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金洲龙舞 (第3/3页)
,动作编排越来越美,舞台化倾向也越来越浓。由一种集体性、仪式性的祭祀活动,到一种精致的更具观赏性、技巧性的舞蹈艺术的演变,这是时代变迁、价值观念不断变化的必然结果。
金洲龙舞至今已有120多年的历史,传下九代耍龙人,她对于保留历史传说、风土人情、人物典故等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对研究地域文化和民族信仰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演出过程中她将舞蹈、绘画、音乐、服装等多种艺术元素融为一体,对相关艺术形式的发展有着良好的促进作用和独特的审美意义,是本地区值得保护和传承的一个重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
随着舞龙老艺人的相继离世,传统的舞龙技艺和扎龙技艺正面临着失传的危险,而随着舞龙技艺失去的,还不仅仅是我们所能看到的龙舞,而是她所承载的文化内涵和精神信仰。如何让原汁原味的民间艺术传承下去,焕发新的活力,如何让老辈人留下的扎龙技艺不致失传,如何让民族的文化代代相传,就成为落在我们肩上的一副沉甸甸的担子。
金洲龙舞因其重要的民族文化传承价值而进入辽宁省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这意味着,在今后的发展中,她将得到政府财政的有力支持,建立起有效的保护传承机制。愿龙舞经过历代人的传承,成为群众文化生活、精神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成为中华民族文化与精神的一个永远的符号。2019年11月,《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保护单位名单》公布,大连金普新区文化旅游服务中心获得“龙舞(金洲龙舞)”项目保护单位资格。
据说,当年耍龙的规矩可大了。西门外有一座玉皇庙,因为玉皇大帝是“主管农业”的,就在他正月初九生日这天开始耍龙。人们在玉皇大帝尊像前摆好贡品,点燃红烛,烧起香火,顶礼膜拜,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在悠扬的唢呐声中龙灯起舞。之后,把龙擎到龙王庙下的海边,龙头象征地往水里一扎,表示喝水,饱饮一顿后,便趾高气扬,精神抖擞地进得城来。
龙一进西门(宁海门),阵势可大了,由灯官老爷开道。灯官穿皮袄毛朝外,脖子上带了一串铜铃铛,手里拿着大烟袋,坐在绑在木杆一端的太师椅子上,木杆固定在推车上,利用杠杆作用,上下起动。灯官是管灯的,看哪家买卖的门灯不亮,他就用烟袋指一指,示意批评。谁家门前的灯亮又美,他就停下让龙耍一阵子,乐得掌柜的赶紧给赏。正月里那些朱门富户达官贤人都要请龙队到自家门庭舞龙,一是庆贺新喜,二是求得一年的吉利。舞罢,主人尊舞龙人如上宾,大宴一番。
自从有了龙,西门外人“龙兴”多了。刚进腊月门,城里的名门望族,文人雅士大小买卖家都自告奋勇,争先恐后地集资捐款,平民百姓为图个吉利也前来凑份子,买材料、扎龙、制鼓。凡捐赠者不管数额大小,一视同仁,都要拉上一个名单,用双红纸贴在城墙上,在榜者荣耀,观榜者敬羡。耍龙的人更是百里挑一,个个精明强悍,出类拔萃,令人刮目,真是一人舞龙全家“展扬”,这一尊俗直传至今。解放初期的禹长富、王茂有、邵振清都是耍龙能手,在观众中都是有影响的汉子。
一天,大孤山大红崖子军营请西门外的龙,刚出城门王茂有的烟瘾上来了,便借解手之机溜进大烟馆。节骨眼上发现缺了王茂有,大家慌了手脚,就在这紧急关头,从观众之中走出一个彪形大汉,名叫吕逢春,西门外人都管他叫“天王”,身大力不亏。救台如救火,“天王”二话没说,操起二十多公斤重的龙头,“嗡”地一声,把个豪情壮志的龙排活了。因用劲过猛,龙把“咔嚓”一声断了,他扔下木柄,紧握龙头,继续正常“运转”。喝彩声、鞭炮声不绝于耳,事后人们才知道龙把断了。出了营门,“天王”觉得膝盖凉嗖嗖的,低头一看才发现棉裤都磨破了。
龙,在西门外“安家落户”、“繁衍生息”,至今已经传下六七代的耍龙人了。古稀的韩谦才老人擎了60多年的龙把,持柄不弃,他的儿、孙、姑娘、女婿一家6口都活跃在耍龙的舞台人。
听老人讲,130年前,清朝淮字军提督刘茂休驻防金洲。正月十五灯节这天傍晚,官兵们列队来到渤海边,面向大海伫候。良久,只见远处海面划过一只帆船,官兵们急忙点燃香和蜡烛,齐刷刷地跪在那里。船到岸了,船上的12名清兵擎了一条巨大的纸龙小心翼翼地上了岸。龙登陆后官兵们向它三拜九叩,一时间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礼毕,官兵们尾随巨龙回到马步十二营。龙到营门,擎龙的清兵全体跪地,边舞龙边进营门。而龙出营门时,同样,舞龙士兵也要跪地,龙尾先出。西门外(园艺村)人,自见到龙的第一天,就被龙吸引住了,何时能有自己的龙呢?由于军营戒备森严,百姓别说观龙就连营门也进不去。后来,驻军换防,每年元宵节同样都要从海上运来一条硕大的纸龙,所不同的是,耍龙时营门大开,百姓们可以同观、共欢。小青年们尾随耍龙的士兵主动攀谈套近乎,这样,小憩时便可以摸摸龙皮,擎擎龙把,但学耍龙还是可望不可及。那时龙耍完后,一般都存放在城隍庙里,这个秘密被扎棚匠张德员发现,他约了纸匠李田英夜潜城隍庙,借着月光把龙头图样和结构画出来。此后,这两位胆大心细的能工巧匠,集大家智慧,经过反复琢磨,精心制作,扎成了自己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