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错两遍的名字 (第3/3页)
男女上厕所时间差评断,再过一会没声音,将不会再有声音。
终于,如愿以偿,果断按下智能关盖的上锁按钮,取消临时锁。
听见最安静环境里身后隔间的冲水声,叶倾娍暗自庆幸,不愧是去过句宅的人,又不是没见过智能马桶,大步往前迈的步伐,不为别的,只为早点走出是非之地。
明明可以在隔间里洗手,那个距离洗澡都足够,叶倾娍偏不,就是要哼着不着边的调调,霸占男洗手间,“我乐意。”
“吭”
打破尴尬的往往还是尴尬。
第二个人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格外突兀,高级香水的飘香味越来越近,气氛早已把人吓得原地一惊。
佣人哪哪都不让人省心,高扬下巴的句舜奚开始怀疑面前右前方洗手池区域的女士背影,来自热心的奶奶的安排。
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刻意提醒,“吭吭”,试图歪身用手挡脸,假装不会看对方的脸。
待叶倾娍知道躲不过,慌张往门外逃。
左右两边都是门,眼瞅人往中间撞,句舜奚捂上脑门,人麻了,要是三急没解,这粗鲁的动作,有情可原,就这智商,不看也罢。
叶倾娍揉揉脑门,怀疑刚才忏悔的不够,嗯,不该把叶凡凡一个人丢在出租屋。
“不好意思,沽倬。”双手在脑门,合十祈祷。
失身失财都可以的人,不知在计较什么,可能预判错了,不开心,一脚踢在门上,关紧关。
一步步朝叶倾娍身边走去。
镜面黑玻璃门框里,慢慢映出修长黑影,叶倾娍在有生之年,光荣体会着全身毛发根根竖起、后脊梁骨阵阵发凉的感觉。
再往前,句舜奚顿顿脚步,的确温差不同。要不是佣人多嘴一句:句少出了不少汗。想必这里也不会阴冷着。
叶倾娍将手搭上脑门,眼睛微闭一秒,在思考以身相许的美好,人家出去,以后可怎么做人呐!
句舜奚不至于饥渴到好奇沽倬小迷妹的长相,转身从严丝合缝的黑肌理大理石上点出智能屏,轻抽两张抽纸,动作潇洒优雅。
叶倾娍眼睁睁看着用过的抽纸,丢进隐藏式垃圾桶,没看到从哪取出,一瞬间功夫垃圾桶也没了,原地研究半天愣是没研究出原理,拼命眨眨眼,恨不得从身边不说一句话的人那里抢一些智商来用一用。
句舜奚,走出去又回来,是听见隔间智能马桶后墙里的手机,发出短消息提示音。开了隔间门,手就沾上公共场所的细菌,所以,又免费表演一段取纸扔掉的动作。
落伍一词不该用在这里,和叶倾娍目瞪口呆的傻样,根本就是与世隔绝着。
眼睛瞪着就没移开地面,垃圾没落地,哇,好神奇,能想象差点伸手鼓掌吆喝、好。
不知是理智还是教养,同用一个洗手间,句舜奚始终没看叶倾娍的脸。
“推OUT。”一语揭开了尴尬,
“骂谁lo!”叶倾娍压制不住内心的生气。
声音让句舜奚在门口收了脚步。
不知好歹用在任何人身上都对,谁让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句少,可,直觉劝了“等等”,在一侧头,看清身后人的面孔,“吭”,音量大过之前所有。
心机男,绝对的心机男,叶倾娍猜对方只是假装推出门缝,本就不打算出去,才从里关紧门。
一系列动作不就想听解释,叶倾娍摆好笑脸,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好巧,你还亲自上厕所呵,嗯,真巧。”语气温柔,态度诚恳,就是好不容易关上智能泡沫洗模式,水在上次关闭时,误触开启智能洗手模式。
喷在头发的水自认倒霉好了,对于绞尽脑汁关又关不上的按钮,只好拿双手去堵。
句舜奚歪向一侧闪躲,从间隔一个位置的地方抽出抽纸。
对于突然停止的水,叶倾娍决定放弃挣扎,扭头时,和伸手推触屏开关的句舜奚撞在一起。
脸红不为别的,只为慌乱扑进怀的时候,亲手摸一摸,想多看却又不敢看的腹肌。
看多了高端局,生扑句舜奚倒是没遇过。
为缓解尴尬,叶倾娍往后躲,眼睛全程直勾勾盯在腹肌上,“嚯,沽倬你可以呀!真的有八块腹肌耶,一看平时没少练,用心良苦哦。”怀疑自己是流氓,只是还没有证据。
“沽倬?”句舜奚脸色很难看。
叶倾娍贪恋这似曾相识的触感,斜着身往句舜奚怀里扑的痞劲,趁着慌乱又仔细摸一遍。
“够了没?”
