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东海起波澜 中原兴刀兵 (第2/3页)
不过,既如此,晚来不如早来,思及此心中反而释然,转身吩咐侍从传令依国礼接待使者。
次日,向人庙堂之上,莒使夫余觐见,当先开口说道:“莒后向氏出逃,吾君念其思乡之情,不予追究,放其归乡,今向氏归国以有数日之久,吾君甚为牵挂,特命臣前来接取向后返莒。”
待其说完,向君向颢不置可否,问道:“向姜为何出逃,孤万思不得其解,莒使可否为孤解之?”
夫余见其话中有话,当下谨慎回答道:“向氏为何出逃?君上可问夫人。自古出嫁之女便是婆家之人,今私逃返家已是有错在先,不知君上时能归还夫人,交由在下带?”
向颢听完大怒道:“吾女入莒遭受非人待遇,不堪忍受欺辱,放才出逃,莒使者不问来由,便将罪责强加于向,敢问莒使者,何来如此道理?”
面对向君怒责,莒使夫余全无惧色,随即回道:“如此说来,君上无意归还夫人,明为一女子而与吾邦绝交?未免因小失大!”
不待其说完,向颢斥道:“孤若连儿女都未能护得周全,如何护得向境百姓免遭外人欺压?”
听完,夫余心中了然,向颢已然被其激怒中计,剩下之事只需莒子出兵伐向,如此向地便是囊中之物。
当下拱手一礼说道:“君上心意已定,在下多说无益,告辞!”说罢,转身离去。
待其走出殿堂,大夫向章出而上奏,言道:“敌强我弱,君上切不可如此鲁莽行事,为求向氏庙堂有存,臣请君上退还向氏,国事为重,君上当三思而行!”
向颢反驳道:“向氏吾女,虎毒尚且不食子,孤为其父,何能眼看之走向不归之路。况莒人觊觎向地已不是一两日之久,今日如此咄咄相逼,显是处心积虑为之,孤之女回亦不回,向莒难免一战。孤便是死,亦要咬上莒子一口。自即日起,但有言降者,斩!”
见君上如此说法,百官亦知多说无益,良久无人言语,向颢接着说道:“此战关乎存亡大计,望众卿全力备战!”
还待豪言壮语一番,然与强于己数倍之莒人对战,胜之几率渺茫,向颢无从言起,朝众卿施以一礼,随即走出殿堂。
消息传出,全民备战,整修刀兵器械,加固城墙。
再说夫余回禀莒子,向君拒还向姜,莒子当朝表章夫余大功,随后尽起倾国之兵,莒君莒子亲领,浩浩荡荡开往向地。
一路所向披靡,连下向人数城,不到半月光景,莒军便攻至向都向城城下。
一连数日遣使者及城下递送战书,约期相战。
然向城城头毫无反应,对城下使者不闻不问,莒子无法只得下令军士将书邦于箭头射入城中,又过得一日,向兵仍是据城不出。
莒子又选老弱病残军士百人于城下辱骂叫战,企图激怒向颢,使其领兵出城绝一死战。
又是数日转眼即逝,夫余告知莒子,孤军深入作战,后续粮草供应困难,如此僵持,莒军至多还能撑得十天半月,过后便会陷入进退两难之困境,或进或退需及早大算。
然一路攻城掠地到得向城城下,眼见拔下眼前最后一城,向地以后便属莒地,此时退兵,莒子心下大为不甘,思索再三颁下将令:“三更点兵,五更造饭,天明攻城,大军分为三路,轮番进攻,三日之内,务必拿下向城!”
将令颁下,各军准备,及至天明攻城开始。
左路军率先出击,冲车先行,盾手掩护直取城门,两翼轻步勇士十人一组,或肩抗或手提扶梯一架,冲击城墙守备薄弱处,搭起扶梯强行登城,随后强弩弓手压后,万箭齐发,旨在压制城头守军。
向城守军多日准备,守城器物应俱全,加以向君向颢亲至城头指挥防御,双方激战半日,死伤无数,然莒军终难越雷池半步。
晌午时分,莒君莒子撤出左路攻城部队回营休整,右路接替,采取车轮战法。
然在莒轮番攻击下,向旅无法得到休整与补充,向君向颢城上指挥守城,城下整顿军需,上上下下来回跑动,臣民兵丁无不看在眼里,敬仰之心油然而起,由是士气高涨,无不以一当十拒敌城下。
莒军右路强攻下半日,亦是一无所获,折去人马无数。
激战一天,仍奈何向城不得,莒军士气低迷,及至黄昏时分,莒子下令鸣金收军埋锅造饭,休整兵马以待入夜再战。
敌军轮番攻击之下,向军难以获得有效休整补充,士兵减员巨大,多处城墙险些失守,幸得向颢帅宫中护卫甲士百人应险救场,方保向城无失。
现敌军暂停进攻,士兵得以进食养息,向颢急令军士城内征收夜战火器,并动员城中精壮上城御敌,妇孺老弱多备灭火器物以备不时之需。
及至入夜,莒营火把齐明,莒子轻领中军夜战,誓要攻下向城。
将无偷生之念,士有死战之心,莒君亲征,兵士无不争先杀敌。
莒子令旗一挥,战鼓齐鸣,身后勇士犹如决堤洪水倾泻而下,弓手万箭齐发,一片火雨飞向向城钉于城头。
向颢正于城上巡视,见敌兵来犯,急领军迎敌。
不少火箭飞火城墙,引燃城内民房数处,日间所备灭火什物派上用场,火势得以控制,向颢便能心无旁骛转心于城头杀敌,将之日间所征滚油草车等火器,于城头倾泻而下,一齐用于莒兵,整个向城顿时化成一片火海,城上城下一片哀嚎之声,不绝于耳犹如炼狱。
攻至于半夜,莒军仍未能踏入向城,莒子下令三军分三面围攻。
向兵顿险捉襟见肘,向颢只得下令城中百姓无论老少皆要上城死战,誓要与向城共存亡。
即便如此,亦是险象还生,向颢领护卫百人队各处救急。
双方击战一昼夜,城下以是尸堆如山,城上亦是千疮百孔。
向城头尸横遍地,能作战士兵算上伤员已不到百人,一昼夜激战已是疲惫不堪,横卧城上脚手相枕。
向颢身披战甲满身血污瞭望战城,风吹披风莎莎作响,东方渐白,莒子正于营中整顿兵马以做最后一击,却闻甲士奏报向君城头喊话,邀莒君相谈。
莒子领贴身护卫并骑行于城前,向颢城头言道:“折士无数只为孤之头颅,如此做法问君值否?”
