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游历江湖之一 (第2/3页)
太远了。”
“你说的虽然让我觉得有点没面子,但也是事实,由于资质所限,一直无法领悟霹雳神掌的奥妙,只学了一些皮毛和师父的一些杂学。”
“你学不会,别人能学会不就行了吗?”
“我的资质在师兄弟姐妹当中已经算好的了。”
“哦,那惨了,只怕霹雳神掌要失传了。”
“师父她老人家担心的也正是这个。”
“不过话又说回来,失传的东西多了去了,也没必要那么太认真,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有必得就有所失,有必失也就有所得,不用那么执着,顺其自然好了。”
“你年纪不大,口齿倒是伶俐,如果非要失传不可的话,那也没办法,但我想如果能把你引到师父的面前,以你的资质,师父肯定很喜欢,说不定就会把霹雳神掌教给你,这样不用失传了·岂不就更好些了吗。”
“什么?你也想让我习武,长这么大,净习武来着了,好不容易可以好好玩玩了,还想让我习武,找别人吧,我可不管,本来就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说说而已,霹雳神掌,刚猛无匹,大成以后,数千米开外可以开碑裂石,可能并不适合女子练习。”
“说的就好像霹雳掌神老前辈是个男人一样。”
“我有一个疑问,你虽资质上佳,习武事半功倍,但我见你的功力似乎深不可测,和你的年龄极不相符,好像只怕不是仅仅依靠资质就可以达到的吧?”
“老前辈好眼力,我幼年时曾巧得灵草,服食后功力大增,甚至连师尊也比不上我。”
“此等巧事可遇而不可求,练功中最辛苦的部分,也就省去了,你既然有此巧遇,功力充沛,习学霹雳神掌当然不是问题。”
“你还想着它啊?我不会答应的,那本来就不是我的事情,现在仍然不是我的事情,将来肯定也不会是我的事情,不管它适不适合女子练习,都不要再提它了,咱们还是继续闲聊吧,刚才闲聊的都不算,从头开始,老姑,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你都不知道我要去哪里,还一直跟着我干吗?”
“我又没事,哪里不是个地方?到哪里不是一样去?我才下山十几天,暂时还不想回叠云峰,而且我们的门规,第一次闯荡江湖,至少要一个月以后才能回去。”
“你们的门规怎么一条比一条怪异?”
“我怎么能知道呢?老祖宗留下的家法,依着就是了,谁又有那工夫去改它。老姑,我猜你是不是要到乱石山去啊?”
“你怎么知道的?”
“你说的,我跟着你,当然知道了。再说了,那是丐帮的老巢。而且我还知道,你赶回去,只怕跟那么三个童子有点关系吧?”
“看来你已经了解了不少东西,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想不想听听?我告诉你,那是我下山以来碰到的唯一一件还有点意思的事情。”
“说来听听看吧!”
“我下山以后,好无聊的,江湖虽然没有一日安宁过,可恁么大的江湖,好玩的事也不能总让我碰上,当然孬玩的事也不那么容易碰上,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每秒钟都会有很多人走运、也都会有很多人倒霉,但对一个具体的人来说,一辈子可能都不会走运几次或者倒霉几次,就是这个道理,这个世界太大了,江湖也太大了,于是我就只好到处游荡,走到哪就是哪,可无聊了。也没人跟我聊天,只好自言自语了。前天,在又无聊了一天以后,到了湾平镇。老姑,您是从哪边过来的?”
“看来你还真的是够无聊的,怪不得连刚才那样的闲事都会去管。”
“你才多管闲事呢,我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我从湾平镇东的三河镇而来,一日前接到丐帮的绝真令,所以才赶往丐帮总坛的。”
“什么是绝真令?”
“那是丐帮的一种标识物,非遇到特别紧急之事,不可使用。而接令者,不管人在何方、身陷何事,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必须火速赶往丐帮总坛。”
“这样重要的东西,你们丐帮是怎么传递的?”
