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东营 (第3/3页)
骑兵的军马全是高头大马,站在当地,威风凛凛。
哥德刚≈后来部队撤编,当年的营房改成了养鸡场。
酒肆老板此时笑道:我打小压根就没见过军马。
五常这才知道,他们所谓的军马场里压根就没有马,而且,每一家卖酒的老板,都说他家的军马酒最正宗。
军马场没有马,应该和老婆饼里没有老婆一样一样的吧。
东营地区盛产军马酒,酒是装在塑料桶里,五常还顺手买了一桶,味道不错,有一种浓香型白酒的特殊辛辣,再加上一抹塑料的清香。
两人在镇上逛了一圈,烧鸡店里买了一只烧鸡,又买了几打啤酒,返回酒店,静静就和五常趴在床上划拳喝酒。
喝醉了,乖乖搂着五常腰,捏他腰窝,哪儿也不让去。
隔天上午,婚礼在酒店一楼的婚宴大厅举行,中午十二点,双方父母轮流上台致辞,轮到张晓峰父亲致辞的时候,说到抚养孩子的艰辛历程,静静悄悄开始抹起了眼泪。
张晓峰穿了一套蓝色西服,新娘则是一整套白色婚纱,头上还披着纱巾,两个花儿般的小花童在后面给她拽裙角。
张晓峰个子不高,戴副眼镜,新娘一双大眼,妆容精致。
等到亲吻新娘的环节,静静抱着五常哭得呜呜咽咽。
眨眼到了九月,用五常的话说,又是特么分手的季节。
人家结婚,五常分手,September,又可以听歌啦:
分手总是在九月,抿一口思念的酒≈≈≈
但静静分手的理由,非常的奇葩,非常的牵强,非常的猝不及防,五常第一次听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蜗,此后多年,每每想起,依然惊惧不已。
静静委婉地复述了她父亲,对于这段恋情的看法。
写到这里,猛士七非常的生气,猛士七生气的时候,一个劲地扇自己左脸的耳光:
做父母的为什么要干涉儿女的婚姻大事?
恋爱自由不知道么,一群法盲!
不大一会儿,猛士七被打肿了脸,显得胖胖的生活很富足的样子。
哎≈≈一声长叹,heavy sigh,静静父亲是这样说滴:
作为一个男人,顶梁柱,一整年,一整年不在家,能撑的起来一个家的门面么?
这门亲事,我坚决不同意。
五常一听这句话,挺了挺胸膛心想:我应该可以!
猛士七说:他一个高院毕业的干部船员,当然可以!
静静转述父亲的意见,并没有哭,她站在自己房间床脚,五常站在床头边上,静静低头用左手扣着右手指甲盖,很快扣掉了两支长长的彩妆指甲,房间里的气氛一时异常尴尬。
这个房间,五常曾在这里度过了很多美好时光,屋里的一切摆设,就像自己家里一样的熟悉,半夜起来浇花,五常闭着眼都能摸到电灯开关的位置,窗户上六块玻璃。
五常扫了一眼,突然觉得,屋里的一切都那么陌生。
在二人面前,时间像是凝注了,滴答,滴答,足足有半个时辰,这一年,静静二十二岁,和五常一样的年纪,五常比她早出生一天,她喊五常哥哥,亲切自然,一点儿没错。
静静后来的婚姻不是太好,嫁给了一位电视台的记者,这厮没有生育能力,还经常家暴,静静和他离了婚。
当时出嫁的时候,长枪短炮,她父亲特别满意,电视台的记者多好啊,经常扛着机子下乡表演,特别给老家伙长脸。
但女儿离婚之后,郁郁寡欢,这老家伙话就不多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五常最后问的一句话:
如果可以选的话,你是跟我,还是跟着爸妈?
静静眼中缓缓盈满了泪水,却闭紧了嘴巴,不说话。
杜鹃泣血,羔羊跪乳,这哪里是一道选择题啊!
你若选择跟你父母,我有什么办法,这是五常当时的想法。
但几年之后,五常立马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没有父母祝福的婚姻,注定是不幸福的啊。
再后来,阅历多了,长了见识,五常又明白了:
幸福要牢牢抓在自己手里,其他的一切爪牙,都算什么东西!
五常转身一走,静静扑倒在床上,哭了一个下午。
此后的几个月,五常经常在市场帮表姐卖衣服,五常照看摊位,表姐特别放心,交给他全权搭理,有一次喝多了,鬼使神差,这厮颠着脚跑去友谊宾馆门口·朝里张望。
静静打电话给他:你一个大男人,进来就进来呗。
挂完电话,五常仰头一声长叹,威海的天空,很蓝。
五常送给静静的所有东西,静静一直珍藏着,岁月流转,山高水长,辰龙巳蛇,蒋沈韩杨:
特别是那条手链,她珍藏了多年,五常有多犟,和头驴一样,从此后,再未找过她。
其实,也有情侣复合的案例,就像是犟驴转圈圈,但五常觉得,心里面有了隔阂,哪就是一道深渊鸿沟,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感觉。
人海中,相遇,相识,相知,相爱,说着情话:
以为,她就是你的哪个她!
走到岔路的时候,一个看着自己的脚丫,一个望断了天涯,只能分叉。
也许,这就是爱情呀。
覆水难收,静静给他编织的一副红色手串,手串里面藏有她的一缕秀发:
五常倒是一直戴在左手手腕。
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