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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郑孔詹伐许 周樊皮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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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3章 郑孔詹伐许 周樊皮叛王 (第1/3页)

    公元前665年,春二月,气候回暖,因得诸侯筹粮赈济,鲁室冬靡饥荒消解,鲁公姬同心境舒畅,遂缔约群臣,出廓春游。

    览省远方,巡登泰巅,临照于海。昭临朝阳,观望广丽,好不惬意。祈盼今岁风调雨顺,鲁公姬同遂于泰山之巅行祭山神,并亲作奠文,临川颂道:“始疏山浚川,所以应天文,裂地纪,限夷夏,宣风雨,惟神者必灵,有祈者必应。盖山川为之府,人为神之主也。祸淫福善,神其掌之。故圣人列于典礼,国家配于群望,所冀发善者之福神,歼不善之尸骨。惟神景天地之命,为山川之灵,监我恳诚,赞我兵力,使收功于须臾,馘元恶于顷刻。”

    出巡月余,适才返程,途中,君乘座骑病毙,众皆言此非为吉兆,鲁公姬同遂召厩夫责问道:“寡人乘骑乃是西域所购买上等良驹,年方六岁,正值身强力壮之时,怎得无故病毙,定是汝等没有用心饲养!”

    闻君责怪,厩夫哭呛道:“君上屈煞小人也!军中战骑皆以牧养之法牧养,君上乘骑更是用心侍候,负重远行体力不支所致!”

    闻其此说,鲁公姬同更为恼火,怒道:“还敢狡辩!军中战骑无不是万中挑一,寡人乘骑更是不世界出良驹,怎会驱驰数日便得累毙?”言讫,即要命人将之厩夫拉下问罪。

    见状,厩夫赶忙伏地叩首鸣冤道:“小人句句属实,不敢又半句期瞒,敢请君上明查!”

    鲁公姬同拂袖转身道:“汝且试言牧放之法,寡人听之有无过错!”

    厩夫随即直身拱手诚言道:“夫戎马,必安其处所,适其水草,节其饥饱;冬则温厩,夏则凉厩;刻剔鬃毛,谨落蹄甲。狎其耳目,无令惊悚;习其驱驰,闲其进止,人马相亲。然後可使鞍勒,辔衔必先坚完,断绝必补。凡马不伤於末,必伤於始;不伤於饥,必伤於饱。日暮道远,必数上下,宁劳於人,慎无劳马。常令有余,备敌覆我。”

    鲁公姬同闻言惑道:“牧养之法确无过错,然寡人乘骑怎见体虚累毙也?汝今说不出所以然,亦是重罪难逃!”

    厩夫垂首叹言道:“原由应在马厩,马匹投料槽口皆为水泥石灰施制,长久使用损马脖喉牙口,进而减其食欲,堕其精气体力,而致君上乘骑今日累毙!”

    见言,鲁公姬同翻看马身,果见脖喉处鬃毛有损,佐证其言不虚,乃复问罪道:“汝即知此弊,缘何不上报,瞒情不报,罪加一等!”

    厩夫惶恐叩拜道:“一经发现,小人便已上报校吏,缘何未达君上,小人实不知!”

    鲁公姬同身谓众言道:“果真如此,校吏罪无可恕,着司寇府彻查,另着大驭府改造马厩,所有泥石灰制槽口,尽皆更换为木制投料槽,即日施行!”

    闻此,厩夫张口欲言,即又垂首止言。

    鲁公姬同余光瞥之,命道:“有话便说!”

    厩夫从令回道:“凡马,春时牧放,秋时入圉,君今作厩不务时令也!小人职牧事少十年,深络牧马五忌:戊寅日及庚寅时,不得作厩,作之者不及一年凶;丙寅日不可出入马,三年人马俱死;申日不宜取马,必死;戊午、庚子之日不取,并忌入厩,大败;凡养马作厩之法,当择时日之良,而知所忌之凶矣。还请君上熟思之!”

    小小厩夫,竟知如此之多,鲁公姬同略显惊讶,转而言他道:“汝言事马多年,可知相马乎?”

    厩夫拜道:“小人不才,略知一二!”

    鲁公姬同接言命道:“试言之!”言讫,拂袖抱腹,谨待其言。

    厩夫受命回道:“夫马之初生无毛者,能行千里;先举一足者,行五百里。但数其筋得十,即凡马也;十一、十二者,五百里;十三者,千里;过十三者,天马也。毛起腕上者,六百里。腹脊上下平者,百里。五项圆者,五百里。眼中如童儿并坐者,二百里。腹下有黄筋者,五百里。耳根下生角,长一寸者,三百里;二寸者,五百里;三寸者,一千里。尿射过前脚者,五百里。项如渴乌者,一千里。如初生而七日不能行,才行便能饮水者,千里之驹也。腹下毛逆生者同。芝兰孔中有毛长一寸,此驽马也。鼻中金字者十八岁,四字者八岁,八字者四岁。鼻上赤者二十岁,鼻上青者三十岁。鼻上如有公王字者,二十五岁。眼圆有旋毛者,三十岁。目下不满而白精多者,此多惊也。目白不深,唇不覆齿,口小又浅,不健食。齿参差不相当,难驭。齿欲得上钩者好也。凡马头欲如侧抟,耳欲得厚小。左耳却,害主;右耳却,不入阵。眼圆欲得满睛,弩肉满身,额前锥毛欲得浓盛,鼻欲得大,唇欲得缓,上唇欲得下中,口欲得红并方大,舌欲得悬钩,面欲藏,骨隹欲宽,胸欲广,双肋欲得分明,蹄欲得厚,膝欲得开,腹欲得垂,阴欲得小,肚欲得方,髋肉垂足,足后欲得无毛,尾欲得毛散,尾核欲得长齐于梁骨,尾林欲得粗,汗沟欲得深,膊际横文欲得分明,脊欲得平,身欲得短,毛欲得细而突。如是者,马之要相也!”

