,用桃枝拍打着江橘白全身上下,“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桃枝上带的水有几滴飞到了江橘白的脸上,像冰锥子一样扎在皮肤上。

    镇上高中按成绩分班,江橘白成绩吊车尾,分到的班级自然也是最末,而按照徐栾的优异程度,对方肯定是1班,跟江橘白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1班那些好学生看见他们末班的不吐口水已经是很客气了。

    徐美书怎么会说他是徐栾最要好的朋友?

    他在学校根本就不认识对方!

    吴青青很是尊重徐美书,一口一个徐先生,整个江家村和徐家镇都很尊敬徐美书。

    江橘白听不下去了。

    “什么时候去你叫我一声,我累了,先上楼睡觉去了。”

    他说着要睡觉,却没有去自己的房间,而是爬上了阁楼,江祖先正窝在桌子边上看一本发黄的旧书。

    江橘白趴到窗户边上,没在岸边看见李小毛,他坐回到地上。

    “徐美书让我去参加徐栾的葬礼。”

    江祖先舔了口手指,给书翻着页,“他不叫你去,你自己也得去。”

    江橘白既害怕又烦躁不安,“为什么?”

    “他是你认的父亲,他的葬礼,你当然得去。”江祖先的语气很是理所当然。

    “......”

    江橘白知道这局没法解了,他必须得去,他从地板上站起来,江祖先又补充,“去的时候记得带上属于你的一样东西。”

    “做什么?”

    “烧给他。”

    江橘白回了房间,他的房间也很小,放了一张床,再摆了一张用不上的书桌,再就没多少空余了。

    他的房间倚着后面的山坡,离苏道河远了,水声也就远了。

    躺在床上,他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江家村的天花板不像徐家镇,徐家镇有钱,还能用各种名贵的木头做吊顶,江家村没钱,就自己去木材厂买了原料拼在一起当楼板。

    木材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江橘白的目光就循着这些纹路从头到尾地打转。

    他将在徐家和李家的遭遇也从头到尾地回想了一遍,听着外面的鸟雀叫,那些阴湿的冰凉恍若做梦一样。

    但那些人的的确确是死了,死光了,只剩下他一个。

    江橘白用被子把自己牢牢地卷起来。

    楼板上的纹路好像开始流动了,朝向各个方向,最后汇聚成一张人的脸。

    肖似徐栾。

    江橘白吓得一个机灵,他直接把被子蒙过了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同样的重。

    被子里的温度逐渐超过了外面的,呼出的气息散不出来,聚集着,空气变得粘稠潮湿。

    汗水从江橘白的额间流下来,他抹了把脸,就相当于抹了把水。

    渐渐地,他在自己的呼吸声之外,听见了另一道呼吸声,轻而慢,所以容易被忽视,但江橘白坚信自己的呼吸不可能拥有那么长的尾音。

    有什么东西和他一块儿埋在被子里!

    一想到这里,江橘白一脚蹬开被子,开了门跑下了楼。

    一楼,吴青青还愁容满面地坐在桌子边上,看见江橘白,她一愣。

    “不是睡觉了?”

    “有点渴。”江橘白咽了咽口水,说道。

    吴青青:“你看看你,怎么睡个觉还睡得满头大汗?”

    她说完,起身走向厨房。

    江橘白站在原地,他目光跟随着吴青青,在吴青青拉开厨房门进去之前,厨房里还有一道晃来晃去的白影。

    “哎,油壶怎么倒在地上了?”

    他听见吴青青说道。

    吴青青从厨房倒了杯水出来,她带上门,一只手陡然先伸了出来,挡在了门框和门板之前。

    以至于她带了好几次门,都没带上。

    “这个门怎么回事?”吴青青一头雾水,“小白你把水拿去,我看看这门。”

    江橘白径直走过去,他没接那杯水,把吴青青推到一边,他盯着那只发紫的粗大手掌,以及抵着门缝满脸是血的脸,心脏砰砰直跳。

    少年握紧门把手,面无表情朝外用力一带,门背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门框上震下来簌簌落下的灰尘。

    吴青青听不见鬼叫,她心疼地弯下腰,“关门轻点,这么用力,门弄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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