“那令牌很小,绑在鸽子的身上。”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劣如闻名,真让人失望,我就经常用我的弹指穿云,打下一些信鸽,不过我只打晕它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然后就放了它们,可惜总是什么李家的儿子娶媳妇了,王家的女儿出嫁了,这些子家长里短的事情,碰多了就没什么好玩的了。”
“你懂什么?丐帮传书用的鸽子叫火鸽,浑身赤红如火,体形较一般鸽子为小,昼伏夜出,一夜即可飞行数千公里。”
“昼伏夜出?该不会是和蝙蝠杂交的吧⑴可蝙蝠是兽,鸽子是鸟,也不配啊。告诉我哪里有这种鸽子?我也去抓一只玩玩再说。”
“哪里有我并不知道,不过你随我到丐帮总坛,送你一只并不是什么难事。你说你两天前到了湾平镇,接下来呢?”
“我是在路上听到几个脚夫拉家常,说湾平镇上的烟雨楼附近不仅景色宜人,而且里面的菜肴十分可口,才想去瞧瞧的。你猜我一进去就看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也不猜。”
“猜猜看嘛。”
“一只向你②②叫的小可爱哈巴狗?你蹲下去摸它的头,它就吓跑了。”
“呃,不对,再猜。”
“能不猜了吗?”
“好吧,算了,我看到了刚跟你提到过的那三个童子。”
“原来是小童子不是小哈巴,他们长的什么样?”
“不要着急,让我慢慢说来,你没见过他们?”
“我当然没见过他们,否则我还问你干吗?”
“他们三人坐在一张方桌上,刚好有一面没人。于是我就想了,‘这三个孩子多半也是江湖人物,否则你看过几次几个孩子正襟危坐地吃饭来着的?那岂不是成了精了?这倒是个好机会,我何不过去搭讪一下,这样就可以有个伴了,说不定他们跟我一样,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到处游荡着玩。’于是我就走过去,坐到了他们桌子上。你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气死我了,他们居然一声不吭,换了张桌子坐下了。”
“你占了别人的位置,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是他们也犯不着装哑巴呀,说两句话难道能累死他们不成?”
“他们是出来干大事的,哪有工夫跟你饶舌、磕牙、闹着玩的不是。”
“不过我决定跟定他们了,不过不是要跟他们搭讪,我可不是个宰相,得罪我的人,睚眦必报,况且我也是有自尊的。”
“你可真不会说话,占了别人的位置,结果自己受到了伤害,把别人赶跑,结果却伤了自尊。”
“你懂什么!我总得给自己找个报复他们的理由的吧。”
“总之这么跟陌生人搭讪有些不妥,而且有时候为了报复别人或者想找回面子,结果会让自己吃更大的亏,这些不一定是你擅长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擅长不擅长什么,到底你还想不想听他们的故事了?”
“想,当然想,还是算我什么都没说,你接着讲。”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那几个比我还怪的怪里怪气的小男孩到底想干什么,反正我也没事。”
“我倒是觉得最近你一直都挺忙活的哈。”
“你能不能不打断我说话,如果你希望我还有继续讲故事的心情的话。”
“我就这记性,没办法了。”
“半夜的时候果然有热闹了,他们悄悄地离开了烟雨楼,但衣物并没有带走,估计还要回来,我就潜入他们的房间,拿了一身他们的衣服套在身上,然后尾随他们而去。你不是想知道他们什么样吗?就是我这个样子,他们的身量和我差不多,我穿他们的衣服很合适,而且我猜他们一定是三胞胎,长得很像,也不算难看,也不算好看,大众脸,所以也可能不是三胞胎。”
“我举双手四蹄支持你的这个新理论,大众脸的都是多胞胎。”
“啥?我没这么说,是你这么说的,别什么事都往我的身上栽赃,看来想像力丰富的远不是我一个人。”
“怪不得我觉得你的打扮有些诡异,原来你穿的是那些小童的衣服。”
“要不要我跟你详细地描述一下我的这身打扮呢?”
“为啥?”
“百闻不如一见,你是一看便知,可读者看不到也没办法啊。”
“那跟我没关系,我一点都不关心读者,关心读者那是作者的事情,还是说正事要紧,那后来呢?他们去了哪里?”
“湾平镇西南十数里外的连云山,不过他们只是绕着山寨转了一圈,就回来了,估计是先踩踩点。回来之后,我兴奋得一夜都没睡着,知道第二天准有热闹看了。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走了。”
“你这孩子,不是说好跟定他们了吗?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就走了?”
