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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章 周詹合攻虢 郑卫师向鲁 (第1/3页)
公元前702年,春正月庚申,曹桓公姬终生因病与世长辞,太子姬射姑继位新君,悼文檄送天下诸侯。
一石击起千层浪,诸侯各自盟伐取己之利,鲁室当先引此盟曹御郑。
话说郑公姬寐生年愈迟暮,朝中政事多由公子姬忽经手,因之鲁公姬允于齐之时待其不公,致其怀恨在心扬言予鲁不利。
郑室强邦,欲衅生事,不可不防,鲁公姬允遂四邀诸侯助己御郑。
亟至去岁冬月,曹桓公姬终生因之风寒侵体,而致重病缠身性命堪忧,其子姬射姑只身入鲁寻医救父,得召入朝觐见鲁公姬允,泣言谓上表明来意。
曹邑地处郑鲁之间,乃鲁御郑必争诸侯,鲁公姬允是以回应道:“鄙邑素来重医,医道之精闻名遐迩,当可医治汝父痼疾,寡人即着本府名医,随汝还曹以进孝道,他日若得寡人需要,还望公子援手!”
公子姬射姑拜谢回道:“承君恩泽,吾必肝胆相报,他日鲁公遇有难事,曹室臣民任由驱使!”
说罢,遂与鲁公姬允签下盟约契简。是日稍晚,公子姬射姑即携鲁许医者,急行还曹。
阎罗索命三更夜,无见留人五更天,公子姬射姑终是晚得一步,待其携医还归陶丘,曹桓公姬终生业已病重遗世。
公子姬终生悲郁交加,亲篆悼文檄告诸侯,继而终日跪守灵堂。
百官念其孝悌忠信,且为先君册立太子,遂公推公子姬射姑继位曹室新君。依循周礼,诸侯辞世,应停殡五月,而后再行葬礼,新君姬射姑为君首道诏令,即为全境休乐为父举哀,更邀天子并众诸侯,约期五月共会陶丘,见行桓公大葬殡礼。
旬日之间,天下尽知曹桓公姬终生瞢殁,诸侯或复言将往,或弃置不理。
余皆不论,此处单表洛邑周室,接获曹室悼文,周王姬林即召少师姬志弘商榷,问日:“曹侯亡故,君臣之礼何如?”
少师姬志弘回言道:“为上惟临,为下惟沉,临而无远,沉而无隐。为上惟周,为下惟定。周则天也,定则地也。或天或地,大礼乃成。曹人执臣之道,请君行曹观礼,君当秉王之信,复言如期而至!”
闻言,周王姬林续言道:“曹侯为臣,寡人为君,君如臣地,岂不有失身份?少师谓我走此一遭,何如?”
少师姬宏志执言驳道:“先主圣仁,聚人而为家,聚家而为国,聚国而为天下。分封贤人以为万邦,命之曰纲纪。陈其政教,顺其民俗;群曲化直,变于形容;万邦不通,各乐其所;人爱其上,命之曰大定。呜呼!君欲无视诸侯,致力无为,沦失纲纪,贤失德望,故与人争!争秩则刑繁,刑繁则民忧,民忧则流亡!上下不安其身,累世不休,周将无宁也!”
闻其所言,周王姬林恍然大悟,回日:“善哉!”说罢,即着少师姬志弘筹备入曹事宜。
天子出访,不可有失体面,少师姬志弘受命经办行曹事宜,遵照周礼至高标准置办行头,搜珍猎奇作为奉灵祭礼。
然而周室日暮,国府可用资金寥寥无几,少师姬志弘遂起挪用军费之念,不料为掌军大臣虢公林父知晓。
虢公林父怒闯王畿,面当周王姬林直言谏道:“兵者,国家公器,民生之本也!君上何能视同儿戏,为之一己私欲,挪用军资妄动国家基石!轻则军心涣散失势诸侯,重则引军哗变起而覆国,何其愚也?但若非君上圣意,臣请立斩献言之人!”
