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大连 (第3/3页)
个英语角,五常也曾去混过。
连比划,带叽歪,五常终于弄清楚了座位上两个黑黢黢的小伙,乃是菲律宾船员,这俩菲律宾小伙儿,肤色还真是黑的可以,五常那时候还没见过黑人。
等他真正见过黑人之后,他才知道,和正宗没有杂质的黑人一比,这俩菲律宾小伙儿,那简直是白的耀眼。
五常后来曾和加纳的船员一起工作,捏是真正的非洲土著,有一次机舱跳电,五常摸黑去找他,敲开了门,要不是他咧嘴一笑,五常都没发现他,黑人的牙齿是真白呀。
加纳船员是个电机员,一头卷发就像开水烫过了一样。
五常在俱乐部叽哩哇啦练了半小时英语,就觉得没啥意思,再说以后有的是机会,下了楼就朝斯大林路走去。
那时候的斯大林路,确实繁华,灯红酒绿,店铺的霓虹灯闪闪烁烁,街边站了不少年轻的姑娘。
这些姑娘全都打扮清凉,浓妆艳抹,都冬天了有的还穿着皮裙,光着两条长腿,五常都觉得她们冷,她们的妈妈估计也觉得她们冷,冻腿呀。
姑娘们嘴巴甜甜的发腻,轻声招徕着路过的游客:
哥哥,来酒吧·喝酒呀!≈≈
走了不到百米,五常就被好几个姑娘搭讪,心中暗想:
此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得赶紧回去。
报摊上买了几本知音杂志,五常拍拍屁股返回了客船。
五常爱读书的臭毛病,初中时期就有很大的症状,上了大学之后,这毛病一直没改好,还特别喜欢看杂志。
回到舱室,五常慢悠悠爬上上铺,躺下看杂志。
小伙伴们也都陆陆续续回返,晚上九点多,清点一下人数,几个人里面,剩下丛彪和常三儿还没有回来。
晚上十点多,原老师将五常喊出了舱室,告诉他:
坏事了,丛彪和常三儿被人扣在了一家酒吧。
五常闻言瞬间有些头大,脱口而出:他们要多少钱?
原老师伸出三根手指,低声说道:三千。
两人一前一后,赶紧先去找客轮船长,从船长哪里借到了三千现金,五常一直在纳闷:
喝的什么酒三千块!
二人又赶紧去酒吧,一路上五常就和原老师说:原老师,不拿钱,他们肯定不会放他俩走,咱们就和他们坐地讲价,说是穷学生,年纪小,不懂事,如此这般,如此那般。
五常做生意也积累了不少经验,讨价还价张口就来。
他趴在原老师耳边,把如何讲价的细节都说了出来。
酒吧的名字叫红雨酒吧,这个酒吧名字大概就是:红雨瓢泼泛起了回忆怎么潜,其潜伏的位置,就在斯大林路路边,离着码头并不太远,粉色招牌不大,但老远就能看到。
二人赶到哪家酒吧二楼,只见丛彪和常三儿垂头丧气地坐在一个包间的沙发上,酒吧老板就坐在他俩对面。
包间中央的茶几上,摆着一瓶洋酒,能戳瞎众人的眼睛。
按照五常的思路,原老师拽着酒吧老板去了走廊。
一问,酒吧老板是大连本地人,五常就觉得有戏。
其实丛彪不傻,喝酒之前就问过价格,小瓶的青岛啤酒也就二十块钱一瓶,但负责陪酒的女孩儿撒娇问他俩,她能不能点一杯洋酒喝,常三儿大手一挥:点!≈≈≈
常三儿挥手的时候,颇有些梁山好汉时迁的英雄气概。
五常狠狠瞪了他一眼,抓过酒瓶认真研究了起来。
洋酒,五常也不认识,叫过一个小服务员一问,名字叫做贵人春,市场价格,一万六一瓶,童叟无欺,明码标价,价格公道,爱喝还来,喝一杯三千,绝对合理。
还来!你当是生产队红磨坊里转圈拉磨的驴啊!≈≈
五常立马就识透了其中的猫腻,肯定是假酒啊!
真瓶装假酒,很多酒贩子都会用这一招,酒贩子四处收购各种空酒瓶,拿着高音喇叭:
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
多么熟悉的声音,然后,收了酒瓶装假酒,笔者有个朋友喝了一辈子红方,我从新加坡机场免税品商店带了一瓶给他,他说是假酒,说得振振有词:Jonny Walker,老子在酒吧天天喝!≈≈
说着,还呼呼拍自己大腿:味道不对,这要不是假酒,我把这条腿给你!
约翰走路走的大概腿瘸了,威海五常他表姐卖旧衣服还贴新标签呢。
一会儿,原老师喜气洋洋地回来了,趴在五常耳边窃窃私语:
好使,好使,给了老板一千八,可以回去了。
回返学校之后,原老师把二人狠狠地批评教育了一通。
不几天,常三儿把一千八现金还给了原老师。
后来五常知道了,常三儿的父亲是日照某个财政局的干部,据说工资很高,管财政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再说了,一千八也不多,贵人春乃是世界名酒。
丛彪这次吃了个暗亏,再也没骂过五常,以后不管出去干啥·都带着五常,烫头也带着五常,那时候街上流行烫头,丛彪把自己一头黑发烫成了麻花卷,五常喊他麻花彪。
经过这件事,五常对大连的印象就不太友好了。
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