“你以为我到哪里去了?我到了连云山,找了一个僻静的没有人能瞧见的地方蹲了下来。”
“你可真会想主意。”
“那叫蹲点你懂不懂?就比如说记者吧,如果要采访一个或者一些个什么比较有新闻或者娱乐价值的人物,就要预先蹲好点,不这么着,哪里就让你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记者是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是一种职业,不过那也是几百年之后的事情,现在还没有这种职业。”
“这是一种什么职业,他们也杀人吗?”
“他们不用刀杀人,但他们都用笔杀人。”
“判官笔?他们都是此道高手?”
“你怎么那么笨呢?关键还是朝代沟,让我怎么跟你解释?不过其实说白了就是用语言文字杀人。”
“文字也能杀人?头一回听说。”
“深奥吧!那是最玄妙的绝学之一,叫语文笔法,一共十三招,分别叫断章取义、捕风捉影、张冠李戴、如影随形、借题发挥、明知故问、以假乱真、含沙射影、旁敲侧击、谆谆善诱、一针见血、先礼后兵,最后一招叫空穴来风,是其中的精华,若能把此招练到九重功力,可以化无为有,从虚幻中生出真实,也可以化有为无,从真实中生出虚幻。甚至能突破时空阻隔,即使相隔万水千山,也能杀人于无形之间、要命于绝迹之处,而且据说被杀的人毫发无损,当然如果愿意,它也可以令皓首青丝,甚至于白骨生肌,真是威力无比。”
“虽然听你说的挺热闹也挺玄乎的,但我还是不相信有这种神功,白费口舌了,权当聊天的吧。”
“其实我也不信,谁信谁就是傻子,可写这本书的人就是这么说的,而且他也在修炼这门神功,不过据说他的功力尚浅、翅膀还嫩。”
“你好像和写这本书的人很熟。”
“是很熟,不过我已经烦了他了,啰哩啰嗦,写的书一点都不好玩。”
“听你的话,似乎他又不是个会写书的人,那为什么还要写?”
“可能是这样的,二十世纪和二十一世纪交接的时候,也就是大概我们这个年代的五六百年以后,在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上,会掀起一股下岗的热潮,这个作者虽然不是风头浪尖上的弄潮儿,但也出了一身的汗。”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⑴”
“简单地说,很遗憾他没有赶上下岗的热潮,但受到了余潮的影响,还是失业了。”
“这和他写不写书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啦,这是我可以理解的,俗话说的好,天下无聊的人是一家——”
“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俗话。”
“我认为刚才你已经听我说过了。就这么说吧,其实无聊本身也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我特别身有体会,反正人是闲不下来也不能闲着的,真的闲了下来,甚至连无聊都不会了,失去了无聊这种感觉能力,那是很不利于健康的。但无聊显然不是一种很舒服的打发时间的那么一种方式,对作者来说,失业了,整天闲着,没事可做,简直无聊死了,整天都在无聊中度日,整天都在用无聊打发时间,所以总得找点不无聊的事情做做的是不是?总不能一直无聊下去的,那就太无聊也太不舒服了,写写书,不无聊地消磨消磨时间对他来说也是好的,甚至写书也会给他带来一些愉快的感觉,那就更不容易觉得无聊了,其实这个对谁来说都一样,任何一个人如果觉得无聊了的话,就总得找些不无聊的事情来打发时间的,否则谁都会觉得不舒服的,而且更关键的是,他还总觉得编出这堆垃圾来,就是在做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能不能据此以为,你真的很理解他呢?”
“有吗?”
“不过那他去找个工作,有事情做了,不就不无聊了吗?写书又不是唯一的方式。”
“简直就是废话,你没看见作者的名子怎么的?”
“好古,怎么了?”
“那将是本朝大大有名的一位人物。”
“本朝在若干年之后也会出现一位叫好古的人物吗?写书的人按照你的说法应该活在几百年之后,他为什么要用先贤的名子?”
“那是因为他和本朝的好古有两个共同之处。”
“什么?”