莒子淡笑回道:“尔不西去,向地岂能并入莒籍?为此,莒军将士死亦得其所,有何不值!”
向颢轻言回道:“自古弱肉强食,邦国之间亦不在外,孤败得无话可说,此战只为向国百姓,然今日一战,尔邦将士折其许多,吾邦百姓亦是死伤无数,已是有违孤之初心,今只问尔得向地能否善待城中百姓,幸存士兵可否准许卸甲归田?”
莒子见其如是问已知其有献城之意,于是心诚回道:“孤得空城何用?尔若献城归降,尔所提孤皆可应允,并可做保向地仍由尔官辖。”
待其说完,向颢仰天长笑:“亡国之君岂有言面生存于世,地下还当借由面见向人先祖。尔不负今日所言,孤便可长眠九泉矣!”
莒子与其战之昼夜,对其心生敬意,见其如是说便斩钉截铁回道:“君子一偌,此生不逾!”
向颢收回目光低头轻言道:“如此甚好!”
说罢,抽出配剑自决于城上,城中百姓闻之无不悲痛欲绝。
莒子进城中,谨遵城前之约与民秋毫无犯。
安民抚伤,安置妥当向城事宜已是月后之事,后又令向颢之子原大夫向章为向城令,溪翀辅之治军。
随后便携君后向姜,领军还都莒父。
春秋乱世,此方攻城方停,彼地掠地又起!
极人无礼之举,鲁公姬息始终无法释怀,一直寻机报复,觊觎莒人干涉一筹莫展。
此次莒子亲征向人,为其提供良机,姬息急召大夫羽父及司空无骇商议。
鲁公姬息寝宫,羽父、无骇阶下站立,姬息下问对极之策,问及目前伐极是否得当,羽父出而道:“前者,有莒护之,未敢轻动刀兵,今时局有变,莒子亲征向地,一时难聚兵马助极,此乃伐极之良时也!”
姬息听完面向无骇说道:“司空怎看?”
无骇见问开口回道:“臣以为大夫所言极是,当下伐极甚为恰当,若君上信得臣,臣愿为往之!”
姬息听完大喜,起身双手轻抚无骇双肩笑道:“甚好!如此便有劳司徒,孤在曲沃静候佳音!”
君令颁下,司空无骇亲往军营点兵,出动兵车五百乘,费芩父辅之任副将,领军三千前行补路修桥,无骇亲领大军压后,一行浩浩荡荡开往极城。
极君得信连夜修书莒子,然此时莒子正于向城脚下激战,极候极生无奈只得求助西北戎人。
为确保说动戎人出兵助己,极候极生亲往说之。
到得戎人营帐,极生面对戎主葛里疾抱拳施以一礼,开门见山道:“鲁人恃强凌弱,舍礼出师伐极。极戎远近皆无纷争,可谓世代交好。今极人有难,孤屈下前来求助,望借一兵相助!事后孤应粮草千石,黄金百镒以供军资,望戎主务必应允!”
先前戎人请盟,鲁公拒之,戎主心中甚为不悦,然鲁地皆于中原腹地,出师伐之则有孤军深入之险,经镐京之乱后,中原各诸侯皆起防戎之心,戎人大军出师,必遭群起而攻之。
现极人求助利在眼前,又可伐鲁以出胸中闷气,正中葛里疾下怀,当下便应下极生所求说道:“咱家最很以大欺小者,区区小事包在咱家身上,极候宽心便是!”说罢,便吩咐下属摆上酒食,叫来歌姬邀极生共赏。
两人筹光交错,交战之事早已忘却脑后。
约过半旬,无骇帅军攻至极城,于城外三十里扎营,无骇召众将议事。
中军大帐内,大小将领十余人围聚军案商议明日战斗事宜。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众将商讨多时,至夜方散。
次日,无骇帅兵摆阵极城城外,三百战车齐列身后,缓慢行向极城。
极候极生城上观去,只见战车排列整齐穿过城前土丘,传令骑兵来回穿梭期间。
待到城前一箭之地, 极生出令弓手射住阵脚。
无骇压住大军,上前喊话:“吾乃鲁人无骇,极人无礼奉命伐之,此乃战书,以期城前一战,以决生死!”说罢,将书卷邦于箭头,开弓射向城头。
极生拔下钉于城头之战书,回道:“众父辞世,鲁公不与小殓,此为礼乎?无端出兵吾境,亦为礼乎?孤言之世人所不敢言之言,倒成无礼之举也,理从何来?为彰天道,孤于汝一战,见尔等有来无回!”说完,转身下城,披挂上马,引兵出城迎战。
无骇驻马阵前,只见城门缓缓开启,极生一马当先,引千余甲士鱼贯而出配列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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