    鲁公姬同自侍识马,亦不如其知之多也,乃悦颜赞道:“汝竟如此见多识广,职事厩夫实乃屈才,当事校吏也!”

    厩夫拜谢道:“小人不敢!”

    鲁公姬同笑而让礼,命其起身道:“寡人用人,唯具其才,以汝之能,足事校吏也。即时生效,不得推辞!”

    厩夫随即躬身感恩道:“谨谢君上,小人定当衷心职事,不负君上所托!”

    鲁公姬同微微颔首。

    厩夫继而有请示道:“敢问君上,新作延厩一事,可否延期,另则良日而就!”

    鲁公姬同淡笑叹道“乱世之秋,随时将临战事,若无战骑,何以抵敌!”

    厩夫闻言会意,拱手受命道:“小人愚钝,不及君上高瞻远瞩,这便司命匠人,即行改槽!”言讫,自行离去。

    环顾四周,鲁公姬同神清气爽,随即换过座骑,领得众人还朝。

    至厩改动工日,为免凶兆降临,鲁公姬同继又作文祭奠龙神,祀牲颂日:“谨丘于马神:东方苍龙,实曰天驷。考星史而立象垂休,观大易则乾文取譬。懿伊马之用功,为邦家之大利。何倥偬之边陬,聚膻腥之党类?列旗帜而星蕃,掉戈矛而猬起,将耀武于三军,当载扬于六辔。所赖者,穹昊储祯,明神效祉。苟刍饮之叶宜,庶阴口之不昧。尚飨!”

    事毕,工启,新任校吏到场监制。

    至夏,诸侯相安无事,话转南疆楚室,令尹子元自郑归楚后,楚王及众臣虽未对其横加指责,然众臣明哲保身与之若即若离,此令令尹子元极不痛快,息夫人更甚,自其归来后,再无与其打过照面,偶得相逢亦都寻路遁走。

    而见众人相轻,令尹子元亦是郁郁不得志,本欲伐郑建功抱得美人归,奈何竹篮打水一场空,其心失落不甘,遂自于心中立誓,定要北拓中原一展雄风。

    即然东线难能突破,不若向西线发展,西周王室愈见式微,正是欺压临境好时机,若得迫周从楚,则可挟王权领袖诸侯。想及此处,令尹子元暗自窃喜。

    待至次日行朝,不待王上先语,令尹子元率先出列抢言道:“伐郑无功,臣有负王上,我欲再行北上,定要为楚建功,以此将功折罪!”

    楚王熊恽淡笑道:“令尹有此诚心,寡人甚慰,胜负乃兵家常事,不必太过自责!”

    令尹子元礼谢道:“王上坦度勿罪,臣则难以自安,今请兵车两百乘,北上为楚开疆拓土,以报王上知遇之恩!”

    知其北上之志不可移,楚王熊恽乃随言问道:“令尹有何想法,烦请道来,寡人斟酌一二!”

    令尹子元接言谏奏道:“郑有大贤在朝,急切难下,然洛邑周室,则见人事凋零,我可以强迫临,入洛屡鼎!待至彼时,或挟天子行驶王权,或替王职诸侯联军,皆由我言!”

    待其述罢,莫敖斗子文行将出列,大声谏阻道:“此举万万不可!我王明鉴,周虽孱弱,然其名为天下共主,若再举兵犯之,即与天下为敌,而今楚左周义已是不尊,师出不义,出而必败也!臣意,北上宜缓,还当蛰伏为上,祈请我王从长计议!”

    楚王熊恽闻此亦无不忧虑道:“为楚建功之时多矣,令尹不必急于一时!”

    令尹子元豪情辩道:“大丈夫当雄飞,安能雌伏!若周著世千秋,我等便要等待千秋耶?臣实不能等,今为我等临周最佳契机,时不可失,失不再来!”

    莫敖斗子文亦无好言道:“临周问政中原,适犯天下大忌,以楚今时之力,尚不可与敌天下,不等又待如何?唯有全力佐君燮理阴阳,济楚富强足以抗衡天下之时,方可师出中原,问霸天下!”

    令尹子元不奈道:“莫敖虎躯鼠胆,吾不与汝争!纵是万千说辞,我亦认定师出中原争霸,宜早不宜晚!即如莫敖所言,洛邑不可轻取,敢请准我略周前站樊邑,为我楚军后继出师奠定基础!”

    见之令尹子元执意出师北伐,欲建伊吕之业,弘不世之功,却不知中原列强四起,实不宜轻启战端。然其助己称王功不可没,不便当朝驳其颜面,好在其弃罢侵周之念,今只祈准下樊邑,楚王熊恽乃淡笑轻言道:“即如是,许汝启车三百乘,权下樊邑试试!”言讫,身退。

    侍臣颂安,众臣不复相言,竟而应诺而退。

    获王许可,令尹子元称心如愿,当即点兵造策,征铁纳粮,是年夏初,兵起郢都,三万大军浩浩荡荡,奔赴樊邑而去。

    战报传至阳樊,樊侯樊皮知己不堪匹敌,因之地临周室,是为周王畿西南屏障,遂亲入洛邑请援。

    得见天子,樊侯樊皮直言不讳道:“楚军大举来袭,不日将抵阳樊城下,樊室危在旦夕,恳请我王下诏,召聚诸侯共御楚军,以解阳樊城陷之危!”

    阳毗邻洛邑,是为洛邑前沿,阳樊如若陷落,周室即见覆亡之险,然下诏容易,而要召会诸侯联军,却非一时可得。突闻其言,周王姬阆一时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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