“第一呢,他们都姓张,本家;第二呢,他们都是不学无术的人。不过据说只有这两点相似,其它的就没什么共同之处了。”
“那就难怪了,不学无术,当然也就做不了什么了。”
“如果只是不学无术,那也罢了,就拿本朝的好古来说,不是照样加官晋爵、飞黄腾达吗?”
“有这种事?”
“怎么没有?本朝有,它朝一定也会有,有道是,‘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你想,这等好事谁不希望落到自己的头上?因此一定会有大批的拥趸,而追求的人多了,成功的人也会多起来,所以来朝只怕会有越来越多的这种人物也未可知。”
“那这位穷穷穷……孙子辈的作者还有什么问题,以至于连不学无术都做不到?”
“不是做不到,谁会做不到呢?只要不学就会无术。其实,也许合适一点的说法应该是,‘即使是不学无术也不足以形容我们这位作者的无用。’”
“这话太夸张了,真的,不是开玩笑,从未听到过这样的说法,你会把很多人吓个跟头的!”
“什么叫不学无术?那就是因为不学,所以才无术,若是学了呢?也许就不无术了。而我们的这位作者,更为神奇的就是学而无术,简直就是个妖人,太不一般了。”
“不会吧,不至于这样的吧,不过据此来说,那他果然是笨得可以,不学无术也就罢了,又不能学而有术。照这么看,这个人一定没什么能力专长,最多只能做一些是个人就能做的事情,可即使如此,也很正常啊,有专长的人本身就不多啊,没有专长也还是可以做一些什么的嘛。”
“就是这话了,可是他也得去做些什么啊,特别是在他们那个年代,听说他们的人口已经比我们现在地下的田鼠都多了,那种是个人就能做的工作虽然有不少,但是咱们的这位作者偏偏却又怕苦、怕脏、怕累,还又爱面子,不仅如此,他还是个洁癖加完美主义者,用他自己的我不太明白的说法来总结就是所谓的‘赖活着不如好死’,甚至我知道他连贪污腐败、贪权图利都学不会,这样还怎么可能好活着呢,真是没辄了。”
“这我就不明白了,都他们那个年代了,干吗还养着那么多硕鼠?”
“他们那个年代只是比我们现在更有钱了一些而已,并不意味着也更文明了多少,他们那时好像有人说过一句话,叫,‘可怜的狗啊,你被当成人了;可怜的人啊,你被当作狗了。’你知道狗伤人了你让狗的主人管好自己的狗,你会得到什么样的答复吗?‘我的狗狗除了可爱还有别的问题吗?你有没有爱心啊!’再说了,就拿我们今天来说吧,我们现在也有人饿死,不是也养着很多硕鼠吗?”
“他们那个年代,像这个作者一样的穷鬼是不是还有很多?”
“比例不大,但数量可能不少,完全像这个作者那样的穷鬼可能并不多,就像有些人会爱上富一样,也有些人会爱上穷,我总觉得咱们的这个作者就是因为自己对‘穷’着迷,才那么穷鬼的,在他的眼里,穷就是清高的同义词,他还这么抱怨过我呢,‘你别说出来啊,说出来就显得我不够谦虚了啊。’。”
“不管穷不穷、清不清高的了,我总不相信一个人倘若真的学了,仍会一无是处,包括这本书的作者,太颠覆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了。”
“颠覆三观那当然了,其实我刚才所说的‘学而无术’意思是‘想学而无术’。”
“什么意思?”
“他确实学了,至少曾经确实学了,也想学,抱着书的时间不少,可看进去的时间不多,据他自己所说,叫作,‘玩游戏一宿没问题,抱书本一会就发困’,还不错吧?对仗,可见他多少还是有点歪才的。”
“什么歪才啊!就是毛病不少,不过也许他现在发奋还不算太迟。”
“对别人来说也许不迟,但对他来说可能已经太迟了。”
“怎么说?”
“因为他太老了。”
“太残酷了吧!他们那个年代七八十岁的人也要干活吗?他们不是有退休的吗?”
“这个你都知道?不过就是退休年龄延后了点而已,但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一个人是不是老不能只看活了多少年,他的生理年龄也许并不算太老,但他的心理年龄已经很老了。”
“什么意思?我不管啥叫三观了,我现在就是一张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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