周王姬林突兀闻其所言,不知其所以然,遂问道:“寡人虽非明君,军政要事决然不敢有误,卿且详尽道来!”
虢公林父拱手续言道:“前日,老夫例行巡营,逢军曹奏告,少师姬志宏奉君口谕,借调军资五千金,为君如曹行使,军曹小吏不敢违拗,如数调拨付与少师,军用之资何能调作他用,老夫遂寻少师姬志弘理论,其以君命为由拒还借资,老夫由是追讨至此!”
待其说罢,周王姬林伸臂慰言道:“大夫休恼,是非曲直一问便知,待孤召其前来说话!”
说罢,转头望向侍者。
侍者见色会意,碎步快行离殿而去,留得周虢两人对坐默言,于殿堂宴茶静侯。
半个时辰过后,侍者待其踏进殿门,虢公林父随即起身上言道:“佞臣误国,请即斩杀!”
少师姬志弘进殿即闻杀己之言,随即跪伏于地,振声上言道:“臣有何罪,欲取吾命?”
周王姬林谓其其身,接言道:“少师莫忧,虢公堂前告汝挪用军费,召汝前来说明,并无问罪之意!”
少师姬志弘起身回日:“若论此事,职下无罪!臣受命操持如曹事宜,必当竭心尽力!此谓君上首巡诸侯,不可有失仪态,唯有敬加天子九锡,方可示尊与会诸侯,重拾王者威严!”
闻言,周王姬林接言道:“此乃好事,但与军费何干?”
少师姬志弘回道:“何谓九锡也?六驾銮车,衮冕赤舄,祭祀秬鬯,朱户红毯,登堂纳陛,金矢鹊弓,戒罪斧钺,护君虎贲,随驾乐悬,是为九锡!置全九锡,需费万金,然则国库空虚,无钱可用,微臣散尽家财,亦才为君上置得两锡,六驾銮车并衮冕赤舄,实无他法,方才入营借调军资,置办余下七锡,谨待纳缴诸侯贡赋补还!”
待其说罢,不等周公姬林发言,虢公林父当面责道:“少师好生糊涂也!乱世当道,国富军强者为尊!周室羸弱,更当抵制奢靡铺张,而当着重兴军富民,若的他日周室国富民强,天子六军荣复鼎盛之期,其时何用粉饰门庭,君身一颤,天下三震!”
少师姬志弘驳道:“虢公所说是为盛周之期,今乃诸侯侯薄王之时,更当注重礼仪教化四方,谆导诸侯敬王,则为我辈当行之事!”
闻言,虢公林父怒而回斥道:“汝之所言,直如前朝虢石父,行事与之一般行径,不思图强反而累民弱军,实为周室罪臣也!”
闻言,周王姬林起身谓其劝言道:“虢公言过其实矣!寡人身为天子,出行礼当有别于诸侯,如此方可展现王者风范,少师不过依礼而行,怎可以此论定少师有罪也!”
虢公林父紧接其言拂袖回道:“君意若是如此,老臣甚是心寒别无话说,恕臣无法再奉君前,恳请卸甲归田望君恩准,末了劝君一言,及早回头莫步幽王后尘!”
待其说罢,少师姬志弘怒斥道:“无礼之徒,口出狂言,目无尊长,欺君罔上,虢公当斩!”
闻其所言,周王姬林亦是心中不悦,拂袖背身以对,念其劳苦功高未予问罪,遂纳其职冠印玺逐归乡野。
虢公林父亦未再言,披发拱手与之拜别,继而昂首阔步转身离去。
出得王畿,虢公林父即寻家眷收拾行装,于当日黄昏时段驱车行出洛邑,取道往西行往虢地。
相传古时大禹治水,挥神斧将高山劈成“人门”“神门”“鬼门”三道峡谷,引黄河之水滔滔东去,由是得名三门峡,辖区地处秦岭余脉崤山山麓,巍峨雄关函谷关矗立境内,虢公林父食邑便是此地。
待之虢公林父走后,少师姬志弘上奏道:“大殿之上,虢公口出狂言诋毁君上,目无尊长心怀叵测,如今虽已辞官还乡,然我函谷关在其食邑之内,若其让关引戎入境,周室社稷不保,我等难逃一死!”