差点撩起对方衣角复数一遍,好在及时喊停,“沽……”
再抬头,鼻尖在句舜奚耳朵。
“我说走错方向进错厕所摸错……”
“懂,我信。”句舜奚面无表情打断。
叶倾娍咽回要说的“人”字,二人用的香水完全不一样,如果蠢有等级,至尊蠢,没得反驳。
句舜奚下意识退后一步,手指撩起她下巴,“说,谁安排你来的?”
手机恰巧响起,那头是尧安焦急在等叶凡凡去补课。
时间在尴尬里过的特别慢,铃声一直响。
句舜奚又不傻,“看上沽倬,嗯?”
“不不不。”叶倾娍摇头否认。
“沽倬的腹肌有我的好看?”
“没”,叶倾娍深知说错了话,补充着“记仇的人一般都丑。”
句舜奚拽住叶倾娍的手,撩起下巴,“丑?那你还惦记。”
“有吗?”抿嘴假笑的声音,女流氓当的挺习惯。
句舜奚拎起黑工服袖子,“你在玩火。”声音抵在头顶,刻意用下巴压着。
“真幽默,不抽烟不放炮的,何来玩火,你在开玩笑。”叶倾娍才意识到掏手机的动作伸错口袋。
礼仪课没教的小细节,句舜奚拽拽领口,反手提示,“我可能不介意恋爱脑。”
叶倾娍无辜大眼,看看句舜奚,将被控的那只手从他脖子上老实绕回,“不合适,真的不合适。”上班第一天把人往墙上怼,实在浮躁。
句舜奚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区区沽倬从小就是手下败将,说过不介意,根本是不屑一顾。
心里的小揪揪紧抓不放,在似挨却没贴近的距离,卡点停下。
慌乱之中,“尧安……”
酝酿很久的好感瞬间稀吧碎,句舜奚咬着后槽牙,说不出话,
“尧安,你是不是闲的。”叶倾娍把通讯录里唯一一个会连续拨打电话至铃声结束,且一直很执拗的人,又提一遍。
知道答案前的专注,最扎心。
“她们都知道的规矩,回家,我教你。”
句舜奚上下牙齿合紧,将文字嚼碎。
深知不占优势,叶倾娍闭嘴不语,用意念,抹去沽倬的名字,毕竟面前瞪眼的人,哪哪都好,但就是沽倬看起来更让人有安全感。
虐了心,还指望洁癖症强的人在洗手间这种地方撩“妹”。
看出句舜奚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叶倾娍试着往后退退,细想起在同一个空间上厕所,仅有一间之隔,羞愧感相当多:要不今天这事,烂在心!
做好当瞎子当哑巴的准备,叶倾娍往外都走了出去,句舜奚伸手拎着后领角,拽回,“贿赂我。”
吧唧亲一口,再摸摸腹肌……“不合适。”理智过了脑子,脚步往后退了退。
“装,刚才还那样主动?”句舜奚伸手学她流氓那劲,脸色不好看,记得仇不仅是被夸“丑”,“扑错人,不好意思!”
一不小心说了实话,句舜奚耳根通红,抵在叶倾娍肩膀旁。
近到呼吸声在耳边吹过,烫侧脸的热感,叶倾娍根本不敢动,连进句宅的奴仆剧本在脑海都过了八种。
“造型师,可以开了。”
一句揉碎了慢慢吐出来的话,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就说我穿女仆装,真的不好看,原来是造型师。”叶倾娍爽朗笑出来。