闻言,周王姬林惊问道:“若此奈何?”
少师姬志弘回道:“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突起大军,抢占据函谷关,重掌西北门户,如此方可永除后患!”
观拂万般诸事,宗祠社稷为重,周王姬林不敢心存侥幸,是以当堂拜授少师姬宏志为帅,着其统领天子六军西出伐虢。
虢公林父就职庙堂,其食邑鲜少打理,除却府上百余家丁,便只有函谷关万余兵力可供调动。
然函谷关守军亦为周室属军,驻关守将虽与虢公林父有旧,但无周王手令绝难调动。
再者虢公林父仕周十数载,亦无与周为敌之意,闻得少师姬志弘领军来袭,只道是奸臣弄权铲除异己,是以对之周室彻底寒心,执意此生再不踏入亦周地,遂连夜携带家眷奔赴虞地而去。
少师姬志弘轻取虢地,于君之前大势炫耀,周王姬林遂封其为詹侯,赐之虢地为其食邑。
虢公林父避难入虞,得旧友虞叔姬苏南收留,拜为客卿常住府中。
虞叔姬苏南乃虞公姬晏之叔弟,职居虞室司徒掌军政要职,虞公姬晏恐其拥兵自重,日后犯上作乱篡夺君位,遂从问计于大夫邢菁,言日:“早些时候,寡人欲调甲士千人前往围场狩猎,却被营中军曹告知,需先向叔弟姬苏南申请调令!寡人身为一国之君,无法调动邦中军旅,时之日久,寡人君位恐难保矣!”
闻言,大夫邢菁上回道:“先君遗诏,公行君位,虞叔掌军,公今私调士甲不得,正可说明虞叔治军有方,军纪严明,君上莫要杞人忧天也!”
闻其所言,虞公姬晏仍是心中不安,问道:“话虽如此,君主之位,人皆垂涎,叔弟姬苏南军权在手,弑君篡位轻而易举,怎知其无犯上之心?”
待其说罢,大夫邢菁侧首思之少倾,继而回道:“欲知其心有无反意,臣有一策或可试之!”
闻得此言,虞公姬晏陡然转身,单臂前伸急言道:“但请道来!”
大夫邢菁拱手回礼,续言道:“日前,老夫闻得虞河打捞一石,乃为鸣泉独山玉,人言观玉可闻水鸣,谓之价值连城,后为虞叔姬苏南购得,公可使人前王虞府,以寻珍器镇邦之名向其索要!如其献纳则无异志,公可安心!如其拒贡则有私心,公可图之!”
闻其此言,虞公姬晏心中甚是欣慰,赞日大夫邢菁良策定邦国士无双,继而转身换过侍者,着其依言行事。
话说这日,虞叔姬苏南正与虢公林父品茗弈子,畅谈古今兴致盎然。
论得正盛之时,虞公侍者悄然而至,观见二人对坐厅堂博弈,行罢见之礼物,遂向二人传达君上口谕,继而拜别离去。
闻得虞公姬晏欲求鸣泉独山玉,不知其意何为?数日与之虢公林父交谈,虞叔姬苏南对其言论见解颇为赏识,遂请其为己释疑,问日:“虞室小邦,不敢说是金玉满堂,但要遴拣一器用做镇邦之宝,君上后府器物之中,可捡出十连不止,件件堪比鸣泉独山玉,君上唯独看中此玉,其中必有深意,但请虢公为我剖判!”
虢公林父托臂捻须思之一阵,继而回道:“鸣泉独山玉,观玉可闻泉鸣,老夫亦有所耳闻,确是世间少有珍器,如无他意,虞公不会谓汝索取如此珍贵之物,深层之意当是疑汝心有异志,故而以此试之!”
闻言,虞叔姬苏南愕然续问道:“若此我当何为?”
见问,虢公林父抚膝端坐,正色回道:“汝若不惜,奉上此玉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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